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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过吃饭时间了吗？”娇娇脸上带着些不好意思，第一天到这里就不和大家一起吃晚饭，怎么想都感觉莽撞。
“没有。”卡晏淡淡地说道，看到娇娇惊讶的表情时又开口解释道：“家里没有一起吃饭的习惯，你饿了叫人去准备就行。”
卡佩尔家族的怪异终于在这时候彻底让娇娇瞠目结舌，她没有接话，只是对着卡晏机械地点了点头。
卡晏像是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嘴角微微扬起一些：“那你现在饿了吗？”
娇娇又点了点头。
卡晏走进三楼的走廊，拿起安装在娇娇卧室房门旁边墙上的话筒：“准备我和三小姐的晚饭，送到五楼阳台去。”
说完，他把话筒挂回墙上，转过身对着娇娇说道：“跟我上去吧，正好一起吃。
“好。”
五楼的阳台，说是阳台却并不是露天的。
大概是因为外界气温还很低的原因，卡晏带着娇娇来到的是一个被玻璃墙壁圈起来的房间，也能够清楚看到四周的风景。
“父亲说你之前在热带生活。”卡晏拿起两个玻璃杯，一点点往里面倒上热茶：“这边最近天气很冷，还能适应吗？”
娇娇伸出手接过卡晏递过来的杯子，红茶淡淡的香味飘进鼻尖，是舒闻起来让人觉得异常舒服：“没怎么在室外呆着，房间里感觉挺暖和的。”
“那就行。”几个佣人端着餐盘静静朝着房间走进来，卡晏示意佣人将食物放到桌子上：“先吃饭吧。”
卡晏吃饭时很优雅，有着一种慢条斯理的从容。
哪怕房间里只有他和娇娇两个人，他也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吃饭时就该安安静静的准则一般，娇娇也只好默默吃饭，忍受着并不让她感觉自在的安静。
饭终于吃完，佣人们收拾完毕便离开了。
“卡茗和你一个学校，学校相关的事她今晚回来会和你说。”
“她不在家吗？”娇娇小口小口喝着茶。
“我刚刚下楼时敲门了，不在，应该出去了。”卡晏脸上的神情还是淡淡的，像是并不在意自己的妹妹去了哪里。
“少爷，小姐。”一个佣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个人一起转过头去看向门边。
只看到一个阿姨模样的佣人正端着餐盘站立，餐盘里放着一个装满半透明液体的玻璃杯。
“这是太太给三小姐调好的蜂蜜水，太太说了，要让三小姐喝完。”佣人走上前，说话间却并没有看向娇娇，而是沿着卡晏，微微鞠躬行礼。
娇娇看着餐盘中的蜂蜜水，又想起中午餐桌上那个优雅却非常冷漠的妇人。
心下一沉。
佣人端着餐盘走到娇娇面前，示意她拿起蜂蜜水。
娇娇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地，并没有伸手接过来。
只有她知道，自己现在心跳有多慌乱。
“三小姐，这是夫人亲手给您准备的，也算是见面礼。”佣人仍旧是恭恭敬敬的模样，但言语之中，却将娇娇所有能够委婉拒绝的话语都一一堵死。
“妹妹刚和我吃完饭，应该是喝不下这杯蜂蜜水了。”就在这时，卡晏的声音响了起来。
娇娇侧过头，他苍白的脸上还是淡漠疏离的神情，好像自己说出的话不过是极为平常的指令。
“少爷，这是夫人……”佣人对着卡晏鞠下躬，说出的话像是想要解释些什么。
“我知道这是母亲给妹妹的，还劳烦您把我的话告诉母亲。”卡晏边说边拿起手边的茶杯，像是毫不在意地抿下一口。
佣人犹豫了几秒钟，又端着餐盘离开了。
“以后不会有了。”待佣人走远，卡晏抬起眼淡淡地看了看娇娇：“母亲年纪大了难免糊涂，多担待。”
“我是父亲的私生女嘛，正常的。”娇娇对着卡晏感激地笑了笑，轻声说道。
卡晏却没有立刻接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娇娇的脸。
看了很久，直到娇娇心里的不自在再难忍受：“我有哪里不对吗？”
“没有。”卡晏微微移开了目光：“你很会隐藏自己的想法。”
娇娇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因为父亲的不负责任，小时候没少受委屈吧？”卡晏又问道。
“怎么这么问？”娇娇反问。
“要是过得顺利，也不需要学习隐藏自己的情绪。”卡晏轻轻说道。
虽然是关切，可他说得平淡，好像只是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娇娇原本淡然的神情僵硬了几秒。
卡晏看在眼里，只当是自己的话勾起了妹妹不好的回忆，再次开口，想给让这个在外漂泊了太久的女孩一些宽慰：“出身选择不了，不用折磨自己。”
娇娇双手扶着茶杯，对着卡晏点了点头。
天黑了下去，娇娇推开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没有躺到床上，而是慢慢在落地窗前抱着双腿坐到了地毯上。
“要是过得顺利，也不需要学习隐藏自己的情绪。”卡晏说的话再次浮上脑海。
是不太顺利吧？
毕竟面对那个男人，自己也确实不得不需要学会隐藏住情绪。
贫民区时候是小叫花子，撒宅里是撒皓带回去的女孩，现在来到了卡佩尔家族，是卡佩尔先生在外肆意妄为留下的私生子。
身上都是空有虚名的“身份”，心里又是记不清自己过去的残缺记忆。
是该需要隐藏情绪的。
就这么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一阵敲门声传来，才把她的思绪又拉回房间里。
开门，站在门外的是浑身酒气的卡茗。
她的头发很长，被染成很浅的金色，胡乱地用皮筋挽在一旁，反而衬得她更像是个叛逆的公主。
看到娇娇把房门打开，她的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惊讶。
“还活着？”像是难以置信，她边说边伸出手摸了摸娇娇的身体，仿佛要确认面前站着的确实是一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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