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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他？”
“谁？”苏羽明显紧张，眼神飘忽不定。
“柏时深。”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良久苏羽才薄唇轻启：“是又怎么样，你也喜欢他，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嘛。”
言知晨的思绪一下飞回过去，回到那个并不晴朗的午后。
她隐约记得是在大学毕业以后，那时她和陈筠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为了不继续住在家里，她很快找了工作，受沈向季邀请去他的公司上班。
在那个假期，苏羽竟主动联系上她，即便两人高中同班时连交流都没有过几句。
让她意外的是，苏羽有她的联系方式。
苏羽想杀言知晨，这是她自己说的，至于原因，却没有透露。
现在看来，难道真是为了柏时深。因为苏羽喜欢他，所以才想除掉另一个碍事的人？
这理由，言知晨冷笑，“我不喜欢和你谈话，你让我不舒服。”
“因为和你喜欢同一个人，所以生气？”
“与这无关，只是单纯不喜欢你。”言知晨淡淡留下这句，便朝班级所在区域走去。
她不擅长说这种话，刚刚指甲都快划破掌心。苏羽现在看起来确实不像多罪大恶极的样子，甚至说有点……无辜。
言知晨甩甩脑袋，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应付得来。
“晨，你怎么才来？刚刚校队来人，问你要不要报体育生。”班长老早就迎上来，一脸关心。
“什么体育生？”
柳森走至身边说：“也就是特长生，高考分低的话能去个好学校。”
言知晨摇摇头，她也没打算靠这个报学校，充其量只是爱好，自然也就拒绝了。
柳森倒很赞许，表示同意。
身旁的体育老师着急起来，“你现在考多少分？能上重点吗？”
言知晨不好答言，视线一时不知该看向哪边。
“你报个特长生，以我们学校重点绝对没问题。”
她不知道这位老师为什么这么热衷让学生参加特长班，都有点热情过头。
“我英语满分，我不会去学体育的。”言知晨说得底气十足，信心满满。
体育老师明显愣了一下，脸上表情僵住，后又用不相信的眼神打量了一番，“满分？不像啊。满分跑这么快干啥？”
这是什么话？言知晨第一次碰见有人这种逻辑。
“这与像不像无关，”柳森搭腔：“不管成绩好坏，我们要尊重学生的选择。”
体育老师没再开腔，转身走出一百米了，又大喊道：“第一名有个篮球，一会儿来主席台拿。”
……
中午临近，学生们都已回家或奔向宿舍。
言知晨抱着崭新的篮球等在校医室外面，看着球身的纹路发呆。
“你在等我吗？”柏时深的声音很好听。
她转过身，朝他微笑：“当然，我说过今天要背你回家的，总不能食言。”
于鹏将头转向一边，音量很高地冷笑几声，一脸嫌弃地向前走去。
“你等等。”言知晨叫住了他。
“这个篮球你拿去玩吧，反正我也用不到。”
于鹏回头，直愣愣地盯着她说：“拿不动就丢，我不喜欢帮别人。”
“……”
“不要在意，篮球给我吧，我会好好珍藏的。”柏时深很自然地接过去。
言知晨尴尬，“我不是说非要给他，你不是不喜欢打篮球吗？书房桌下的篮球也是他的，我就想……”
“我知道。”
*
云朵漫卷，遮住了太阳，天色阴沉下来。
言知晨用手拂过街边的小灌木丛，“苏羽好像喜欢你，你知道吗？”
身边之人的脚步停下来，她也停住，干脆和他对视。
柏时深答非所问：“你说过今天背我的，却让我走了这么久。”
“不许耍赖，正面回答我。”
“言知晨。”柏时深叫她的名字总是很好听。
他的眼睛很是温柔，里面藏着不可名状地期待。
“可不可以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想起来问这个。”
言知晨对他向来没什么秘密，她也愿意什么都和他说，除了重生这件事。
她缓缓开口：“今天苏羽问你和于鹏什么关系，总觉得她说话怪怪的，好像对你很感兴趣，想要了解。”
“那……你怎么不认为她喜欢的是于鹏？”他的嘴角挂着淡淡地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孩。
一句话问得言知晨断掉了思考线索，她确实没想过这个，好像一开始她就把柏时深放在第一位置。
柏时深看出了她的犹豫，迈开步子边走边说：“据我所知，她喜欢的人不是我这种类型，我性格缺陷太多了。”
什么？言知晨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也太没信心了吧。”
柏时深笑笑，“别人面前我确实没什么信心，不过在你面前还是有的。”
“……”
“别岔开话题，”言知晨嗔怪道：“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你？”
柏时深的视线看向前方，落在于鹏渐远的背影上，“高一的时候观察来的。”
言知晨哦了一声，阴阳怪气起来：“看不出来呀，你还会偷偷观察人家，怪不得让别人多想。”
“想什么呢？”柏时深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委屈，“我是说于鹏。”
看言知晨茫然不解的样子，他又说：“我和于鹏接触的时间长，一起上下课次数也多，苏羽总会在班级门口，或校门外借故等他。”
“那于鹏知道吗？”
“你觉得他会知道吗？”
言知晨想了下和他刚刚在医务室门口的对话，就可以肯定，知道才怪。
但如果苏羽真喜欢的是于鹏，那她为什么还要针对自己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根本没有结仇的可能性。
“小心。”柏时深及时拉住她。
她看着眼前的电线杆，心有余悸地说：“差点撞上了。”
“又在想什么？于鹏还是……”他故意加重了名字的发音。
言知晨漫不经心，“都有。”
柏时深当下就决定，他需要和这位大一个月的哥哥好好谈谈。
她见他突然一言不发，于是另找话题，“国庆节你打算怎么过？”
“没什么特别的安排，你呢？”
“我可能要忙了，”言知晨跳起来揪了片树叶拿在手里，“妈妈的网店已经开了，我得帮她运营，顺便也做做手工。”
“我可以参加吗？”
“你？”
“感觉很有趣，这样假期也就不那么无聊了。”柏时深往她身边凑凑，“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学习。”
他说得认真，言知晨忍俊不禁，将树叶放入风中，笑道：“我很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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