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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着什么，那样子要多疯癫有多疯癫。
于洛儿隔着河看人家着火，心里还忍不住拍手称快呢。
乔婉歌痛苦极了，她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话：“不，沈煜白是我的，他是我的丈夫。沈煜白爱我，他说过的，沈煜白他爱的是我……”
于洛儿看她犯疯病的样子起初觉得害怕，可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可笑。
就凭她这个疯样，凭什么获得沈煜白的宠爱。
于洛儿将乔婉歌一把拽了起来。
此时她体重已经不足90斤，连于洛儿这个女人都能将她拽动。
“乔婉歌，你看看你自己这幅疯样!我就搞不明白了，为什么沈煜白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你这么个疯子？
不过没关系，我能抢走秦空时就能抢走沈煜白，你就等着被赶出这里吧。”
“沈煜白在欺骗你，杀了他……”
“沈煜白会抛弃你，杀了他……”
“沈煜白马上就会跟你表姐在一起了，你快去杀了他，这样他就能永远属于你了……”
“只有杀了沈煜白，把他泡在福尔马林里，你才能永远拥有他，”
那个可怕的声音在她脑子里不停地回旋，试图泯灭她的良知，销毁她的理智。
乔婉歌脑子里像钻进了一根电钻“嗡嗡”地钻着她的神经。
“杀了沈煜白！”
“杀了沈煜白！”
“不，我爱沈煜白。我不想杀他，我不能……”
“杀了沈煜白……”
那声音如同魔音贯耳，一点点抽掉了她的理智。
乔婉歌的眼睛开始泛红，她含恨的眼睛死死盯住面前的于洛儿。
“不，我该杀的不是沈煜白。他是我的丈夫，我要他活着，我要他留在我身边。都是于洛儿的错，只要杀掉于洛儿，就没有人会跟我抢沈煜白了。”
她突然爆发起来，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于洛儿推倒在地。
于洛儿没想到乔婉歌这个窝囊废居然会反击。
她干脆利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骂道：“乔婉歌，难道你还想打我不成？
我告诉你，只要你动我一下，我就去跟沈煜白告状！
如果他知道你是这种粗鲁的母老虎，他还会要你吗？
而且，你别忘了你跟我对垒可是从来没有赢过的。”
“这次……我会赢——”
乔婉歌恶狠狠地怒视着于洛儿，眼睛的仇恨呼之欲出。
“于洛儿，我告诉你，沈煜白是我的丈夫，谁也不能抢！如果谁想跟我抢沈煜白，那你就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乔婉歌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
接着，她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一刀扎进了于洛儿的胸膛。
一刀，两刀……
刀刀直戳心脏，鲜红的血液从于洛儿的伤口一股一股流出来，铺开了一地的猩红。
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乔婉歌的神经，刚才的情绪激动已经让她体力全部耗尽。
可脑袋里那道声音还不肯放过她：
“你以为杀了于洛儿就有用吗？罪魁祸首是沈煜白。
他是个强奸犯，是他夺走了你的清白，他让你没有了追秦空时的勇气。
是他与于洛儿纠缠不清，是他将你冷落在家从不看你。
哪怕你杀了于洛儿，也会有别人，路边的阿猫阿狗也比你强。
你只有杀了他，把他的魂魄和你锁在一起，你才能永远地把沈煜白留在身边。”
“不是这样的，我是沈煜白的妻子，他亲口承认的妻子……”
乔婉歌用力地捂住耳朵，好像这样就能隔绝脑子里的声音。
“救命………”
可不管她怎么做都无济于事，她开始用头撞墙。
地上的鲜血染到了她的额头上，让她看起来更加恐怖。
可是这依旧没有用。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沈煜白!”
“不！沈煜白不是强奸犯……”乔婉歌嚎啕大哭，泪水犹如大雨滂沱。
“我爱他啊，我怎么能杀了他……”
“蠢女人，你爱他有什么用！
他会看你一眼吗？
他的父母能接受一个疯子当儿媳妇吗？
你们甚至连证都没领，你以为你们真算夫妻吗？
只要他玩腻了你就会一脚将你踹开，杀了他吧，这样他就永远都是你的了。”
每一个字，都一拳一拳地击打着她的理智。
终于，乔婉歌熬不住了。
她很清楚，只要她不死，那个声音就会一直在她脑海里出现，总有一天她会伤害沈煜白。
乔婉歌盯着地上染血的刀子看了很久，最终她再度朝那把水果刀伸出手去。
沈煜白爱乔婉歌大家都知道。
可没有人知道乔婉歌对沈煜白也报以了相同沉重的爱。
她可以为了沈煜白努力地活着，也可以为了沈煜白去死。
就让一切都结束吧，否则自己早晚有一天会伤害他。
沈煜白，对不起，我食言了……
正在她准备自戕时，沈煜白突然出现了。
他看着乔婉歌握着一把染血的刀，沈煜白知道自己留不住她了。
尽管再痛苦，两人都曾想为对方拼命地活着。
可他们两个人的命运像是被注定好的，沈煜白与乔婉歌注定要有一个人先走。
沈煜白将她手中的刀夺了下来，声音很温柔。
“婉婉，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嗯？”
看到沈煜白之后，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杀了沈煜白，杀了他！就是他害得你一无所有，杀了他！”
乔婉歌的脑子如同一个气球被吹到了极限，已经有爆炸的趋势。
她从沈煜白手里夺过那把水果刀，抵在沈煜白胸口。
“沈煜白，你走！快走啊！”
“婉婉，我不走……”
沈煜白，你要是不走，我是真的会杀了你的，你快走啊……
乔婉歌咬着牙，全身剧烈地颤抖，她凭借最后一丝理智将刀子丢了出去。
沈煜白抱住了她：“你就那么恨我吗？我已经尽量让你不看到我了。”
乔婉歌的头越来越痛。
“婉婉，你为什么杀人……你是不是又拒绝吃药了？”
理智彻底断裂。
她的脑海已经彻底被那个声音占据。
她拼命捶打着沈煜白身体，歇斯底里地控诉道：
“什么为什么，我恨她，我恨死她了！她凭什么抢走秦空时!”
于洛儿抢走秦空时也就算了，现在还来抢你，你是我的丈夫啊，她凭什么抢……
“可你不该杀了她，杀了她你会坐牢的。”
乔婉歌头痛欲裂，她所有的脑细胞都被那个声音占据。
她歇斯底里地冲沈煜白吼着：“沈煜白，如果不是你，秦空时不会娶别人，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这样，更不会杀人。
沈煜白，都是因为你我的人生才变成这样，你为什么不去死？”
“好……”
那个“好”字他明明说得那么轻，却在乔婉歌的梦里一声声交叠，不断重复。
“沈煜白不要！”乔婉歌猛地惊醒。”
等她醒来时，她的脸颊旁已经挂满了泪水。
那个藏在黑暗中的男人和那个可怕的声音究竟是梦一场还是真实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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