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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门口挤满了羊猪鸡鹅牛马,各种叫声此起彼伏,场面十分混乱。
紫薇绞着手指心急如焚,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片火光,语带哭腔,“怎么办?尔康他们还没有出来,小茹也不见了。”
“紫薇,尔康箫剑班杰明和我哥个个身手矫健,只是救个火,没问题的。”柳红急忙安慰,声音却也在颤抖,“小茹进去的时候火还没烧到房间,肯定也没事的,你放心。”
金锁死死地抓着紫薇的胳膊,眉头紧皱地看着屋内。
晴儿咬着嘴唇,如芒在背,不停地在原地走来走去。
小燕子被永琪紧紧地抱在怀里,双手被狠狠地箍住了,还在不停地挣扎,声嘶力竭地大喊,“永琪,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我哥……”
“小燕子!”永琪又急又痛,加大了抱住小燕子的力度,声音沙哑地安抚着,“没事的,没事的,他们很快就出来了……”
“哥……”小燕子颓然地埋在永琪怀里,失声痛哭。
永琪心都碎了,不停地轻拍着小燕子的脊背,神色凝重地望着火场。
轰隆……
突然,里面传来巨大的坍塌声,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尔康……”紫薇痛呼一声,泪如雨下,哭着喊着就要往里面冲,晴儿柳红金锁拉都拉不住。
“紫薇……”
是尔康的声音!
紫薇惊喜地抬头,朦胧的视线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尔康……”紫薇猛地一下扑进那个温暖的怀抱,哭得伤心欲绝。
尔康紧紧地圈住了紫薇的身子,心疼地软声诱哄,“紫薇朗没事,别怕!”
此时,箫剑,柳青,班杰明带着几个小厮先后跑了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乌漆麻黑的火灰,衣服也都有灼烧的痕迹,个个狼狈至极。
小燕子,晴儿,永琪,柳红,金锁和贺大婶一下子涌了上去,将几人围了起来,切切地嘘寒问暖。
箫剑目光坚定地看了一眼晴儿和小燕子,温和地安慰着,“没事,别哭!”
“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出来?火势也越来越大了?”永琪如释重负,走上前给了四个好兄弟一人一拳,“差点吓死我们了。”
尔康和紫薇分开,紫薇抹了抹眼泪。
班杰明环顾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杨小茹的身影,心脏咯噔一下,颤抖着声音问,“小茹呢?”
众人一顿,才发现杨小茹还没出来,神色再次冷了下去。
紫薇止住的眼泪又噼里啪啦掉了下来,无比愧疚地说,“小茹回了房间……怪我,没有拉住她……”
“我去找她……”班杰明胸口一痛,转身就要往火场里跑。
火苗已经直接舔舐到了大门口的廊檐上,距离众人不过几丈的距离。
“班杰明……”箫剑和永琪死死地拉住了班杰明,一脸痛色,“来不及了……”
“letmego!(让我进去)”班杰明急得直飙英文,语气慌乱,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挣扎,“sheiswaitingforme,letmego!(她在等我,让我进去)”
“班杰明……”
众人悲痛欲绝。
紫薇和小燕子,晴儿,金锁柳红抱在一起痛哭。
悲伤绝望的气息笼罩在每个人的身上。
“班杰明……”
突然,清澈的女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大家挂着眼泪循着声音看了过去,顿时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杨小茹怀里兜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床单,笨拙地挤开两头母猪,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箫剑和永琪放开了班杰明,两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笑着拍了拍怔在原地的班杰明。
“哎呀,你们快帮我一下!”杨小茹见所有人像见鬼一样呆着不动,苦唧唧地大喊,“我拿不动了!”
“哦哦……”几人仿佛从梦中惊醒,魂不附体地跑了过去,七手八脚地接住了杨小茹手里的包裹。
“呼……累死我了,还好来得及!”杨小茹像散了架的骨头一样,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班杰明像个木头人一样,一步一步机械地挪了过来。
“小茹,你这是拿的什么呀?我们以为你死在火场了,都快吓死了!什么东西这么重要,你连命都不要?”柳红性子急,竹筒倒豆子一顿追问,也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杨小茹喘着气指了指包裹。
尔康和柳青解开了紧紧系在一起的床单四角,入目的物品让所有人鼻子酸涩。
素净的床单上完好无损地躺着班杰明的小提琴,小燕子和小茹的神鞭,紫薇的古筝,常寿的医药箱,箫剑的箫和剑,晴儿落在枕头下的方巾,还有一个四四方方带锁的盒子。
“这是我和老贺给囡囡存的嫁妆!”贺大婶激动捧起那个盒子,不可思议地问,“你不顾危险,就是为了帮我们拿这些东西?”
贺大婶和贺大叔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儿,今年在云南爷爷奶奶的老家过年。
贺大婶和紫薇小燕子她们聊起女儿的时候,无比幸福和安慰。她还给她们看过她们两公婆存的嫁妆。
“小茹……”小燕子拿起自己的燕子神鞭,抱着亲了又亲,哽咽道,“谢谢你,救了我的燕子神鞭……还有我们所有人珍贵的东西……”
“打住,别谢我!”杨小茹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掌心向上对着大家,阻止了紫薇晴儿箫剑几人就要脱口而出的感谢,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说:
“我只是想拿回班杰明的小提琴和我自己的鞭子,你们的东西都是顺手拿的,不用谢我。”
众人心知肚明,知道杨小茹在说谎,却也都心照不宣,没有拆穿她。
晴儿收起了她心爱的方巾,吸了吸鼻子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是从门口出现的?”
大家也不约而同竖起了耳朵。
班杰明还像个木头一样杵着不动。
杨小茹在紫薇和小燕子的帮助下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俏皮地说,“我出房间的时候,侧门已经被烧断的房梁挡住了,所以我就从旁边的狗洞钻出来了……哈哈,还好我够瘦!”
就是这一堆东西太难搞,她花了好些精力才把它们从狗洞给捞出来。
不然她早就到大门口和紫薇小燕子她们汇合了。
“你个傻姑娘!”紫薇破涕为笑,又哭又笑地戳了戳杨小茹的脑袋,嗔道,“以后不许吓我们了!”
“知道了知道了!”杨小茹轮流给了紫薇小燕子晴儿金锁柳红每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刚放开柳红,就感觉自己被扯进了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滚烫湿润的液体从她的脖颈处渗进了衣服里。
“stupidgirl!(傻丫头)”班杰明再次失而复得,恨不能将杨小茹揉进骨头里,声音沙哑地低喃,“god,pleasenodangeranymore!(上帝,求求不要再让她陷入危险了)”
杨小茹笑着拍拍班杰明的肩膀,甜糯糯地安慰,“放心啦,以后不会有危险了。”
小燕子偎在永琪怀里,把眼泪鼻涕蹭在永琪的胸口,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说道,“这个臭斑鸠,大家都大难不死,这么好的时候,你不说中文,你还说什么死丢皮狗,你骂谁是狗呢?”
“扑哧……”
众人被小燕子可爱的语气逗笑,忍不住笑出了声。
漫天的火光中,贺府化为灰烬。
除夕夜,一群人死里逃生,彼此拥抱着对方,相携着离开了这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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