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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猝不及防对上一记玩味的眼神,风清芸眸孔微缩,毫不犹豫地拒绝南宫煜,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南宫煜眼中的光肉眼可见地暗了下来,但也没有勉强。
“好。”
风清芸没有管他,莫名感到了心虚,可她再往那个方向看过去时,那道天青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不会认错,那双眸孔绝无仅有,是景渊。
景渊也来了?
风清芸垂眸有些懊恼,而南宫煜也已经从落寞中抽离出来,见她也在纠结,方才的不悦一扫而空。
“抱歉,是本宫太急了。”
南宫煜轻声说了一句,也拉回了风清芸的思绪。
“嗯。”
她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抬眸往台上看去,简舟上了台。
与他人不同的是,简舟谈论的书,就是出自他本人之手。
这是一本以考察民情为本的书,他在其中提出了稚嫩却可行的观点,听到后面,连南宫煜的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风清芸暗暗咂舌,简舟才及冠不久吧,这本书成书就用了七年,也就是说,简舟十三岁就有了如此远见,也不枉他后来能成为北国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丞相。
她看到南宫煜的目光已经变得炙热,风清芸眸色微沉,若是简舟再次投入了南宫煜的阵营,于她和太子都不利。
“简舟,这本书真的是你写的吗?”
众人已为经纶满腹的简舟所撼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了出来。
众人顺着声音寻过去,一名蓝袍的男子站了起来,他亦是京中有名的才子,翰林学士之子,沈靖帆。
“一字一句,皆是我本人所作。”
简舟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露出了笑容,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有人翻出了七年前你同窗的底稿,你怎么解释?”
沈靖帆迎着众人的目光走上台去,将一沓有些年头的底稿给了国子监祭酒。
众所周知,简舟当年进京时是与一名同乡一起来的,只是他那位同乡进了国子监不久后就因病离逝了。
他那名同窗虽然在国子监的时间不长,但一出现便是锋芒尽显,第二日便被国子监祭酒收入门下,当年痛失爱徒,祭酒很长一段时间萎靡不振。
而现在却是有人将当年的时期掀起来,国子监祭酒自然能认得爱徒的字迹,一时间脸色变得很难看。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台下的人都在揣测祭酒和简舟的脸色。
“可以让学生看看吗?”
半晌,简舟主动打破了沉默,朝国子监祭酒走了过去。
国子监祭酒猛抬头,神情极为复杂,但还是将底稿给了简舟。
简舟接过去翻阅,越翻脸色越难看,这些内容和他当年的底稿一模一样,而他的那一份底稿却葬身在了一场火灾里,他为此重新整理又费了不少工夫。
是谁在陷害他?
他看着昔日同窗的字迹,神情越发阴郁。
“简舟,你说句话吧。”
国子监祭酒叹了一口气,一个是昔日爱徒,一个是如今的得意门生,他信哪一个都很难抉择。
而简舟却只是沉默,他根本拿不出证据,连人也是死无对证。
而更令他难堪的是,他不得不承认昔日同窗的背叛,他当年行事极为谨慎,并不是多张扬的人,那份底稿,他只给那一人看过。
那位同窗长他几岁,当年也是那人带着他进京的,简舟心生敬慕,这七年来也时常悼念,可如今,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了他面前。
“学生无话可说。”
简舟捏着手里的底稿说了一句,他知道从今日起,他前途尽毁。
而他话音刚落,就引起了台下的轰动,众人一时难以接受,他们国子监最有名的才子,竟是靠抄袭同窗成名,那位同窗怕是会死不瞑目吧。
简舟已经无心去管,正要暗淡离场,一道清丽的声音传入耳边。
“等等。”
风清芸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步步走到他面前。她不太相信简舟会抄袭,而最触动她的是,简舟方才的沉默和当年的忆情公子如出一撤。
越众矢之的,越容易被人攻击。
她不容分说地夺过了简舟手里的底稿,当众翻了起来,翻一页扔一页,纨绔之态尽显,完全打乱了简舟方才的落寞,他现在只顾着捡。
“把你手上的书给我。”
风清芸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那沓底稿,朝不远处的少女看了过去,后者手里拿着的就是简舟的书。
“啊?……好。”
少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书递给了风清芸。
于是众人又看着她以极快的速度在翻书,她站在那里本就是一幅美景,如今又是神情严肃,众人下意识放慢了呼吸,没有去惊扰她。
“第十七篇开始为什么改变了走向?”
这时,她突然拧眉问了一句,头都没有抬,简舟不明白她什么意图,但还是下意识答了。
“第二十三篇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总序为什么和底稿主意不一致?”
“为什么……”
她连着又问了好几个问题,简舟都一一答了,后知后觉才惊醒她这是在为自己正名。
“你这抄袭还挺超前的,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风清芸合起了那本书,将它扔回了少女怀里,有些讽刺地笑了一声。
底稿之所以是底稿,就是因为太粗糙,而简舟的想法与时俱进,除了基本框架,基本和底稿脱离,而后篇的事情都是这两年才出现的,如果这是他那位同窗设想的,也太未卜先知了些。
众人幡然醒悟,风清芸功成身退,下了台。
“此事再议。”
国子监祭酒也被点醒了,方才光顾着失望,细细想来,这份底稿和简舟的书还是有很大的出入的,若是有转圜的余地,他也不愿见意气风发的门生落入歧途。
而风清芸刚落座,就感觉到了南宫煜前所未有的滚烫视线,这是恨不得将人拆之入腹的兴奋。
“清儿是怎么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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