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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借着远处黎明微弱的光，才将衣服穿上。
身旁的男人还闭着双眼，许是太久没有睡好的缘故，他今晚的睡眠显得格外深度。
关上房门，娇娇下楼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还整整齐齐放着当时撒皓为她准备好的成堆的衣服——不过都是属于雨林区温度的衣物。
娇娇走上前，手指轻轻在衣服和衣架上一点点拂过，都是干净整洁的样子，能看出佣人们每天都有认真进行打扫。
她先拿起属于当年嚣张跋扈的夏家大小姐的衣物，走到穿衣镜前比了比。
然后又拿起现在属于卡佩尔家族三小姐的衣物，又走到穿衣镜前看了看。
大概世上也不会有多少人能够亲身体验所谓“失忆”带来的体验。
不过是抬起眼看向镜中的自己，却是陌生又熟悉。
娇娇在衣柜中翻出自己离开帝国时穿着的衣服——已经被撒宅的佣人们清洗干净。
她一点点将衣服穿上，又拿起手机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走到楼下，司机已经亮起车灯在门前等候。
于是又再次踏上前往帝国的旅程。
……
因为时差，当飞机在帝国落地时，大概正好是帝都的清晨。
之前和卡晏说了今天会直接去学校，所以娇娇在飞机上一直酣睡。
飞机终于落地。
属于撒宅的佣人们都纷纷朝娇娇道别。
又回到了学校。
一整天的课程她都有在认真听课，大概是在贫民区的那段日子终于还是成为了她意识之中的某个部分，在学校里的时光便更让她格外珍视。
课程结束了，白色的阿斯顿马丁如约静静停靠在学校门口的街道上。
打开门，又是卡晏熟悉的脸，还有熟悉的，属于哥哥的温和笑意。
“同学家好玩吗？”车辆开动，卡晏柔声说着。
“还行。”娇娇自觉心虚，想要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卡茗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她说最近在学校呆烦了，出去玩几天。”卡晏淡淡地回答道，语气中又存着对叛逆妹妹的无可奈何。
娇娇闻言，脑海中又浮现出卡茗叛逆的话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笑意：“就是这样的卡茗才格外可爱啊。”
卡晏扭过头看了看她，脸上也浮现了笑意：“也是。”
而这看似一切如常的画面终于在娇娇踏入卡佩尔城堡的瞬间浮现倪端。
城堡好像还是往常的模样，可娇娇立马就察觉出不对劲来。
太安静了。
太安静了。
朝着四周和楼道探出头，原本应该有着佣人在打扫和忙碌的位置，已经变得空无一人。
甚至于在城堡面前的花园和草地上，本该有佣人在其中修剪和浇水。
都没有了。
整个卡佩尔城堡好像已经完全变得空荡，像是一个不再有人居住的巨大空间一般。
娇娇带着心中的疑虑慢慢走过玄关，伸出手，在玄关一侧的置物台上摸了摸。
有细小的灰尘。
——至少是今天，城堡里没有人打扫。
走到大厅里，面对仍旧是空空荡荡的房间，娇娇带着疑惑转过身看向卡晏。
卡晏却仍旧是一脸如常的神情。
“佣人们在家里做事久了，就容易偷懒，每过一段时间就需要换一批人进来。”
他边说边朝着餐厅走去。
“配置好新的佣人需要时间，难免会空窗上几天。”
娇娇心里还有些疑惑，但硕大的城堡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带来的巨大寂静感却让她心里生出阵阵的恐惧。
说不上来为什么，像是来自于女生的直觉在提示着她眼前似乎存在着危险。
“先吃饭吧，去接你之前让人准备好的。”卡晏边将厨房里的食物一一放上餐桌，边朝着娇娇温柔地笑着，示意她上前来吃饭。
娇娇犹豫了一会，才上前坐下。
楼梯上传来有人下楼的脚步声，娇娇和卡晏几乎同时抬起头。
只看到卡佩尔太太正扶着楼梯扶手，面无表情地边盯着娇娇的脸，边朝下走来。
“吃饭也不叫我？”大厅里响起卡佩尔太太的声音，语气中带着责备，像是在数落卡晏的错误。
卡晏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又走到厨房拿起另一副餐具，温和地摆放到桌面上。
“我以为您今天会和您的朋友一起吃饭。”卡晏朝着母亲温顺地低下头，轻声地赔着不是。
卡佩尔太太走到桌边，伸出手拿起卡晏准备好的餐具，却朝着娇娇的身侧走来。
走到她身旁的位置，便拉开椅子坐下。
卡晏的眼睛落在母亲的身上，仍旧是绅士温和的模样，可却隐隐透露出难以察觉的警告。
卡佩尔太太并没有看向自己的儿子，而是自顾自地盛起饭菜吃了起来。
饭桌上卡晏时不时朝着母亲和妹妹温和地询问近况，卡佩尔太太总是面无表情的疏离，卡晏问一句她便答一句。
娇娇觉得尴尬，便尽量多和卡晏说几句话，好让整个饭桌不要再次陷入沉默和尴尬之中。
卡佩尔太太吃得很快，像是饿极了，却又像是敷衍地完成吃饭的任务。
娇娇余光看到身侧的妇人已经放下了餐具，便转过头想要和卡佩尔太太寒暄和告别。
可就在她刚转过头的瞬间，腰上传来一阵剧痛。
——低下头，卡佩尔太太右手的衣袖正盖在自己的腰上。
而衣袖底下隐藏着的，是她紧紧握着一把匕首的左手。
而那把匕首，此时正深深地插进自己腰间。
娇娇只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眼前一点点变暗——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能看到卡晏朝着自己奔来的模样。
还有卡佩尔太太面无表情的恨意。
……
雨林区，撒宅。
“少爷！少爷！”
撒皓被管家的叫声吵醒，他睁开眼，只看到房间里早已布满了阳光。
伸出手触摸车侧的位置，已经不再有人。
“什么时候了？”撒皓边朦胧地睁开眼，边朝着管家问道。
“少爷……中午时分了，小姐今早已经回帝都去了。”管家边喘着粗气，边回答道。
撒皓这才注意到管家的失态：“怎么了？”
“少爷，我们安排在卡佩尔城堡的人联系不到了，全都了无音讯，像是……像是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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