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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许秋当然知道，哪怕是他们这些下位神，不慎被祸攻击也会陷入负面情绪缠身的状态。
凡人的体质又怎么可能和下位神相提并论。
恐怕挨上祸的一击，一个凡人一生都无法从负面情绪缠身的状态下走出来。
许秋好奇道：“所以你给他们每个人都撮了一下？”
邓可可摇了摇头：“是半个小时。”
“嘶！”
许秋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不知道此事过后，那几位的一生会如何度过。
“现在，能把聂悠悠放出来了吧？”
“嗯。”
邓可可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许秋等得有些头疼，该不会是聂悠悠真出事了吧。
“其实，我撒谎了。”
许秋眉头一紧，他心中其实也有猜想，接下来邓可可会说些什么。
邓可可脸色发白，虚弱道：“小怪吞进去的东西，是没办法吐出来的……”
看着此刻邓可可的身体状态，许秋回过味来了。
“呵呵，也是啊，一个毛绒玩偶，哪有那么多能力。”
说话时，许秋和聂悠悠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一扇暗紫的门户打开。
一道如贵族女子般，姿态端庄的倩影出现在许秋身后。
这女子来得可谓悄无声息，她不仅欺瞒过了许秋对外界事物的感知。
就连直播符文，也未能捕捉到她的踪迹。
在她的脚边，一朵朵妖艳的彼岸花绽放，绝美女子的红唇微启，脸色无喜无悲。
“也是？这事情值得幸灾乐祸吗？”
许秋依旧是毫无所觉。
他关注着邓可可的动态，眉头微微皱起。
想起昨天夜里，邓可可和自己说的一些话，许秋轻声问道：
“你不恨他们了？”
邓可可眉头微挑：“当然恨啊。只是我已经报复过他们了，暂时也没有想到其他的方式，继续报复。”
她的年纪不大，但和许秋这个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沟通，一言一行总是显得那么平静。
“那你接下来……”
邓可可眼帘微垂：“我的这具身体，意识会渐渐消退，什么时候我陷入沉睡，小怪就会彻底失控。”
把目光望向许秋，她神色郑重：“所以，许秋大哥，你如果不想看到，广山市因为我遭殃的话，趁我理智还在，把得我杀了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嗯。”
接下来，两人都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此刻，许秋的直播间还在开着。
现在时间又到了晚上，今天观看直播的人数更是夸张，足足一百万人的在线观看。
当少女表达出希望能让许秋出手杀了时，许多观众不禁都为这个命运充满坎坷的少女感到心疼。
许秋直播间中，一条条弹幕闪过。
“可可这是要走了吗？”
“呜呜，果然还是无力挽回啊。”
“事实证明，这就是主播业务能力不行，为什么每一次都会出现这样让人难受的桥段。”
“我不懂，明明自己都要死了，为什么可可能那么平静啊。”
“她或许是没力气了吧。”
“我想问问，那个视频大家都看了吗？”
“看过了，真为可可的父母感到难过。”
时不时地扫视一眼直播间的弹幕，许秋脸色终于记起来不久前，他看过的那个视频。
“哦，这边还有一个视频，或许你有兴趣看看。”
心念一动，将一块大大屏幕投影前方空气中。
视频的背景，好像是海拔极高的山峰。
视频因该是用手机拍摄的。
摄影师并不懂什么专业的拍摄角度，可哪怕如此，镜头下的中年男人依旧显得身形高昂如一杆标枪。
中年男人身穿厚实的军装棉袄，他的皮肤因常年处于高原出现大面积冻伤，干裂的嘴唇，炯炯有神的目光，在他胸口衣服上，几枚象征着荣誉的勋章在阳光折射下闪过金光。
此时男人身后，还立着一个半人高，几乎被白雪掩埋的黑色界碑。
那是龙国领土最边界的象征。
“守卫边疆的军人，我保家卫国十五年，参加大小战斗数十次，服役期间拿过两次二等功、五次三等功。”
这是一位将半辈子都交给国家，值得无数人敬重的军人。
视频前半部，中年发出中气十足的吼声。
可视频后方，他的声音极为愤怒，他的眼里流露出令人痛心的哀伤。
“可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孩子为什么会死掉，谁能还我女儿一个公道……”
视频只有短短的20秒，不过这个视频，足以点燃无数国人的愤怒情绪。
将视频看完，邓可可的眼眶有些泛红。
视频中的男人是她许久未见的父亲。
不用多想，一定是昨天夜里，程倩打了一通电话与父亲取得联系。
她试图通过哭泣来宣泄心中悲伤，可现在的她竟连哭出眼里根本没法流出泪来。
“能借你肩膀靠一下吗？”
两人此时并排坐着，许秋也没有介意。
见此，邓可可将头埋入许秋怀中，她的娇躯轻颤。
“呜……呜。”
此刻她的心中设想，如果临死前自己心里的负面情绪没那么强烈，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了。
若是世界上没有祸的存在的话。
也是，如果没有祸的存在，她也不过是悄无声息的死去。
死在湿地湖中，程倩找到自己的时间会无限延长。
或许十天，或许是一个月，也或许再也找不到……
哪怕是找到了她的尸体，父母又要多久才能找到真凶。
林娟她们或许会被判刑几年。
也或许林耀能花钱打通关系，她们根本不会受到多重的惩罚……
联想到父母因为失去自己，伤心难过，她便忍不住发出呜咽声。
通过许秋直播间，看着女儿失控的情绪，程倩也是哭成泪人。
良久之后，邓可可低声道：“许秋大哥，我还能成为你的信徒吗？”
许秋尝试感应了一下，似乎邓可可已经没有能力再成为信徒。
“当然可以。”
“那现在的我，还有资格向你祈愿吗？”
“我能听到就够了。”
邓可可犹豫了好一会，她有些害怕自己的祈愿，许秋都无法实现。
“那……我祈愿爸爸妈妈的感情不要因为我改变，祈愿他们还能再生一个弟弟或是妹妹。”
屏幕另一头，程倩面庞浮现一个苦涩笑容，她如今都已经四十了。
许秋呼了口气，心情也有些沉重。
若他没记错，上回彩天阁中抽奖获得的一株灵植，就有恢复妇女生育能力的功效。
“一次许两个愿望，你还挺贪心，他们愿不愿意再生还得看他们的怎么想……”
邓可可笑了：“你业务能力真差劲。”
“不过，你真的该动手了，小怪它马上就要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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