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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你没听错。”
“……”
言知晨瞥了一眼左侧整洁的位子，学着赵晓瑞平时撒娇的形象，抱着后者的胳膊不断地乱晃，“同桌，你就告诉我嘛，我太好奇了。”
赵晓瑞一把摁住她的双手，“干嘛学我？”
“你也知道你是这样？哎呀，同桌说说嘛，看在我们同桌的份上。”
要在平时，这种话言知晨是打死都说不出口的，可眼下，她的确很在意赵晓瑞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晓瑞被言知晨磨的没有办法，终于答应。神秘兮兮地拿起桌上的英语书来，从中间展开立在两人眼前，以便挡住外来视线。
“其实我有一个重要发现，柏时深貌似对我有意思。”
“……”
“怎么，你不信？”
“也不是不信，就是有点……不太信。”
礼貌起见，言知晨又补了一句：“我只是觉得你可能某方面理解错了，毕竟都没见过你们有什么交集。”
“怎么没有交集？”赵晓瑞的眼睛霎时明亮起来，有光芒透过她的齐刘海直射进言知晨的瞳孔，“上次运动会我们还抱在一起呢。”
“这……”言知晨哑然失笑，“这也算？”
“怎么不算？”赵晓瑞嘟着嘴巴，脸上洋溢着笑容，用手指敲着言知晨的脑门说：“要不说你笨呢，连这都不懂。”
“嘶”言知晨吸一口气，“你别碰我额头，疼。”
“怎么了？快让我看看。”赵晓瑞干脆站起身，双手捧着言知晨的头，夸张地往额头上吹气，“好点了吗？”
“好了好了。”言知晨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椅子上，“你说正事。”
赵晓瑞神秘一笑，伸手搭在言知晨的脖颈，将她拉到自己旁边，脸贴着脸低声说：“上次运动会苏羽不是请假了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临时报名参加吗？”
“为什么？”
“因为当时柏时深来问我，要不要参加，他没问其他人，就问了我一个。”
言知晨尬笑几下，有点为难地说：“这好像说明不了什么，听起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怎么说明不了？”赵晓瑞有点激动的叩着桌面，用一双对方笨得无可救药的双眸盯着言知晨，“你真是什么都不懂，连这都看不出来，没谈过恋爱吧。”
言知晨哑然，看着她自在开心，信心满满的样子，一时之间竟多了些莫名的同情，甚至不忍心往下分析这只是她的错觉。
“你怎么不说话了？”赵晓瑞挑起眉毛，“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其实，你可以先问问他，这样可能稳妥点。”
赵晓瑞自嘲地笑了笑，“问出来就没意思了，怎么？还不允许我做梦啊。”
“啊？”
赵晓瑞见言知晨这般反应，自己倒先笑得前俯后仰，“我早看出来了，你对他有意思是不是？”
言知晨一怔，连忙摆摆手：“什么呀，怎么可能？”
她否认的迅速利落，仿佛多迟疑一秒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就别掩饰了，不瞒你说，你们俩的关系连班主任都知道。
“什么！”言知晨愕然，“你告诉柳老师的？”
赵晓瑞抿唇不语，把遮挡住眼睛的刘海掀起来用手压在头顶，“同桌，看着我的眼睛，我是这种人吗？你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我。”
言知晨自知唐突，歉意的笑了笑，“对不起。”
“今天早上都没有看见你。”
柏时深站在过道里，手撑着自己的桌子，向来平静的脸上隐隐浮现着怒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言知晨，“可以和我出去一下吗？”
赵晓瑞朝言知晨努努嘴，递过去一个眼神，蚊子似的小声说：“他好像不高兴。”
言知晨也是一头雾水，站起来和柏时深正面相对，担忧的问：“不开心吗？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他的脸色瞬间柔和下来，眸中涌现着心疼，“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现在怎么样？”
看他这神情，言知晨早已了然于心，正打算去教室外洽谈时，上课铃很不凑巧地打响。她只得又回到座位上。
上午的几节课，老师们不是拖堂就是早到，排的严丝合缝，连去厕所都要跑步。
言知晨用余光观察着自己的左侧，座位上的人也是一步未曾离开。
她烦躁的厉害，脑海中七猜八想，根本静不下心来听课，老师用来敲击黑板的粉笔在她眼中晃成了重影，一层一层的，和她早上吃的早餐格外相似。
空降在眼前的笔记本惊扰了言知晨的幻想，她看见白色的封皮上一行很漂亮的小字：好好听课，其余的回家路上再谈。
这字一看就知道主人是谁，言知晨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在上边用黑色笔迹回：你适合去当心理咨询师。
柏时深看见这行字后，情不自禁又拿起笔来准备书写，可转念又一想，还是停住了手，他不能让女孩分心，当下学习确实很重要。
言知晨不时地向左侧抛出视线，来来去去几个回合，只能看到柏时深认真听课的样子，她只好作罢，开始盯着黑板紧追老师思路。
认真学习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上午的课程早就结束，而言知晨依然深陷题海抽不出身，皱着眉头和一道物理大题死磕。
柏时深也并不着急，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望着言知晨的侧脸，等她放下笔结束。
足足有二十分钟，教室里其他学生早已没了身影，空气中安静地仿佛能听见聒噪声。言知晨终于放下笔，抬起头按摩着颈部。
摇头晃脑才刚转两圈，她恍然想到了什么，头迅速地朝柏时深看过来，眼中的急切换成了安稳，“你还在呀？”
柏时深笑笑，“写完了吗？”
“嗯，这道题真难，费了我两个课间，总算是解出来了。”言知晨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成就感，眼睛弯成月牙，“我终于能体会到解难题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在以前都没这种机会，后面大题我都是跳过不做的。”
柏时深第一次听如此直白的诉说，竟然真有人不做大题，不过现在来看，这个人不会再是言知晨。
她真是可爱，柏时深突然不想去提早上赵子东的事，这种时候即便只是想到这个名字，都让人觉得格外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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