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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妈？”
“我女儿长大了，知道替妈妈分忧了。”陈筠欣慰地笑着，眼角多出几缕皱纹。
“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言知晨站起来向陈筠伸出手，“地下凉，陈女士这样多少有点不雅。”
陈筠笑了，一把攥住女儿的手，将自己身体支起来，说：“你先回家吧，我想在外面多待会儿。”
“阿姨不介意的话，去我家吧。”
好熟悉的声音，言知晨还是回头确认了一遍，“柏时深，你怎么……”
不等她问出口，柏时深便仰看了一眼身旁的建筑，向二人道：“我刚刚在阳台上，看你们坐这儿有段时间，就下来看看。”
陈筠不好意思起来，在晚辈面前又不好太过明显，遂笑道：“透透风，我们家搬过来也没多久，熟悉熟悉环境。”
言知晨会意，忙接过话头，“我们忘带钥匙了，家里暂时回不去，你要不嫌麻烦，可以带我们去你家。”
听闻，陈筠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腕，一个劲地使眼色。
言知晨笑着拍拍陈筠的手，“没事，你放心。”
……
柏时深的家住六楼，是不乘电梯也能到的高度。红棕色的大门保养的很好，比其他住户门面看着崭新许多。
他推门而立，等待客人先进入门内。
映入眼帘的空间很是宽敞，灰白色中勾勒着黑色线条。木质地板上几件简洁的家具，一尘不染。窗帘拉开了一层，还留下一面薄纱遮住了照进客厅的阳光。
陈筠控制不住视线，各处都扫了一遍，笑道：“这孩子住的，看这样子我都想打盹了。”
言知晨还是第一次到他家，刚刚在楼下，她确实很期待柏时深的家会是什么样子，正如陈筠所说，这里让人很舒适，很放松。
“今天饭做多了，一起吃吧。”柏时深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小柏，不用，我们吃过了。”陈筠坐在阳台旁的躺椅上，懒洋洋地说。
“好啊，一起吃。”言知晨忽略掉陈筠的眼神，径直向厨房走去，“我来帮你。”
厨房内，柏时深将菜盛出来放进盘子，伸手在架子上取下三个小碗，每个里面都盛满了米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言知晨看着他低头忙活的样子，恍惚回到了上一世他们同处一室时那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日子。
柏时深摘下围裙，回头朝她笑道：“在想什么？”
“在想你的手艺不知道怎么样？”
“一会儿尝尝就知道。”柏时深笑笑，俯身将一盘青菜送到言知晨手上，“就劳烦你端出去了。”
他一点儿都没变，和上一世一模一样，言知晨差点就用嘴巴碰他脸颊了。
菜放桌上，言知晨招呼陈筠过来吃饭，顺带帮她拉开椅子。
陈筠戳了女儿一指头，小声说：“你拘束点，在别人家和自己家一样，分不清里里外外。
言知晨也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你不是都快成人家干妈了，整天什么都想关心，那么见外干什么？”
“我是看着这孩子……”
“怎么了，阿姨。”柏时深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在言知晨对面坐了下来。
陈筠抿了抿嘴唇，岔开话题说：“这菜色真好，看着就有食欲。”
“赶紧尝尝。”言知晨夹了一筷肉丝放到陈筠碗里，接着又将一筷子送进自己嘴里。
瞬时味蕾被激发，鲜嫩滑口，咸淡适宜。
“妈，比你做的还好吃。”言知晨直接呼出声来。
陈筠白了女儿一眼，“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柏时深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那……你们多吃。”
陈筠吃着吃着，夹菜越来越频繁，像个美食评论者一般，不时地点头。
“小柏啊，你这什么时候开始做饭的？”
柏时深停下筷子，微微一笑，“具体时间不记得了，好像是小学吧，父母都很忙，慢慢就学会了。”
陈筠点点头，“我们家晨晨现在连个西红柿炒鸡蛋都做不好，只让她读书，成绩还不行。”
“哪有？”言知晨反驳道：“我现在会的可多了，不信回家做给你看，还有我的成绩也不是不行，这次二十二名，英语满分呢，你问问柏时深。”
“竟说大话。”陈筠有点嫌弃地看了一眼女儿，“厨房都没进过几次，去哪儿学？”
言知晨咽了咽口水，她总不能说是大学毕业后，跟柏时深学的。于是她沉默不语，埋头只顾吃饭。
“言知晨同学这次英语是高二年级第一，老师们都很自豪。”柏时深适时地说到。
陈筠脸上难掩喜悦之色，谦虚道：“也就是运气，她刚进学校时总分才……”
“妈！”言知晨忙捂住陈筠的嘴巴，“你别什么都说。”
一声轻笑，柏时深放下筷子，接了两杯热水放到餐桌上，说：“这段时间，言知晨同学的确很辛苦。”
一句话说得言知晨差点涌出眼泪。只有经历过才会懂，这一个月她通宵刷题，熬夜做笔记，课上困了就狠掐自己的大腿，舍掉课间时间，甚至是去卫生间的时间，才换来这个结果。
当然更要感谢的，还有柏时深。
柳森每次的辅导都讲得很快，言知晨不敢频繁在他面前说没听懂，只能一半真话一半假话地应付。
剩下不会的，最终又到了柏时深这里，从他口中，言知晨总觉得自己是个聪明学生，每次听他讲解都受不到打击。他舍弃了很多自己的时间来帮女孩。
陈筠叹了口气，“学生嘛，学习应该的，辛苦点也没什么，好在她这次努力没白费。”
“小柏，你这次多少分？第几名？”
“716，班级第一。”言知晨脱口而出，抬起头向柏时深笑道：“我看了。”
陈筠惊讶地张大了眼睛，良久才出声：“七百……小柏啊，你都怎么学的？”
“我觉得是智商问题。”言知晨煞有介事地说：“智商高学东西快，这是天赋。”
“我觉得倒不是智商，应该是勤劳占了一大部分吧，就像言知晨同学一样。”
言知晨看着他，眼里波光流转，“你别总叫我言知晨同学，直接叫我知晨吧。和以前一样。”只是后边一句被她藏在心里，没有说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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