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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垂着眼皮看过去，看到岁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因为鞋子刚才在混乱中不知道被谁拿走了，她两只裸着的足，一只踩着另一只的脚背。
一张小脸哭花了，还有几分红扑扑的。看上去乖得过分。
谢芜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脚，笑着问：“脚很冷吗？”
他忘了，吩咐唐欢的时候，顺便让她带一双鞋子了。
然而岁梨身高也不是很高，身上穿着他的衣服，真的像是偷换大人衣服的小孩。谢芜没忍住，掐着岁梨的脸蛋再次猛嘬了一口。
“不是冷。”岁梨没忘记谢芜之前对自己做的事，她紧张地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说：“是怕脚脏，这样的话可以只脏一只脚。”
“刚刚就没穿鞋子，脚不是早就脏了吗？”谢芜忍着笑意，用唐欢的校服，把岁梨的腿细致地裹了下，然后横着抱起来，让岁梨背对着镜子坐在洗手台上。
“还冷吗？”
岁梨的手安安分分放在腿上，她怕她要是说冷，这人又会做出些别的事情，她摇摇头，怯生生开口：“你们不用去找线索吗？”
不是要在这副本生存七日吗？怎么好像都在围着她转。
“你在关心我吗？小瞎子。”谢芜蹭了蹭岁梨的腿。
岁梨偏过脸，欲盖弥彰地撒谎：“不是关心你啦，我是怕你们也在第一晚上死掉。”
耳尖都红透了，脸蛋沁着粉色，娇里娇气的。
“那你觉得这副本危险吗？“谢芜现在真的认为自己可能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老是有想亲岁梨的想法，他总觉得他和那些欺负岁梨的小混混没什么两样了。
岁梨还惦记她自己的死，她自己死的时候都是莫名其妙的，她还没弄清楚游戏到底是什么，就稀里糊涂死了。
所以对游戏的概念不是很清晰。
但是为了稍微挽救一下自己不是笨蛋的形象，她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好像没有很危险吧，连鬼都才一只。”
岁梨说完后深以为然，看不到就是没有！
谢芜意味不明地哼笑，掏出来几张纸巾，沾了一点水，半蹲在岁梨腿边，抬起她一只脚，仔仔细细地擦拭着。
岁梨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来就敏感，柔软的脚底被谢芜握着，让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痒。
她脸颊通红，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哼哼唧唧，脚趾头蜷缩着。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岁梨实在想不到话题了，问出自己的疑惑。
谢芜看岁梨的脚白皙可爱，脚趾都是粉的，他边擦边回：“大概因为我是大好人？”
谢芜的音色偏冷，刻意压低了嗓音的时候就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是很好听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年轻的男玩家长什么样子，岁梨咬着唇瓣，温吞地想，大概也不会很难看。
——见过谢神手撕女鬼，也见过谢神冷眼旁观女玩家死在眼前，冷情冷意的单身圣斗士，说自己是大好人，谢神你问问你自己信吗？
——神他妈大好人。谢神纯纯见色起意了，要不是副本限制，你能直接把老婆内个了。
——有一说一，老婆的脚真的好好看呜呜呜，牛牛快要爆掉了。
其实地面也没有很脏，经常有保洁阿姨打扫着，岁梨的脚底很干净，可谢芜还是拖着擦拭了很久。
谢芜撩起眼皮，镜子里的他也懒洋洋抬起眼。
“先在这里等一下，唐欢去给你取衣服了。”
岁梨头发都还没干，泛着水光的圆眼，看得谢芜生出了几分难得的愧疚感。
“怎么会有人像你一样，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够获得所有人的瞩目。”
谢芜站了起来，拉开一间隔间门，将用过的纸巾丢进垃圾桶。
岁梨抿了抿嘴唇，没什么说话的兴致。她发现眼睛看不到带来的不便太多了，就比如现在明明处在同一个副本，她好像又没有什么参与感。
“这里的时间和外面是一样的吗？”岁梨想起来，她是突然在这里的。上一秒还在教室，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这里，毫无征兆。就和游戏一样，很没有人性。
【相对静止。】001说了一个名字，岁梨漂亮的脸蛋上不出所料流出了困惑的表情。
