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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抄乌家兄弟的家的时候就是他来主持,这宅子他已经来过一遍了。现在金银细软等等东西已经被运进了王府,但依然还剩下些挪不走的壁画、瓷器、门当、石雕之类,看上去依然一副奢靡模样。
先前这里还是祝老爷府的时候,王贵作为佃户们的庄头常来这里。偶尔祝老爷还会给他这个庄头留饭,和他一起小酌几杯、聊聊田里的产出等等。
等乌家兄弟将这宅子霸占后,他就再没来过了。此时进了这门,见这原本朴素的祝家大宅,被乌家兄弟改造扩建成这副暴发户模样,顿时生出些沧海桑田的感慨来。
“小王爷,你看。那乌家兄弟藏银的地窖入口就放在这儿。”薛登指着第二进门厅里的一尊弥勒佛像。“要不是咱们抓了乌进财,把这地窖入口从他嘴里撬出了来。可不一定能找到这门儿哩!”
“这儿看上去......哪儿有门?”乔县令一脸疑惑的四下张望,只见这门厅不过几张黄花梨的茶几,配几张椅子,中间的佛龛上供着一尊弥勒像,怎么看都不像有什么地窖的样子。
“所以咱才说贼子狡猾!”乔县令找不着门,让薛登颇为得意。见朱拱樽点头同意后,他卖弄一般把那弥勒像左右扳了扳。
只听“咔嚓”一声机括声响,而后薛登走到门厅角落里,掀开了一块地砖:“来,小王爷,乔县令,那地窖在这儿呐!”
朱拱樽本来满心期待扳了弥勒像后,地板会轰隆隆的出现一个雄伟的楼梯什么的,没想到还得自己掀开地窖的盖板,感觉弱爆了。
估计这弥勒像上面,连着给地窖门上锁的机括之类的东西,没啥技术含量。他不屑的撇了撇嘴。
朱拱樽不屑,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屑。乔县令和王贵就惊掉了下巴。薛登和几个侍卫走在前头,先下去探了探,朱拱樽见那两人还在呆着,遂招呼道:“来吧,别愣着了,一起下去看看!”
“老朽......老朽就不......”王贵有些慌张。这种机密的东西,是他这个佃户能看的吗?
不会一会儿就被抓去杀人灭口吧?
“老朽......老朽这路也带完了,就先去外面候着......去外面候着......”他说着,跌跌撞撞的就往外头去了。
朱拱樽和乔县令下了地窖,地窖里金银都已经搬走了,也没啥稀奇的。倒是地方挺大,用来藏点白菜啥的挺不错。几人回了地面,又簇拥着朱拱樽四处参观了会。这宅子占地广阔,特别是后花园,围了一大片的地。不过乌家兄弟没啥文化,这后花园没有什么流水假山,也没什么三步一景的层次感。就是一大片的空地,然后东一片西一片的种些不知道哪里搞来的奇花异草,毫无美感可言。
“这地方......搞个农业大棚倒是不错......”朱拱樽心道。现在抓紧时间种点瓜果蔬菜,等冬天的时候还能吃上一些。不然大冬天的没个绿菜,还不得上火上死?
在明朝哪怕是王爷,冬天也没绿菜吃啊!
突然感觉腹部有些许不适,正所谓人有三急,于是朱拱樽拒绝了薛登和乔县令陪着一起去的请求,一路小跑着到了茅厕。一番畅快的稀里哗啦之后,朱拱樽一脸满足的擦着手从茅厕里出来,却听到围墙后有人说话。
“阿耶!那小王爷没从咱们这收粮抵税,说不定真是个好人!他说要给咱分地,你咋就没收咧?”
“那可是地啊!咱出生开始咱家就是佃户!如果有了自己的地,咱还用看谁的脸色?”
朱拱樽悄悄的往围墙靠了过去。他偷眼往外张望,却是王贵和一个青年。只见王贵狠狠的瞪了那青年一眼,骂道:
“你个瓜娃子,你懂个啥?咱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他小王爷多尊贵的一个人,会把咱们庄稼汉当人看?乌家兄弟都没把咱们当人过!”
“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那肯定是要命的!那小王爷多尊贵的一个人,会那样好声好气的给庄稼汉分地?”
“你没见那些城里的贵人,一个个都恨不得拿鼻子孔儿瞧人,那些人才到哪儿?小王爷那都到天上星星那儿了!”
“你说,天上的星星,能想着给咱们分地吗?”
“也......也是啊,阿耶。”那青年憨厚的挠了挠头。“那么说,小王爷真是想找个人来杀了,吓唬吓唬咱们,好让咱们死心塌地的干活?”
“铁定是!乌家兄弟可不就是这么干的!你忘了你钱四叔咋死了?”王贵压着声音。“行了,赶紧回去,咱还得在这候着。万一小王爷还有什么话要问......”
“阿耶......那......那你可千万小心些啊!见那小王爷脸色不好,阿耶你可千万躲着些......”
“......哎,都是命。只盼那小王爷别折腾咱苦命人,能给咱们条活路......”
在围墙后的朱拱樽听着默默苦笑:天地良心,自己是真想给你们分田地啊!是你们自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敢接受,这可不是命么?
不过也难怪。天上突然掉下来这么大的馅饼,这些人有疑心也是正常......看来自己想要收尽这些人的民心,还要另做一些打算。
比如,潜移默化的施恩,改善一下佃户们的生活水平之类的......
朱拱樽一边想着,一边回到了正堂。见他回来,乔县令笑着迎了上来:“小王爷,本县方才已经都查验过了。”
“这宅子和那些运回去的金银,确实都是乌家兄弟贪污的主家脏物无疑。您作为乌家兄弟的主家,完全有权力自由处置!”
“这属于您的家事,咱们县衙就不再插手了。这样您可还满意?”
“什么我满不满意。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是。”朱拱樽耸了耸肩。“对了,我听说这宅子,是乌家兄弟从一个祝财主那巧取豪夺来的。那祝财主可有后人在世?”
“小王爷仁义!小人佩服之至!”乔县令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声,这才道:“这个是前任县令在任时的旧案了。前几日小人也翻了翻卷宗,那祝老爷被乌家兄弟夺了家财后,没几日就病死了。他妻子带着女儿似乎回娘家去了,也没什么音讯......”
“这样......那老乔你替我留心一下,如果有祝老爷的后人找来,务必要告诉我,我要好好弥补一下。”说完朱拱樽骂了一句:“娘的,乌家兄弟那三畜生,自己做的孽,还要本王擦屁股。”
“小王爷真是仁义,以后一定是要成仙成圣,受万家香火膜拜的!”薛登谄笑着奉承。
“去你的,咒本王死呐?”朱拱樽笑骂。
无视大惊然后自我掌嘴的薛登,朱拱樽吩咐道:“去外头,把那王贵王老头叫进来,我有些事儿吩咐他们这些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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