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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芸有些不知所措,先是慌张,又是红了脸,最后抿了抿唇,没说话。
但腐肉散发的臭味过于明显,南宫煜将她拉到了另一旁,同时也挡住了众人探究的视线,而屠夫受了他结实的一脚已经晕了过去。
“我想做药膳。”
半晌,风清芸才犹犹豫豫地说出了一句话。
“药膳?”
南宫煜微怔,他清楚她会一点医术,但风家上下又没有什么大恙,她平白无故地做这些东西做什么?突然,他脑中浮现了一个想法。
“给本宫的?”
南宫煜抬了眸,语气还有些不确定,他已经是有所图谋,但不会自作多情到认为已经入了风清芸的眼,可下一瞬,她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嗯。”
她突然抬起了头,眼中是一片赤诚。
南宫煜呼吸一滞,身体微僵,脚步也有些不稳。
“为什么?”
这份惊喜来得太快,南宫煜袖中的长指微屈,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殿下好看啊。”
风清芸笑得明媚,她这句话不假,南宫煜是有北国第一美男子之称的,若不是被美色所惑,她上一世也没有这么大善心。
而被美色蛊惑,显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南宫煜神情微滞,反应过来后有些哭笑不得。
竟是看上了他这张脸吗?他是该庆幸还是难过?
“这些事情,让底下的人去做就好了。”
南宫煜接过她手上的菜篮子递给了一旁的侍从,俯身用丝帕擦去了她鞋尖的污渍,动作轻柔而认真。
“不行,我要看着火候的。”
风清芸摇了头,她不亲自看着,怎么下药养蛊?
“本宫府里什么都有,下一次,你可以……”
南宫煜抬起了头,话语脱口而出,却又觉得不恰当,止了言。
“我可以去二殿下府里吗?太子哥哥也是说我随时可以去东宫的。”
风清芸自然是知道他想说什么,趁热打铁,眸光熠熠,让人无法拒绝。
“……好。”
南宫煜对上了她的视线,她眸中是单纯对美色的贪恋而不是动了心,但他还是点了头。
“那……这个人怎么办?”
风清芸看向了晕倒在地上的屠夫,南宫煜是令人生恨,但这屠夫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强买强卖,送去官府。”
南宫煜站了起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突然想起刚才的事情,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的人,何时轮到他人觊觎?
“好。”
风清芸点了头,将他的神情收尽眼底,照南宫煜这个反应,那屠夫不死也得脱层皮,狗咬狗的戏码她爱看。
“先离开这里。”
南宫煜敛了敛神,他有些无法忍受风清芸待在这种地方,不染尘埃才是最好。
宝物该有人捧着。
“嗯。”
风清芸与他一并走了出去,穿过市集,便是热闹的街道。
而她刚抬眸,就看到了骑马踏过的风洛,他似是匆忙,余光也望不到她。
“二哥哥?”
风清芸神情微变,这是离京的方向,风洛这是要去干什么?
“锦城出了点事情,父皇派了他过去。”
“锦城?”
南宫煜耐心地解释了一句,风清芸却是蹙起了眉,锦城在京城千里之外,况且,这不是南宫煜的大本营吗?
他想干什么?
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不是什么大事,别担心。”
南宫煜笑了笑,只是一时半会回不来罢了。
风清芸对上他的视线,顿时就明白了是谁的手笔,长袖下的拳头紧握。
此时的南宫煜还羽翼未丰,就已经能轻而易举地将人左右。
“嗯。”
她垂了眸,神情焉焉。
“别不高兴,不是要去本宫府上吗?”
南宫煜低头轻声问了一句,声音温和,脸色带了浅浅的笑容,风清芸对上他温柔的视线时心一颤,差点就要被他的外表所蛊惑。
自持容貌的不止她一人。
她暗暗咬了牙,顺着有些被蛊惑的感觉点了头。
风清芸跟着他回了二皇子府,上一次是被掳来的,这一次才能看清二皇子府的全貌。这处府邸和它的主人看上去一样清雅,入目便是细竹流水,典雅的水榭楼阁令人心向阔达。
她止步在了大片的竹林前,竹林之后是一处无名的院子,上一世,她被南宫煜软禁在此住了几日。
“为什么是无名?”
风清芸抿了抿唇,回首问了他一句。
“心之所向,不必多加措辞。”
南宫煜露出了笑容,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不加伪装的愉悦,风清芸微怔,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你想看看吗?本宫带你进去。”
他发出了邀请,风清芸没有拒绝,走进那处院子,记忆开始重叠。
“此处一砖一瓦,都是本宫亲手所建。”
南宫煜心情大好地与她说着他的得意之作,风清芸却已是有些失神。
前世今生的她都先入为主地认为南宫煜只是贪恋美色,要接她进宫不过是一种折辱,可如今看来,似乎并不只是如此。
南宫煜上一世让人从千里之外将她接回来,她那时只顾着担忧和愤怒,没有发现,宫人对一个罪臣之女也太恭敬了些,而进了宫之后,无冤无仇的宁姝恨不得将她除之后快。
她突然又惊觉一件事,她给南宫煜下的是毒蛊,而不是情蛊,他一个上位者,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这么随着她的心意走?
除非,他是真的……
脑中升起这个想法,而她一对上南宫煜的眼神,整颗心都冷了下来。是真的又如何?南宫煜上一世,可是坑杀了她全族。
利用情感固然是卑鄙,可既然都是不光彩的手段,还分什么高低贵贱。
“怎么了?”
南宫煜本是沉浸在愉悦之中,见她有些失神,大手举到她眼前晃了晃。
突然被打断思绪,风清芸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猛抬眸,却是一脚踏了空,猝不及防从水榭旁跌了下去,身后的水池是错落而锋利的石头。
南宫煜一惊,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动作,及时抱着她调转了位置,两人一并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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