【真笨。】
001难得毒舌了一下。
岁梨和001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对方给岁梨的印象一直是彬彬有礼、很智能的ai，如果是人类的话，001也应当是很适合做朋友的那种。很难有现在这样，简直算得上人身攻击了。
岁梨气呼呼地想。
001的话反而激起了岁梨很少会有的胜负欲，她绞尽脑汁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大概是，游戏里的时间和现实里差不多，但是副本里的时间流动，现实中还是以前的时间吗？”
岁梨表达得不是很清晰，001听懂了：【是。】
“要是一直能够在游戏中存活的话，那岂不是永葆青春了？”得到肯定回复的岁梨微微睁圆了眼睛。
【游戏默许，只要能存活就可以一直下副本。】
“那我也可以吗？”岁梨一本正经地问。
【呵。】
什么意思嘛。
岁梨又生气了一下。
……
唐欢怀里抱着几件衣服，女生心思细腻一点，来的时候，还找了一双看上去没穿过的鞋子。
卫生间在教学楼三楼的那一层的最里面。
唐欢进去的时候，特意仰头看了一眼，确认的确是女厕。
……不清楚谢芜上赶着进去干嘛。
唐欢自己穿着短袖，不过她下了这么多次副本，体质早就不同往日而言。
谢芜斜斜靠着洗手台，低着眼看手机。岁梨听到了脚步声，敏感地感觉到是唐欢来了。
“这里也能联网？”唐欢问了一句，手里的衣服一股脑塞进岁梨怀里，她直勾勾看着岁梨上面披着谢芜的校服，腿上又缠着自己的校服，心里产生了一丁点异样的感觉。
谢芜头也不抬：“只能够在学校范围内使用。”
顿了顿，补充：“学校出不去，校门的外面不是正常的城市，而是无边无际的黑雾。”
唐欢不予理会，反而专心致志看着岁梨，眼神炽热：“衣服需要我帮忙穿吗？你自己会不会不太方便？”
唐欢有些理解游戏的恶趣味了。
像岁梨这样，只是乖乖站着不动，眼睛看不到，这样怎么玩弄都不会反抗。反而还会把你当成唯一的支撑点。
岁梨不清楚女生此刻在想些什么，她几乎要热泪盈眶了，要是她新手副本的时候也能遇到唐欢这样的人好了。说不定还能够稍稍微微活得时间再长一点。
不过目前她还想彻底沦为小废物，她乖乖摇头，小声地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唐欢看了一眼谢芜，笑眯眯道：“谢神，小可爱在换衣服，你要回避一下吗？”
“而且……”
唐欢的手指指着门上穿着裙子的小人，克制而隐晦地咳嗽一声：“这里是女厕。”
谢芜关掉手机，站直了身子，一米八几的个子压迫感很足，哪怕看上去慵懒，唐欢也没敢放松下来。
岁梨前面的话没听着，就听到唐欢说得“女厕”，她好不容易褪去的脸红顿时又升了上来，比以往都来得凶猛。她羞得厉害。
她刚刚……就这么在女厕里，被男生慢条斯理剥了衣服，她还体贴地安慰谢芜吗？
谢芜摊开手，把岁梨的整张脸遮着，似笑而非地看着唐欢，声音冷而清晰的：“你说她吗？刚刚我亲自脱她的衣服，她还安慰我，怕我崩人设死掉，好乖的小笨蛋啊，你见过吗？”
“是我的。”
谢芜的嗓音不大，浅色的眼里折射出神性的冷淡。
唐欢沸腾的心冷了下来，心思定了定。
这游戏的玩家很多，有百万人，但是死亡才是游戏的常态。即便如此，逃生游戏玩家的基本盘还是大的。因此积分榜高的高级玩家大多都创有工会，会时不时吸纳表现扎眼的新人作为新成员。
在唐欢自己还是新手的时候，谢芜就已经很出名了。听说谢芜在现实里家世背景也很深，真正接触了才发现这人看上去还挺好相处。
但唐欢听说过，像谢芜这样看上去孑然一身，对什么都不太上心的男生，动心起来是真的可怕。
偏执而狂热，如果背叛的话，估计能把心爱的人关起来吧。
“出去。”谢芜的声音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唐欢出门的时候，带上了门。
“要我帮忙吗？”谢芜细瘦的指骨按住了衣服的一角，礼貌性地征求了一下岁梨的意见。
“不……不用了吧，我到里面换。”
岁梨磕磕巴巴的，她抱着衣服，从洗手台上跳下来，差点摔倒。
“你背对着我吗？”
岁梨不太确定地歪了歪头。
谢芜正对着岁梨，一本正经地说：“我不看你，你换。”
岁梨解开校服，哪里都白得过分。
唐欢送的衣服是唐欢自己的，并不好穿，岁梨努力半天，都没能穿好。
“需要我帮忙吗？”谢芜扛起岁梨，将她放在洗脸台上。镜子里倒映着岁梨塌陷的腰窝，和洁白的肩。
“我知道你需要。”
“怎么这么笨手笨脚，衣服都穿不好。”
谢芜清隽好看的五官凌厉，一只手扣着岁梨的后脑勺，一只手强硬地压开岁梨的嘴巴，指腹触到了柔软的舌头。
岁梨微微向后仰着。
玩家的力道很大，远远不是岁梨这种跑一百米都要难受半天的娇气包能反抗的。岁梨的脚踢了踢谢芜的腿，反而被谢芜的长腿夹住了岁梨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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