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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主动请她过去了，还会专门请来嬷嬷教她学习大小姐礼仪，甚至还派专人来给她梳妆打扮。
柳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以前还是柳家大小姐的时候。
柳琰想，果然他是喜欢千金大小姐那样的。
柳琰也没闲着，她每日早早的就在倚翠湖边上等着下早朝的凌彻。
等凌彻下朝回府后，她便过去和他并肩而行。
虽然他脸上常带讥讽之色，但她能感觉到他心情的好坏。
后来柳琰学会了，若是他心情不好，她就在书斋中给他念话本听，那样他的神色便会缓和下来。
柳琰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每一天结束时她都舍不得。
转眼时间来到四月。
冬日的寒冷渐渐褪去，春日的暖意起来了。
不过正如廿一之前所说，春日是国公府里最无趣的时日了，府里没有艳丽的春花，依旧一片翠绿。
柳琰又犯起了难，现在又要寻什么借口出去呢？
这日不见凌彻，柳琰向小厮询问了他的去处。
小厮恭恭敬敬的回答：“国公去后面的汤池了。”
柳琰疑惑，她竟然还不知道国公府里还有汤池。
小厮立即带她前去。
这汤池在府里深处，听说当年修建这府时，工人一挖下去便挖到了一个泉眼，源源不断的向外面流出温热的泉水。
于是工人索性就建造了一个汤池。
小厮将柳琰领到一片竹林外便告退了。
柳琰沿着石板路走向竹林深处。
她走得很慢，走得很轻，脚踩在小石子上面发出轻轻的嗒嗒声。
她很喜欢这声音，就像是故人归来的马蹄声。
还没穿过竹林，柳琰就听见了细小而清冽的水声。
空气中也飘散着隐隐约约的清香，是那种山间清泉所带着的味道。
淡淡的腥味却沁人心脾。
柳琰一转弯，一幅意想不到的画面出现在她眼前。
一方汤泉在正中间，茂盛的竹子将四周严严实实的围了起来，从这里向上看，只能看得见一方小小的星空。
星空中悬挂着一轮盈凸月，它将清冽的月光撒向汤泉。
因为这泉眼出来的水是温热的，所以汤泉上面腾起一层水汽。
白蒙蒙，隐隐约约，中间还有一个人影。
那人披散着头发，半个身子在水外面，正靠坐岸边，背对着柳琰。
柳琰可以看到他背部的线条，在月辉的映照下，很流畅，很完美。
没有太多的肌肉，但十分匀称。
柳琰见到这样的画面喉咙有点发紧，捏了捏手后，轻声道：“拜月见过国公。”
凌彻没有说话，直接转过头来看她。
乌黑的头发散在身侧，由于沾染到了水汽，直接贴在了他的肌肤上，衬得他的皮肤更白。
他左肩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约莫两指大小，想比四周的皮肤不规则的凸起褶皱着。
他一双眼睛幽深勾人，直直得看着柳琰。
柳琰没想到他会直接转身过来，猝不及防的向后退了半步。
凌彻却轻笑一声，“躲什么。”
柳琰正欲开口，就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
凌彻正起身从水中站了起来。
柳琰瞳孔微微变大，立即转过身去。
她脑子里一片浆糊，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凌彻这样是为什么。
夜里的国公府很安静，汤泉这里也很安静。
柳琰虽然大脑一片混乱但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下对声音的感知是很敏感的。
“哗啦”水声还没停，柳琰大脑里甚至想象他这会踩着阶梯出来的画面。
柳琰的脸腾的一下全红了，立即低头去看脚边。
这时她才发现，她脚边是凌彻的衣服。
那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柳琰不敢往下想，她想逃离这里，可双脚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
这时她听到了其他的声响。
“嗒嗒”的声音带着水渍的清澈声，像是有人光脚踩在石子路上的声音。
而且这声音离她越来越近。
柳琰的心随着这个声音绷紧，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了。
这时她四周的光线暗了下去，周身的空气也变化了。
变得潮湿起来，带着浓厚的泉水味道。
清澈而沁人心脾。
凌彻的声音从她的耳边传来。
“拜月姑娘不是说要一直陪在我身边吗？为什么刚刚要躲。”
这声音极具诱惑。
柳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一抖。
然后她就撞上了背后凌彻的胸膛。
此时天气已渐暖，柳琰也早已脱下了棉袄，此时贴上凌彻的胸膛便立马感受到那种属于肌肉的弹性。
而凌彻身上的水珠也将柳琰后背的衣服浸湿，温度立即传了过来。
柳琰觉得后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她不自觉的双目睁大。
她是没想到凌彻居然会到她身后这么近的地方。
其实柳琰不知道的是，凌彻是整个人在她背后俯下身来与她说话的，看起来就像是把她圈在怀里。
柳琰大脑一片空白，根本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凌彻直接将她横腰抱起。
柳琰本能的伸手环住了凌彻的脖子。
温热的触感从柳琰更多的地方传来，她只能呆呆的看向凌彻。
可她发现凌彻的肌肤都裸露在外，每一寸都将她的眼灼烫，可她又无处可避。
最后柳琰发现了一个她看过去不会窘迫的地方。
他左肩的伤疤。
柳琰全神贯注的盯着那道伤疤，这应该就是廿一说他受很重的伤留下来的。
就算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它依然蛰伏在凌彻身上，那狰狞的模样，在向柳琰宣告，那一战是多么的激烈。
若是这道伤，再往下去一点，再靠近心脏一点，那凌彻就不可能再站在这里。
想到这，柳琰落下一滴泪。
凌彻低头刚好看到这一幕，轻笑一声，调侃道：“怎么哭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这段时间他将她装扮成大小姐的模样，她便规规矩矩的呆在他身边。
她很会猜他的心思，可以知道他什么心情不好，还会逗他开心。
有的时候凌彻会在她的举手投足间看到阿珩妹妹的样子。
凌彻的心也越来越接受她，他觉得，把她当成一个替代品也不错。
今天看她这副模样，不知为何就很想调侃她一下。
她的反应也很让他满意。
既然最后都要毁灭，那就在之前稍微狂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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