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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可躲在柜台后面脸煞白。
十多个凶神恶煞的混混挤在小小的奶茶店里，拉动椅子和桌子，在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哟，两个小美女，别说我们欺负女的啊。我们老大说了，该交的钱交明白了，我们立刻走人。”
一个精瘦精瘦的男生，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手揣在裤兜里，吊儿郎当的。
他口中的老大是个黄毛，紧身裤子，两条腿麻杆一样细，正自认为帅气地用一根手指撩刘海。
夏小可害怕到结巴，“我……没，没钱。今天还没生意呢。”
“哈，没钱？小美女，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们兄弟出来溜一圈不是白走的，没钱这店里总有值钱的东西，给我找！”领头的黄毛还是个行动派，说着就去开柜台的矮门。
这时，一个慵懒的女声从角落里传出，伴随着两声手指节叩响桌面的声音，“喂！”
这声音不高不低，但是都是出来混的。
混混们敏锐的察觉，这声音充满了挑衅。
一众混混朝着声音方向看去，顿时都呆了一下。
坐在角落的女孩儿眉眼精致，脖颈修长，嘴角勾着痞痞的笑容，懒洋洋地靠坐在椅子里。
看起来……比他们更像混社会的！
还是那种美女老大！
盛澜冲他们勾了勾手指，“过来，要钱来找我。”
黄毛不愧是老大，没沉迷美色太久，哈哈笑了两声，“就你？破衣服破鞋，比老子混得还惨。嘿，不如你跟了哥哥，哥哥给你买双鞋，怎么样？”
盛澜笑而不语，起身朝着门外走，“都好商量，我们出来说，这里面太闷了。”
“盛澜……”夏小可担心的喊了一声。
盛澜头也不回地冲她挥手，“马上回来。”
她朝着街头的小巷子走去。
黄毛身边的小弟突然说：“这名字……老大，昨晚跟祁湛一块那女的，祁湛好像就这么叫她，看个头还有点像。”
“那么黑你都能记清楚？”
“她长得好看啊，我……多看了两眼。”
旁边人听了哄然大笑，“毛毛，你是毛都没长齐就想女人了啊。”
叫毛毛的男孩儿也就十六七岁，是黄毛从老家村里带出来混的，虽然年纪小，但是对黄毛很忠心。
黄毛冷喝：“都给老子闭嘴。真要是祁湛的女人，老子今天就会会她，走！”
一群混混虽然什么也没做，但是原本摆放整齐的桌椅仍旧被推得乱七八糟。
夏小可担心盛澜，都顾不上整理，拿出手机想找祁湛，可是她根本不知道祁湛的号码。
“怎么办啊？”
夏小可想回学校找人，又怕盛澜这边出什么事她都来不及报警。
犹犹豫豫，时间过去了几分钟。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进了奶茶店，脸色阴沉，“盛澜呢？”
“祁……祁少！”夏小可震惊了一会，而后忙不迭地往外跑，“这边，快跟我来。”
两人刚跑到小巷子口，就看到盛澜嫌弃地捏着一叠钱从巷子里出来。
她看到祁湛阴沉的脸，第一反应竟是脱口而出一句，“我没杀人！”
夏小可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没了。
怎么……怎么还到杀人的地步了？
没杀人，杀人犯才说自己没杀人，正常人谁会突然来一句我没杀人啊。
长这么大鸡都没杀过的夏小可，当场哭了出来。
盛澜：“诶诶诶，怎么了？怎么哭了？”
她看向祁湛，“你欺负她了？”
祁湛没好气，“我看起来这么爱欺负人吗？”
盛澜：“那倒没有。”
她把钱全部给夏小可，“行了，钱都给你，不哭行吧。”
见夏小可还哭，她焦躁的原地转了一圈，“那什么，你再哭我让祁湛打你了啊。”
祁湛：“……”
他靠近巷子看了一眼，一群混混正抱着肚子哀嚎。
大概还想着找盛澜寻仇，抬头一看，看到祁湛那张脸。
转瞬间，巷子里人走灰落，安静如鸡，一个人都没了。
盛澜把夏小可哄好后，跟过来看，还有点不满，“我退步了？这么快就能跑路了。”
祁湛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一圈，从后面推着她往奶茶店的方向走。
“说说吧，为什么打架？”
奶茶店里，祁湛跟盛澜对面而坐，夏小可站在一边，耳朵也支着。
盛澜还是不太喜欢被管，理直气壮，“因为穷！”
夏小可小声说：“盛澜，祁湛是班长，你跟他好好说，这事我们占理，不然你要被记过的。”
盛澜看着祁湛，这样啊。
履行班长职责，那行吧。
她把那群混混来收保护费的事说了，又把夏小可还回来的钱给祁湛，“班长大人，您发落吧。”
她笑着，说的话客客气气，眼神凶神恶煞，满脸都写着：我辛辛苦苦打架挣回来的钱，你敢贪了，我跟你没完。
“他们为什么给你钱？”祁湛问。
“哦，这个，我说我手下不出活人，他们得掏买命钱……夏小可你眼珠子快瞪出来了。”盛澜无奈地看她这位唯一正常的室友。
有这么可怕吗？
她又没真的杀人。
夏小可白着脸，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一点点崩塌，怎么会有人把杀人这件事说得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啊？！
她梦游一般摸回柜台，“我……我干活，你们聊。”
祁湛颇有些无奈，把钱推回给盛澜，“钱你留着，那群混混我会去警告他们，以后他们不会来招惹你。”
他看了盛澜一会，又说：“需要钱的话，去实验室帮忙，足够你生活。”
盛澜一点不客气把钱收了，说道：“不好吧？我去实验室帮忙，我不如帮他们把项目全做了。”
祁湛被逗笑，“也不是不可以，小天才。”
盛澜罕见地有些脸热，“还行吧，主要靠天赋。”
难得地，在这样一个时空里，没有鲜血和杀戮，没有斗争和博弈。
他们安安静静地坐在一间小奶茶店的窗边，脑袋放空，什么也不去想，只有跟眼前这个人在一起的安心。
她不用想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最后会是怎么个死法。
他不用想漆黑一片的未来，不用想那个隐藏在系统内随时准备动手的敌人。
深爱多年的人就在眼前，已足够一生。
只是同一片蔚蓝天空，有平静，也有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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