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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牙疼的嘶嘶直吸气，也无法阻碍她此刻的激动。
“大队长，杜知青说得多明白。”
“姜家闺女就是牟利。”
“送到县里严惩才行，不然大伙儿绝不答应。”
这……
“哎！”
大队长叹口气。
他就知道，杜清安这个掉书袋一开口，肯定会让要能消停的事情又变得复杂起来了。
果然。
还真是不出所料。
“大队长，还犹豫个啥，一定要送到县里严惩，不能让姜家闰女带坏我们全村人的名声……”
刘老太想要得到大伙儿的支持，鼓动道，“大伙儿说对不对？”
“别哔哔了。”
大队长烦得很。
不就卖个苹果。
非得上纲上线。
姜宁和凤丫孤儿寡母，婆家不管还虐待，娘家不理还嫌弃，就是想要吃口饱饭而已。
大队长的想法，也恰恰是大伙儿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姜宁和凤丫，半年是怎么过来，只要眼不瞎的人都能看得见，碍于刘建军是队上唯一的大夫。
大伙儿也就从来不提。
再说，一颗苹果才二毛钱，就足足有一斤，去县城里面，买都买不到。
而且，还能拿别的东西来换。
去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
疯子一样的姜宁怕归怕，可这种你情我愿的买卖，谁不想要和姜宁做。
大伙儿没有被刘老太鼓动，反而看刘老太的眼神，全都不怎么好了。
谁还不明白。
刘老太就是典型的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要让姜宁得到，现在还不想让他们得到，并且想让他们出头。
哪有这种好事儿。
不过，大伙儿也不会为姜宁求情。
这情可不敢求。
若是姜宁真会被送到县里面去，那他们现在求情岂不是要跟着吃瓜落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卖个苹果而已，也不至于送到县里去。”
杜清安说那些话的本意只是表明不合规矩，阐述姜宁确实牟利这个事实。
但也不认为严重到人需要送去县里面。
他紧接着又说，“大队长进行处理……”
“当我是死人？”
好么，没人问她这个当事人的想法，直接就要开始处理了。
不等杜清安话说完，姜宁就打断了杜清安的话。
“想让大队长怎么处理？”
“给个警告，再禁闭学习，提高觉悟？”
“最重要的是不是要没收我苹果，给大家分了？”
这是污蔑！
杜清安黑脸。
提高觉悟自然要有。
但他没有想过要没收姜宁的苹果，也不会以这种不耻的手段吃到苹果。
“我没想过要……”
“清安？”
呵！
姜宁念叨后，嗤笑一声，压根不想听杜清安的解释，她问，“我要是没猜错，清安两字取自唐代诗人李白的《古朗月行》……”
“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
“对吧？”
大伙儿：？？？
听到了什么？
刘家媳妇、姜家闺女的姜宁。
那个小学都没有读两天的姜宁，竟然会念诗。
好家伙。
平常一棍打不出个闷屁，原来在偷偷的学习文化。
“李白是谁？”
“我哪儿知道。”
“刘家媳妇不都说了，就是说那句话的人。”
“……”
知青们就不同界碑村的老乡一样了。
这首诗，他们都知道。
但不是课本上所学。
而是在前些年的上纲上线导致。
李白的这首诗中所含的深意，希望英雄出现来扫除天下，让这首诗成为了禁诗。
直到现在也没有解禁。
姜宁竟然会知道这首诗，完全超乎了他们对姜宁的印象。
别说是没有读过两天小学，斗大字不识一个。
就算是字都认识。
没有离开过界碑村的姜宁，也不应该知道这首诗。
“是。”
杜清安应一声，眉头紧皱，脸也已经沉下来。
他大概猜测得到，姜宁是要报复，拿他的名字上纲上线。
他的名字，在诗都被禁的情况下，那就是如同大清朝时候，有人起名字叫反清一样。
前提是姜宁真的懂这句诗的意思。
杜清安有些怀疑。
可能是宁致，有私下里和姜宁说过他，提到了这句诗。
“你想说什么？”
“既然是取自这句诗的话，那你应该很清楚，这句诗的意思了。”
姜宁接着说，“后羿射下了九个太阳，天上人间免去灾难，回归清明安宁。”
“你……做到了清明安宁？”
“给你起这个名字的人，对你寄予的厚望，你做到了？”
姜宁再问。
“清明，清澈明朗，法度有条理，头脑能清醒，你觉得你做到了什么？”
杜清安脸都黑了。
这是说他没做到清明，反而在搬弄是非。
“我搬弄什么是非了？”
“你何止是搬弄是非。”
呵！
姜宁继续道，“你就是个断章取义的搅屎棍！”
“你……”
杜清安眼睛都红了。
他们杜家，往上数五代，也都是书香门第，不然怎么会在这个名字遍地是护国、建军、伟业等情况下。
他却叫清安呢。
只因为杜家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
让人说成是断章取义的……搅屎棍。
那是污了祖上的名声。
杜清安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姜宁，那模样像是一头饿极了的孤狼。
分分钟想要把姜宁给生吞活剥了。
“凭什么说我搬弄是非还断章取义，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了，这事儿没完。”
姜宁从筐中将其捡起来一颗苹果，“你说我卖苹果就是商业活动。
那我问你，商业活动是什么意思？”
什么傻子问题。
难不成还想否认卖苹果是商业活动？
杜清安哼了一声，“有人卖，有人买，明码标价，就是商业活动。”
众知青们点头。
不然什么是？
界碑村的乡亲们也点头，对啊，不然卖东西的地方为什么都要叫商店？
在一旁护着凤丫的宁致疑惑看着姜宁。
她不知道姜宁打算怎么摆脱牟利的说法，在她看来，根本就无法摆脱。
姜宁的行为，大伙儿不说的话，那也就算了。
可要是点破了，那就是牟利。
“呵！”
姜宁瘪嘴，嘲讽道，“没文化！”
你特么……
一个小学都没读几天的人，说谁没文化呢？
杜清安胸口顶上来一口闷气，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就很气。
他好歹都是高中毕业。
“不服？”
姜宁挑眉，“老娘专治各种不服，今天就给你上一课，什么叫商业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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