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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差点儿没吐出一口老血来。
直接将他的利润压缩了一半。
也就是从每一千块蜂窝煤能够赚十块钱，直接压缩到了每一千块蜂窝煤，仅能赚五块钱了。
虽然。
往年散卖几块煤，一整个冬天，压根都赚不到五块钱。
可如今。
能够赚到不止五块钱，但是姜宁这价钱压的啊，一下子就压到了他的大动脉上。
钱……
赚的不是很多。
这个冬天，他自己还要烧不上煤了。
就……很难受。
男人很是犹豫，三分五……
卖还是不卖？
“五厘钱的利润，嫌少？”
姜宁看出男人的心思来，“做为一个掮客，能够提成拿到百分之十五，已经不低了。”
“掮客，提成？”
男人疑惑看着姜宁，这两个词对于他来说，都是非常新鲜的词。
“什么意思？”
“就你这样的人，以及能够赚到的钱。”
姜宁也懒得给男人细解释，“怎么样，这生意做不做，给个痛快话。”
“……”
这价钱但凡多给五厘钱，他都不至于这么不痛快。
好家伙。
这么想不开的么。
姜宁也是蛮意外，对于三分五厘这个价钱，男人是真的很不乐意。
于是乎。
姜宁说，“其实，煤可以三分五厘卖我，你也还能每块赚到一分钱。”
“嗯？”
男人豁然抬头，能赚一分钱，他绝对是最愿意促成生意的人。
“这怎么可能，人卖家不会低于三分钱，而你又只愿意三分五厘要，我从哪儿赚一分钱？”
真是一个不合格的掮客。
掮客么。
为了促成买卖双方达成一致，买家不给高价，那就让卖家降价啊。
姜宁微摇头。
无奈叹口气。
一步一步引导男人。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卖家担着风险，但是那些煤对于卖家属于无本万利吧？”
“……”
男人直直看着姜宁。
嘴上不说话。
但是，心底已经慌得一批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男人不相信姜宁会想不到煤出自哪里。
他和卖家的根脚，完全让姜宁给看穿了。
“无本万利的东西，卖出去就算是赚。”
姜宁反问男人，“你说是两分五厘卖三千块赚的多，还是三分钱卖两千块赚得多。”
话音刚落。
姜宁就有些不屑道，“差些忘了，你要是就在这小地方卖的话，两千块？”
“一个冬天，怕是连一千块都卖不出去吧。”
“……”
男人再一次语塞。
何止是一千块。
能够卖出去五百块都很勉强。
真就是让姜宁给他们摸得清清楚楚了。
要不是姜宁面生的很，还是他主动找上了姜宁，男人真就怀疑，姜宁是有备而来。
好半晌之后。
男人考虑了姜宁的话，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现在没有三千块……”
男人说到这里停下来，想要看看姜宁的反应，偏偏姜宁脸上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
不恼，也没有扭头就离开。
他知道，又一次让姜宁看破了。
‘哎……’
男人心底叹口气，在姜宁这种老油条面前，他这点儿道行，真就是不够看啊。
男人继续说。
“只有一千五百块。”
“但是。”
“往后的四个月里，每个月月初，还都能有一千五百块煤。”
男人问，“你能要几个月？”
“7500块？”
姜宁瘪嘴，“我能都要，而且还都是现钱，就是再来7500块，都没有问题。”
“那得明年了。”
谁跟你明年。
明年冬天，指定是在四九城过冬了。
到了四九城，有得是生财之道，还差你这几分几厘钱么？
“愣着干哈？”
姜宁看男人杵在面前，“还不赶紧商量去？”
“哦哦……”
男人应一声，赶忙就要走。
只是。
他走出去两步又停下来，扭头看向姜宁。
“大姐，商店里你有什么要买的，要不我们也聊聊价格？”
男人接着说，“聊好价格了，一会儿我顺道带过来。”
“刀具。”
姜宁比划了一下，“一米多长，最好是适合劈砍的刀，来……二十吧。”
“……”
男人嘴角抽了。
一米多长，还是和劈砍。
干啥呢？
占山为王，拦路劫道，刀也有些过时了吧。
“这个……真没有。”
男人一脸奇怪的看着姜宁，“大姐，不要怪我多嘴，牟利让抓住还能有命，打家劫舍的事儿，指定要吃枪子。”
“担心你自己吧。”
姜宁没好气回了男人一句，“最长的刀有多长？”
“杀猪刀吧，商店里卖的最长的刀了。”
男人比划了一下，一米指定是差远了，但是比起菜刀来，交给憨憨们，防个狼啊、野猪啊。
也还算好用。
“行，那就杀猪刀，来二十把。”
“……”
得。
这是非买不可了。
男人也不劝了。
他直接道，“一把刀六毛，使用证的钱四毛，不讲价，还要不？”
“要啊！”
啧！
男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故意开出来一把刀要多给四毛钱，就是想要姜宁知难而退。
万万没想到……
“行。”
男人一咬牙，豁出去了。
一把刀他收四毛钱，两毛钱属于他，二十把都要赶上一千块煤所赚的一半了。
这生意……值得做。
“还要什么？”
“衣服，三个人，从里到外，能不能搞？”
“不就布票么？”
男人相当有自信，“一件五毛。”
啧！
姜宁看一眼男人，“行，五毛也要了。”
棉衣。
北大荒过冬必不可少。
不然，能要人命。
这冤枉钱，想不花都不行。
“柴、米、油……”
“不要。”
黑成这样。
怎么还可能要。
这些东西，姜宁更愿意拿着水果等来自一号文明世界的东西去换。
“得嘞！”
男人既失望，又兴奋的离开了。
他去找人商量价钱，顺便将姜宁需要的布票和购买证拿来了。
姜宁则是在集市上溜达。
算是做个市场调研吧。
看看集市上什么东西比较好卖。
或许。
她可以交给鬼鬼祟祟的男人走街串巷的去卖。
掮客么。
生意不好的时候，做做走街串巷的小商贩，也是一个来钱之道么。
从集市尾走到集市头。
宁致和大队长，还有希曦，已经不在集市头了。
应当是卖完了苹果，出城等着去了。
这一圈下来。
姜宁发现，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没有出路。
好卖的只有一种东西。
能填饱肚子的粮食，比如小米、红薯这一类。
连什么野兔肉、野猪肉都不好卖，全都嫌弃太瘦了，买回去炼不出来油不说，还得费不老少油才能搞好吃。
不好搞啊。
这个时代，小地方的生意，真心不好做啊。
想成为批发商这条路，不用想了。
走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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