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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芸！”
老夫人拍桌而起，抄起面前的碗朝她砸去，风清芸脸色不变，一旁的风起抬手替她挡了下来。
“母亲，你不要太过分！”
郡王妃听了那话本来心里就窝火，如今见老夫人要对风清芸动手，又岂能坐得住，顿时站了起来。
“顾云歌，看你教的好女儿！”
老夫人气得发颤，下一瞬，竟是当着众人的面扇了郡王妃一巴掌。
众人皆是神情一变，气氛在此时停滞。
“你这老巫婆！”
风清芸最先反应了过来，直接踩着椅子跃过长桌，不顾一切地回了一巴掌，顿时将老夫人扇倒在地。
“清儿！”
见风清芸还要上前，郡王妃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连忙拦了她一把。
“母妃，你不要拦我！”
风清芸踢了腿还想补了一脚，但被郡王妃和嬷嬷合力拉了回来。
“你这逆女！”
老夫人气得发颤，满脸是不可置信，今朝极重孝道，谁也不曾想到风清芸会肆无忌惮到罔顾孝道对自己的祖母动手。
“谁也不能动我母妃！”
风清芸气红了眼，根本不想管什么孝礼，她能忍下滔天的仇恨与南宫煜虚与委蛇，但忍受不了自己失而复得的母妃在眼皮底下受辱。
她的母妃高雅矜贵，连父王都不会高声说话，凭什么要受这个老不死的罪！
“好啊，你们这对母女是容不下我这老婆子了！”
老夫人一把推开扶她的嬷嬷，自己站了起来。
“你又何曾容过我们母女！”
风清芸嘲讽的笑了一声，此时的风起也走到她身旁，前世今生的不忿尽数涌到心头，她干脆一脚踹翻了餐桌，菜肴溅了那两对看戏的母女一身。
“你这孽障不忠不孝，老身要亲自去求见陛下，看你如何当得了这郡主！”
老夫人扑过去很想也扇她一巴掌，却被风起拦了个严严实实，她连风清芸的衣角也抓不到。
“去啊，看看陛下会不会信你这个老巫婆！”
风清芸并不惧她，扒着风起的肩头喊了一句，本是泄愤的话语，却突然让堂中起了笑声。
这道笑声此起彼伏，老夫人抬眼看去时众人都恢复了肃穆的神情，根本捕捉不到踪迹。
“风清芸！”
“祖母，清儿还小，你不要怪罪。”
风起是第一个笑出声的人，但他此时一脸坦荡，掩着风清芸退后了几步。
“风起，你读书读傻了吗，她已经及笄了！若是在别家，早就嫁为人妇了！”
老夫人几番被风起拦下也有几分恼怒，第一次对着这个长孙发了火。他长的什么脑子，也好意思说风清芸还小？
“祖母，清儿自幼顽劣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光长年岁不长脑子，你又何必计较？”
风起脸不红心不跳地为风清芸辩驳，若是老夫人告到御前，风清芸的郡主之位不会丢，但责罚肯定是少不了的。
“她什么时候有过脑子！”
老夫人自知也无法将风清芸如何，顺着台阶就下，但脸上的红色掌印仍旧隐隐生痛。
“祖母消消气，明日让清儿带着两位妹妹去宫宴便是了。”
风起赔了几分笑意，这才让嬷嬷将老夫人送回房，只是回眸看着那对狼狈的母女时眸中有些阴冷。
“母妃方才就不该拦着我，我一脚过去能让那个老巫婆躺上半个月！”
兄妹二人一并到了郡王妃的院子，风清芸看着自家母妃脸上的红印，依旧很是心疼。
“毕竟是你祖母，下次不可这般鲁莽。”
郡王妃心中也不悦，她在家中都未曾受过这般责罚，又焉能不生气？但她此时也清楚，越过孝道的事情不能做，风清芸勉强能说上年少冲动，但她不行。
“什么祖母？我现在都怀疑父王是她偷来的了！”
风清芸边给她上药，心中怒火仍是难消，如此蛮横难缠，哪里和父王有半点相似之处！
“别乱说，父王听见了不高兴。”
风起轻拍了她的脑袋，父王虽然对祖母的行径颇有微词，但当年祖父早去、族中纷乱，他们孤儿寡母不容易，父王心里还是敬重祖母的。
“我看见她还不高兴呢！”
风清芸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老巫婆对父王有养育之情，对她和母妃可没有。
“好了，你这般骄横，她也不是你的对手。”
风起看着她这幅模样忍俊不禁，风清芸顶撞祖母也不是第一次了，当着父王的面也不少，但都被轻轻掀过，只是这一次尤为恶劣罢了。
“不行，我要写信告诉父王，免得她恶人先告状。”
风清芸摇了头，顿时拿来了纸笔，越想越委屈，还在信纸上落了两滴泪。
“……这回无论你有没有理，父王都要信你。”
风起看着她若有若无的眼泪有些无言，父王最吃她这一套，百试百灵。
郡王妃看着也忍不住笑了，方才的不快被减弱。
“对了，还要告诉外祖母！”
风清芸落了笔，又猛地抬起了头，她那位外祖母可不是什么善哉，狠起来连皇帝都敢揍。
“……别让你外祖母忧心了。”
郡王妃摇了头，母亲若是知道了，定然要难过的。
“母妃什么也不说，这才让外祖母难过呢。”
风清芸看出了她的顾虑，劝慰了一句。
“清儿说得有道理，母妃想想，若是清儿遭了罪不告诉你，母妃又是怎样的心情？”
风起跟着附和了一句，没有能力才会将委屈憋在心里，可他们的外祖母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人。
“谁敢让我的女儿遭罪！”
郡王妃听不得这话，顿时就站了起来。
“这便对了，母妃也可以借此机会让外祖母与外祖父冰释前嫌。”
风清芸眨了眨眼，越发觉得此事可行。
“你都把主意打到这里了……”
郡王妃脸色一滞，想到家中的事情也有些难过。父亲和母亲因为一些往事怄气已经两年了，如今母亲一人住在祠堂里，要与父亲再不相见。
“事不宜迟，母妃不如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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