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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男眷角落处的景渊转了转手里的酒杯，勾起了笑容。
这一世，她好像变了一些。
上一世他没还出去的恩情，或许这一世能还出去。
“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寻着声音看去，是一身玄衣劲装的青年，他手里还拿着剑，或许是来得匆忙，被高高束起的长发有些凌乱，但却不损英俊之态。
“二哥哥！”
风清芸看到他，顿时眼前一亮，这便是与她关系最好的兄长，郡王府二子，风洛。她这一身医术，也是风洛所授。
“清儿。”
风洛点了头，笑着朝她走了过来，但一看到地上渗着血的玉观音，顿时就变了色。
“别碰！”
见风洛要俯下身去看，风清芸连忙将他拽了回来。
“无碍。”
风洛扒开了她抓着自己的手，脸色却一点点地沉了下来。他不说话，一大家子也不敢出声，在郡王府里，嫡长子风起无疑是最有声望和地位的，但风洛更为人忌惮，他时而明朗，时而阴郁，令人捉摸不透，也无法猜想他的手段。
“你送的？”
“那就先带下去吧。”
他轻飘飘地落下了最后一句，这会连老夫人也没再说话，眼睁睁地看着嬷嬷将陈侧妃和风语带了下去。
“今日是清儿的及笄礼，不应该被打搅才对。”
他笑着对郡王妃提醒了一句，后者迅速反应过来，宴礼照旧。
“你们昨夜就出去了，有什么问题吗？”
待众人都坐了下来，风清芸才抽出空来问了风洛一句。
“没什么事情，你不必担忧，大哥跟着殿下进宫了。”
风清芸是侧身凑过来的，头上的步摇晃到了他眼前，双眸却更为夺目，风洛轻抿了一口茶，他的清儿，越发出落了。
“哦。”
风清芸点了头，却是看着他出了神，前世，郡王府举家被捕，风洛却是在返京路上下落不明，她至今都没能想出他是遭遇不测还是已经逃脱了。当然，她更情愿是后者。
就在她想得出神时，风洛将一个手镯扣到了她左手手腕上。
“迟到的生辰礼，希望你喜欢。”
对上她错愕的视线，风洛眨了眨眼，风清芸眼前一亮，很快就发现这手镯暗藏玄机。
“谢谢二哥哥！”
风清芸高兴地想抱住她，却被风洛按在了原地。
“人多，听话。”
风洛不动声色地挪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挡住了不少贵子探究的视线。
风清芸顿时安分了下来，乖乖地坐在原地等母妃和风洛给自己夹菜。
“你不是想去南边的山庄吗？我过段日子有时间，可以送你去。”
这时，风洛突然抛出了另一个话题，风清芸微怔，上一世，也是二哥哥先提出送她过去的，她恰好觉得留在京中烦闷，这一去便是十年，和家人聚少离多。
“我不想去了。”
风清芸轻声应了一句，没有注意到风洛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
“为什么？”
他神色如常地问了一句，视线却是在观察她的神色变化。
“因为离开了，就不能经常看到二哥哥了。”
风清芸露出了笑容，她这话说得真心实意，这时众人也注意到了两人在窃窃私语，风洛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好好想想，要去再跟我说。”
日入西山，宾客散去，风洛在送她回去的路上说了一句。
“二哥哥就这么急着要将我送走吗？”
风清芸突然也笑了，走到他前面侧着脑袋看着他。
“明明是你先前缠着我要去，现在倒成了我的错了？”
风洛无奈地摇了摇头，时隔一世十年，风清芸都快忘了这一出了，但她不会承认自己无理取闹。
“哥哥变了，你以前都不会责怪我。”
风清芸垂了眸，模样可怜，风洛想笑，但还是忍了下来。
“是，都是哥哥的错。”
风洛伸手想去揉她的脑袋，却见她突然落了泪。
“哥哥。”
她还是有哥哥的，他们都会惯着她，像从前一样。
她从来不是不学无术，而上一世之所以玩物丧志，是因为后盾太强大。
她的父兄都手握重权，父亲是世袭的郡王，大哥是登科状元、储君心腹；二哥惊才艳艳，深得帝王器重；三哥手握兵权、镇守一方；外家更是家世显赫，而她是家中的宠儿，无忧无虑，即便是真的不学无术也可以逍遥好几辈子，上一世的她是这么想的，但却输得一败涂地。
她逍遥了将近十年，最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举家覆灭而无能为力。
“别哭，是哥哥的错。”
风洛被她的眼泪砸得无措，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是我的错。”
她哽咽地说了一句，但风洛却是更为自责，令她的情绪更为汹涌。
直到她哭累了，风洛才伸手将她抱起来往院子里走去，却又在转角处碰到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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