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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会眼里倒有别人了。”卡茗试图把头靠在娇娇房门旁边的墙上，却又因为喝得太多力度没控制好，一下栽到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喝得不少吧？”娇娇靠在门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进去坐坐，不介意吧？”卡茗看着她高高挂起的模样，边自顾自地往里走，边随口礼貌地问道。
娇娇转过头看着还在发问担人已经进入自己房间的卡茗，叹了口气，边关上房门边对着房间里说道：“你干什么去了？”
“男朋友被人挖走了，心里不爽。”卡茗在房间里左顾右盼，倒是一点儿都不把自己当外人，直到房间都基本看完一遍，她便成大字型直接倒在娇娇的床上。
“明天一起去学校，如果你想在上流圈子里混出点名声来，在学校里就不要太低调。”卡茗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道。
“这不是普通学校？”娇娇走到饮水机前，拿起一个杯子接上热水，再走到床边递给卡茗。
“这是比普通学校好很多很多的学校。”卡茗接过热水，坐起身来边喝边说：“但钱能请到家庭教师，钱能让孩子全国各地听顶级讲座……钱能办到的事这么多，普通人能接触到吗？世界顶级学校嘛，换个好听的名头罢了。”
娇娇没再接话，心里知道卡茗说得对。
却又想起自己在雨林区学习时那些轻松掌握的瞬间——上流社会才能接触到的资源，为什么失忆前的自己好像早已学过呢？
“不过你刚被接回来就能进这个学校，老种马倒是对你还行。”卡茗把杯子里的水喝完，自然的伸出手把空杯递给娇娇，又在床上躺下了。
“老种马？”娇娇接过水杯，微微皱起眉头疑惑。
“就是你爹。”卡茗又闭上了眼睛：“不过你也别因为他搞出的事影响自己，他在外面的孩子还不知道有多少，只接回你不过是考虑他自己的利益罢了，要不是你有点能力，估计早被他解决了。”
“你们一家人互相还挺了解。”娇娇看着卡茗毫不在意的神情，想起来卡佩尔先生和撒皓的对话，不禁觉得好笑。
“了解这些人又不难，每个都又蠢又坏罢了。”卡茗慢慢睁开眼：“我和你哥虽然看起来名正言顺在家族里长大，其实和私生的情况差不多，说不准他从小对你的关注还比我们多呢。”
“一家人就这么过日子，不难过吗？”娇娇慢慢在卡茗身边躺下，一瞬间她发梢残留的洗发露香味和卡茗身上的酒精味缠绕在一起，显得亲密又让人放松。
“从小这样就很容易习惯，我们还挺好了，各过各的互不打扰。这所谓的上流社会什么畸形的家庭没有啊，最难的还是那些互相干涉的，谁也不让谁好过。”卡茗侧过身，看着躺在自己旁边的姐妹。
很少和名义上的亲人有这样亲密的接触，倒也让卡茗心里生出几分暖意来：“你想在上流社会留名吗？或者说，你想分一分老种马的遗产不？”
“他离寿终正寝应该还有个几十年吧？”娇娇也侧过脸，看着卡茗认真的脸，想笑的感觉再也抑制不住：“你想在上流圈子里留名吗？”
“我可不想，我和你后妈还有你哥都协商好了，等把老种马熬死了，我就跑。去当纹身师，或者摄影师？没想好，反正只要离开这个圈子，去做什么都行。”卡茗看着娇娇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我想留名，大概也想抢你爸的资产。”娇娇也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不觉得累吗？”卡茗撇了撇嘴，好像并不满意她的回答：“混出名堂来了，就是过他们这样的日子了。”
“爬上去，我才能做自己吧。”娇娇轻轻说道。
“也是，老种马欠你的，背着私生女名头长大的滋味不好受。”卡茗看着她点了点头，少女叛逆的脸上浮现出真诚，显得可爱又动人：“那从明天开始就得步步为营咯，你后妈和你哥都会跟你抢的。”
“那不是你妈和你哥……”娇娇听着她事不关己的称呼，忍不住吐槽。
“别嫁祸于人，我早晚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卡茗朝着她翻了个白眼：“以后你后妈还想杀你你打算怎么办？”
“卡晏说以后不会了。”娇娇想起来傍晚时卡晏认真对自己说的话，如实回答道。
“他真这么说？!”卡茗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尽是震惊。
“嗯。”娇娇点了点头。
“靠，他不是想乱伦吧？！”卡茗再一次把娇娇完全无语住。
就在两人因为各自不同的原因陷入沉默时，娇娇的手机在桌子上适时地震动了起来。
“你接电话吧，我回去睡了。”卡茗磨磨蹭蹭从床上站了起来，边捋着头发边懒洋洋对着娇娇说道：“你的学号和密码我发给你，自己查看课程信息，明早一起去学校。”
“好。”娇娇也从床上爬起来坐到桌边，边拿起电话边答应道。
卡茗将房门带上，娇娇拿着手机再次在床上躺下，看着屏幕上出现的一串熟悉的号码。
等了几秒，才接通。
“睡了？”男人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还没。”娇娇回复道，边说边打开扩音，举起手机看了看京都的时间：“你那边不是凌晨吗？”
“是凌晨。”撒皓轻轻说道。
娇娇能听出男人语气之中浓重的疲惫，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你没在家？”
“这都知道？”撒皓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有风声。”娇娇边说着，收到了卡茗发来的消息，便从床上爬起在桌子前坐下，打开电脑。
撒皓却也没再说话，坐在车里边抽着烟边听着女孩那边隐隐传来的鼠标和键盘的敲击音。
陷入沉默，但又好像两个人都没有感觉尴尬，风声和键盘鼠标的敲击音混杂在一起，恍若是在同一个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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