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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这一问,却让风清芸清醒了过来。
她松了手,无声地推开他,眼中是平静的清澈,又是极致的薄凉。
景渊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景渊,你不明白。”
两人对持良久,风清芸叹了一口气。
“本王确实是不明白。”
景渊冷笑了一声,他当然不明白,他如何能明白她脚踏两条船又能游刃有余。
“景渊,你也没有多心悦我。”
风清芸突然笑了,她感觉不到他的在意,他只是想占有,甚至,掺杂了一些她看不明白的责任。
他这份心意,甚至敌不过南宫煜。
景渊抬眸,没否认。
他确实是想掠夺,想占有,先是因为前世那份没来得及偿还的恩情对她多加注意,再是因为不甘抵死较量。
“是你在玩弄我。”
他没几分真心,她却是差点信了这份假象。
“景渊,你逢场作戏,却要我真诚以待,你不觉得自己,太苛刻了吗?”
风清芸嘲讽地笑了一声,本以为是新的起点,却迈入了另一个僵局。
“本王并没有要玩弄你。”
景渊抿了抿唇,却是言辞乏力,他给不了她想知道的答案,是不能给。
他难以为自己辩驳,今日的行径,也确实是自私。他垂了眸,心微凉,却突然被她抓着衣襟拽了过去。
“我不知你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景渊,我想要你。”
风清芸突然之间释怀了,这一刻,她看出了他的踌躇与犹豫,他显然不是什么愿意韬光养晦之人,前世今生却是几近没有踪迹,若不是有禁制,堂堂八尺男儿,又怎会甘愿如此?
可她究竟也难寻第二个他,何不现在就抓在手里。
景渊闻言眼前一亮,倏然抬起头,方才的落寞也被一扫而空。
她明知他是逢场作戏,却依旧还要来,这样无顾一切的坚定令他心中压抑已久的东西破土而出,让他掀起了将一切都告予她的冲动。
可他究竟记得自己的身份,压抑着心中的汹涌在她额间落了一吻。
“本王亦不想放手。”
前世他一生孤寂,不代表他就未曾有过涟漪,只是他不敢,也不能迈出那一步。
风清芸死后,他将她收入了冰棺,闲来无事都会看上几眼,当时并没有什么情愫,只觉是惋惜。后来冰棺也留不住了,他才将她葬在了梧桐树下,就在他抬头可见的地方。
或许,她就是他给自己埋下的缘分。
风清芸得到了他的回应,却感到了不安,无助地抓着他的衣袍,突然落泪。
既然是重活一世了,或许她不该再不务正业,更不该贪恋美色,可终究是情难自抑。
“别哭,我们慢慢来。”
景渊将她从浴池中抱起来,抬脚走向了房间。
“我让人替你更衣。”
景渊将她放到椅子上,又走了出去。
风清芸很快换上了崭新的衣袍,却意外地发现这一套和她方才穿的一模一样。
此时婢女正在给她擦头发,她眸光动了动,正欲往床边走去,却被婢女拦了回来。
“郡主,王爷不让人碰他的床榻的。”
婢女有些犹豫,若是在平日,任何人也不能进他的房间,连南神医都要被踹出去。
“那是你们。”
风清芸笑了,抬脚走过去拿起他的被褥嗅了嗅,果然是黎檬的清香,和景渊今日的味道一模一样。
伸手往枕头下摸去,她抓出了一个香包,上面的香气就是整张床榻的来源。
他是故意把自己给熏了。
风清芸心情大好,此时景渊推门而入,恰好看到了她手上的香包。
景渊脸上的笑容一滞,疾步走过去夺走了她手里的香包。
“王爷果然好手段。”
风清芸笑得发颤,她前日才说的话,他不仅是吃了,还要把味道往身上染。
黎檬味的景渊。
“风清芸,你不要得寸进尺!”
景渊咬牙切齿,是恼羞成怒,婢女却是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跪了下来。
“王爷息怒。”
“你下去吧。”
景渊听到婢女的声音,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抬手让她退了下去。
“是。”
婢女急忙转身离去,身影还有些颤抖,但两人都没去注意。
“王爷其实不必如此,你原来的味道也很好闻。”
风清芸还是想笑,甚至有些站不稳,只能抓住景渊。
“你别笑了!”
景渊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第一次起了一点小心思,还被当场抓了包。
“好。”
知他已经有些恼火,风清芸竭力收住了笑意。
景渊白了她一眼,拿起毛巾给她擦头发。
“明日宫宴,你会去吗?”
明日是皇后生辰,在凤栖宫中设宴。风清芸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抬头问了一句。
“不去。”
景渊摇了头,他历来不会抛头露脸,也不想和那些人有什么纠葛。
“不过我听闻陛下请来了不少能人异士,你多注意一些。”
景渊敛了眸,说得好听是能人异士,说得不好听就是旁门左道。
“无碍,凤栖宫我走得开。”
风清芸眨了眨眼,不止是凤栖宫,即便是东宫,她比那些宫人还要熟悉。
“是不敌你。”
景渊笑了笑,这位小郡主,是万众宠爱。
“要留下来用晚膳吗?”
擦得费劲,景渊直接用了内力,发丝柔软,他低头在她发间轻嗅。
“不了,改日吧,母妃还在等我。”
风清芸摇了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送你出去。”
景渊为她别上发簪,瞥到她颈边的红痕,眸光闪了闪,还是替她遮掩了。
又是一次飞檐走壁,风清芸告别景渊从逍遥王府的另一侧出去,而没走几步,便突然感到脊背生寒。
她猛然回了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风清芸拧了眉,疾步离去,走了一大段路,不安才减弱了一些。
她走的是官府大道,随时有御林军巡逻,难道还有蠢货明目张胆地要刺杀她不成?
她甩了甩脑袋,而刚抬步,就听到了令她毛骨悚然的声音。
“小清儿,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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