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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有人卖的苹果，赛过国光，好过红香蕉，你知道是哪家不？”
“没听说没听说。”
“……”
姜宁听到有人打问苹果，望过去。
三人穿着灰色的中山装，左胸口还佩戴着一面小红旗的徽章。
再看三人。
仰着下巴，扫视着集市上的每一个摊位。
“葛伟会！”
姜宁小声嘀咕一句，八成是错不了，看这模样还是来者不善。
怕不是已经有人去葛伟会门前去卖苹果了。
不过。
这葛伟会的反应速度，出乎意料的快呢。
万幸。
一早就交代过宁致卖完苹果以后，不要耽搁，带着大队长直接离开。
宁致也没有耽搁。
及时的走了。
不然啊。
这会儿，大队长怕是能领个葛伟会套餐了。
“哎，同志。”
姜宁刚要从三人身边经过，让三人给叫住了，“你知不知道哪有人卖苹果。”
“苹果啊。”
姜宁从右边口袋里面掏出来一颗苹果，又从左边口袋里面也掏出来一颗苹果。
“你问得是卖这种苹果，好过国光，赛过红香蕉的人？”
“对对对，就是这苹果。”
其中一人。
伸手就要拿姜宁手里的苹果，同时问道，“你这苹果是在哪儿买来？”
“你干什么？”
姜宁后退一步，“咋还直接上手抢了，我告诉你，人都说了，七毛钱买了，转手就能卖一块钱。”
“……”
三人无语。
谁抢了？
他们就是想要拿过来看看而已。
“同志，你误会了。”
那人解释说，“我们只是听说这苹果非常好，想要看看到底好在哪里。”
“那你也不能气抢不是么？”
“……”
谁抢了？
这不都解释了么。
怎么就听不明白话呢。
“不是……”
那人再次解释，“我们看过以后，还会还给你，你放心，抢东西这种事儿，光天化日，谁敢做？”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就是那种胆大妄为的人呢。”
嘿！
还说不明白了。
那人刚要再次开口。
只听。
姜宁直接说，“大伙儿都说，一颗一块钱，不给钱……”
姜宁摇摇头。
“宁烂掉，也不能出手。”
这……
同姜宁解释想要只是看看，看完就还回来的人，都已经懵圈了。
他们是来调查。
好家伙。
还变成来买苹果了。
“同志，苹果我们不看了行吧。”
另外一人开口。
他接着说，“这样，你告诉我们卖苹果的人在哪儿，我们这就走，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抢你苹果了。
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一块钱一颗！”
嘶！
这纯纯听不进去话么。
偏偏这会儿他们问了一圈下来，也就看到姜宁一个拿着苹果的人。
始终没有说话的人，似乎是三人之中的小领导，杵了一下懵圈的人。
“给她钱。”
这……
懵圈的人。
刚从懵圈之中清醒过来，又陷入了迷茫之中。
一块钱一颗的苹果？
冤大头啊。
“磨蹭什么？”
得！
让催促了。
那人掏出来一块钱，递给姜宁，没好气的说，“苹果拿来吧。”
“三个大男人买一颗苹果……”
姜宁拿着苹果，也不递给对方，也没有接过来钱的意思，憋着嘴，就是打着些鄙视，带着些耐人寻味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
三人让姜宁看得都直冒火了。
瞧不起谁呢？
三人之中疑似小领导的人，再一次杵了懵逼过，也迷茫过，如今还被姜宁首当其冲鄙视过的那人一下。
“谁让你买一颗了，都买下来。”
这……
一块钱一颗啊。
他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八块钱。
花两块钱买两颗苹果？
哪有买两斤猪肉香么？
可领导都发话了，他能怎么办？
只能是咬碎了牙，硬往肚子里咽了。
他再掏出来一块钱，恨声恨气的说，“钱给你，你的苹果都要了。”
“都要了？”
姜宁看一眼对方手里的钱。
她将两颗苹果塞到小领导的怀里，左边衣服兜里掏出来一颗，右边衣服兜里又掏出来一颗。
再次塞进小领导的怀里。
“不是……”
懵圈过、迷茫过、还被鄙视过，如今陷入痛苦中的那人，盯着姜宁手又塞到口袋里。
刚才他没有注意。
这回他可是看清楚了。
口袋可是瘪的，根本就装不上一颗苹果，“你口袋都空了，还掏什么？”
姜宁笑一笑，“是啊，还是你眼神好，这边空待确实是空了哈。”
这边……
坏了！
果然。
姜宁从右边空待拿出手来，手中握着一颗苹果，递给了对方。
她嘿嘿笑道，“最后一颗最后一颗，这回真没有了，一共五块钱。”
“……”
那人紧抿着嘴，看看姜宁手里的最后一颗苹果，再看看手里的两块钱。
这是他全部的家底了。
距离发工资，还有几天，全指着这两块钱，可现在指望不上了不说，还差三块钱。
那人将目光落在小领导身上。
“看我干什么？”
小领导再次发话，“我说全都买下来，别说是五颗，就是五筐也都全买下来。”
您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您倒是掏钱呢。
“那个……”
另外一人，支吾一声，从兜里掏出来三块钱，递给了一脸肉疼的那人。
“我这儿有三块钱，你先拿着。”
亲人呐。
不愧是患难与共的同志。
那人接过来三块钱，递给姜宁，“五块钱，你点好了，可别说我们差你钱了。”
“呵呵……”
五块钱呢。
相比起来她现在已经揣着的六百多块钱。
连零头都够不上。
不过就是蚊子腿。
但是呢，蚊子腿再小，不也是肉么。
姜宁乐滋滋的接过来五块钱，“咱东北人，就没有坑蒙拐骗的人，还点什么。”
“大姐相信你们！”
直接将钱揣兜里面。
然后，将手里的最后一颗苹果，塞到小领导的怀里面，“有眼光哈，前途无量。”
“这苹果贼好吃，保你买了不后悔！”
姜宁拍拍小领导的肩膀，给小领导都拍楞了。
他谁啊？
葛伟会，调查组一组的组长。
这走到哪儿，人不是战战兢兢？
竟然……
冒出来一个不是比他官大的人，拍他的肩膀，还说他有眼光，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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