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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心满意足的收工，对厨子们道：“刚刚本王做的那些，你们可都记住了么？”
“记住了，记住了。”厨子们连连点头。府里的厨娘王大娘感慨道：“天爷啊，想不到小王爷这样的贵人，连做饭都比俺们做的好吃！难道贵人本就是啥事儿都会的吗？”
“学生认为，这做饭也有一门学问，小王爷只是通晓了做饭之理，譬如庖丁解牛......”顾举人一身儒衫异常端庄，只是嘴上的油花怎么都掩不住。
他最近有些魔怔了，总觉得天地万物都有格物之理，而身边这位小王爷不论什么居然都能说出点所以然来，便连做饭也如此精通。这“格物”的学问真是博大精深，自己有幸得窥宝山门径，是万万不能空手而归的。
他之乎者也的一众没文化的厨子自然是听不懂，但这些猪肉菜的美味他们却都是尝过的。一个厨子感慨道：“也是奇怪，猪肉一般既腥且柴，也只能像做东坡肉一样用香味压。咋今天的这几口猪，都又嫩又香的呢？”
“呵呵。这几口猪都是锦水村产的。他们有秘方，不能告诉你们。反正以后酒楼的猪肉，都要从锦水村去买就是了。”朱拱樽呵呵一笑。
一边的王虎心儿一跳。秘方？哪有什么秘方？不就是拿个刀子将猪给阉了......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猪变得好吃，那买猪肉的人不是要多起来了？这个秘方只有自己村里人知道，想吃这种猪肉只能来自己村里买......这是财源啊！
可惜村里的猪，都是属于小王爷的......当时自己这些人要是也跟着多养几口的话......
“王虎。”朱拱樽忽然转过头来。“你学会了，就回去教会村里的人们。这几天每天都把猪杀好了送城里来。具体杀几只听聚贤楼这边的。”
“你们养猪也辛苦了......回去了先给村里人杀几头。本王今天生辰，佃户们也沾沾喜气。”
王虎听的一愣。只听朱拱樽又朝聚贤楼大厨吩咐道：“你们买猪的事，自己和锦水村的人商量。价钱给足一些，直接给村里人就好。”
“小......小王爷......”王虎震惊的开口。“可......可这些猪是您买来.....”
“那不过是些猪崽，值当什么？今儿本王生辰，那些猪就当赏你们的！”朱拱樽不耐烦的道。“接下来养猪进猪崽，你们都有了经验，自个儿操办！粮租给本王交足了就成，卖猪什么的本王懒得管，平白让本王掉价！”
“......”王虎嘴唇嗫喏了一番。他这才明白，小王爷不声不响间，教给了锦水村一个安身立命的手艺啊！激动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含着泪点了几下头，又觉得实在不够，王虎一个猛子跪下，结结实实磕了好几个响头。
“行了行了。再磕见血了晦气！本王正过生辰呢！”朱拱樽摆摆手。有了阉猪的手艺，聚贤楼再用猪肉菜炒作一番，不愁猪肉需求不涨。到时候锦水村里人人得利，必定是要念我这个小王爷的好了！
阉猪这手艺虽说也难保密太久，但自己再点拨一番，把锦水猪的牌子打响了，那些佃户也不会少了进项。
接下来......便是要把这猪肉菜推广一番了......
小王爷府上吃山珍海味，香味儿弥漫了整条街都不散，许多孩子都隔着院墙流哈喇子呢，据说汇集起来的口水，差点就要把王府后院给冲塌了。人们一个个好奇的紧，究竟是怎么样的美食能有这样香的味道，正可惜自己无缘得尝这种贵人才能吃的美食，就听到王府里放出了消息：小王爷生辰高兴，在聚贤楼摆流水席，去的每个人都能吃到一碗王府里煮着的美味。果然不过一会儿，许多聚贤楼的大厨就抬着几口盖紧的锅子鱼贯而出，锅盖缝隙里冒出的香气，馋的路边的大人孩子都直流口水。
门里一群王府的娃娃家丁娃娃丫鬟们流着哈喇子，一脸心疼的看着一口口被抬走的锅。那位说射雕的门房一个个把这些个魔怔的娃子拎进大门里，嘴里喃喃的骂道：“一群眼皮子浅的。府里留的够好几天的量呢！还惦念着那几锅杂汤！”
杂汤？连杂汤也香成这样？人们一窝蜂的赶去聚贤楼，果然不一会儿，四口大锅就在楼里支棱起来了，只要祝一声小王爷洪福万寿，便能得一碗猪杂汤美美的喝上几口。那猪杂汤汤底是王府里炖了许久的老汤，加上猪杂以及其他作料，其香味并不在王府里诸多的硬菜之下。人们拿了汤乱糟糟在八仙桌前坐了，抿一口热汤捞几块猪杂，在这秋日的凉风里一下肚着实舒坦的紧。没文化的粗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夸，只能竖起了大拇指说一声小王爷不愧是大大的贵人，吃的杂汤都比咱们这些苦哈哈美味。今儿个趁着小王爷生辰高兴，也算是涨过见识了。
四口大锅的猪杂汤说少不少，说多也不算多。很快锅里就见了底。排着队还没吃到或者是还想再来一碗的人们顿时就鼓噪起来，拿着勺子的大厨拼了命的喊还想吃的过些日子可以花银子来买，不贵一碗猪杂汤才五文钱，还有其他各种王府秘传的猪肉菜，这才把百姓们给安抚了下来。
这么一下，猪肉菜的名声算是彻底打响了。吃到的人不约而同的，都把一碗猪杂汤形容成天上的琼浆玉液，末了还要感慨一声不愧是贵人吃的饭食，没吃过的这辈子简直是白活了。把没吃到的给馋的悠然神往、口水直流。有些家境殷实的耐不住馋虫，花了钱去肉铺子里割了几两猪肉，却怎么也煮不出那碗猪杂汤的味道来，入口腥臊至极。
据说王府用的是城外锦水村的猪肉，没听说锦水村以前有养猪啊？莫非这锦水村的风水太好，养出来的猪都异于常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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