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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樊将军驾到，有失远迎……”
“算了，都是大老粗，装什么文雅。”
子婴明白了，刚才故事的主人公，真正的樊将军到了。
这是福还是祸呢？
子婴也站起来，见过樊哙。
“嗯，听你说我和沛公的故事，好像还真的知道一点。你是什么人？”
“回将军，他叫苏福。”范宽接口道。
“没问你。你们聚在一起吃着狗肉说我坏话，一会儿我再给你算账。”
“呵，将军言重了。我前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夸你呢。”
“是，你是在夸我，但是，沛公呢？被你说成是白吃白拿的无赖了！哼！”
“那将军先说，我说的是否是事实？”
“是又怎样？沛公怎么会白吃白喝？是我送给他老人家的。哈哈哈哈……”
樊哙这一笑，说明并没有生气。
范宽赶紧把主坐让给樊哙，自己退下来，在偏座就坐。
“你的朋友？”樊哙指着子婴问范宽。
范宽想说，这不是你的朋友吗？又一想，事情还没弄清，别再惹麻烦了，就搪塞道：“是，刚认识的，听说能知前后事。”
“哦，这倒新鲜了。”
转向子婴，“那你说说，现在沛公驻军灞上，后边将发生什么事情？”
“樊将军是想听实话吗？”
“你觉得，我有空听你说废话吗？”
子婴清清嗓子。
“樊将军推戴刘邦起兵反秦，一路屡立战功。”
“先是攻打胡陵、方与，在丰县一带打败了泗水郡监和郡守的军队，后又平定了沛县。”
“在与司马夷在砀县东面作战时，表现英勇，斩十五首级，打退了敌人，被封为国大夫。”
“抵抗章邯军队时，率先登城，斩二十三人首级，被赐爵为列大夫。”
“后攻城阳，下户牖，破李由（李斯之子）军，共斩首十六级，被赐上间爵。”
“在围攻东郡守尉的战斗中，打退敌人，斩首十四级，俘获十一人，得封赐五大夫。”
“之后又破秦河间守军，赵贲、杨熊等的军队。屡次先登陷阵，捕斩有功，被赐爵为卿，被赐贤成君的封号。”
“攻武关至灞上，率军斩杀都尉一人，首级十个，俘获一百四十六人，降二千九百人。”
如数家珍。
樊哙、范宽：“……”
韩谈、古川：“……”
“最重要的，沛公入咸阳后，樊将军就力劝沛公还军灞上，勿贪秦宫奢丽的享受……”
“我喝口水哈，口干舌燥的。”
樊哙本来走了一路，有点饥饿，狗肉上来，欲大快朵颐，却不想被眼前这个叫苏福的人惊到了。
范宽也很诧异，这苏福莫非是樊哙头上的一个虱子，天天跟着记账了？
至于韩谈和古川，或许已经习惯了现在子婴的怪异，也或许是真饿了，都低着头吃肉，好像过一会儿，这满盆的狗肉就会消失一般。
子婴喝了一口水，顺便观察了一下樊哙的表情，暗暗夸了自己，“幸亏自己是个追剧迷”，如果不是爱看电视剧，又爱在朋友间?N瑟自己懂历史，怎么会记住这些台词？
子婴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接着说：“现在沛公驻军灞上，后边将发生一件攸关沛公性命的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无妨。”
“现在孟冬，待腊月，项羽将近，必宴请沛公。酒席宴间，将有灾祸发生。”
樊哙一挺身子，长跪道：“确有此事？你是因何推算的？”
子婴笑而不语，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表情。
“高人啊！”樊哙脱口而出，“虽然腊月之事还待验证，但前边发生的一切，不用验证。就此推算，腊月之宴上的灾祸应该会发生。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还得早做准备。”
樊哙本来就是例行检查，吃完饭就走了，范宽倒是惊了一身冷汗。
子婴先说是樊哙旧相识，樊哙至，又以为是范宽的朋友。
本来可以说破，但怎么解释范宽和子婴一起吃肉的事实？思来想去，范宽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这个叫苏福的人，知道那么多樊哙过去的事情，或许真的是樊哙贵人多忘事。两人说不定真的是旧相识，只不过樊哙一路杀来，认识的人太多了。
“范将军在想什么？”
事已至此，子婴决定反守为攻。毕竟，自己要去找陨石，在这里不能浪费太多时间。
“哦，是这样。既然苏先生是樊将军的朋友，何不留在军中共事？待大局已定，共享荣华富贵。”
“我也有此意。不过，现在尚有一件大事未决……”
“能否说来听听。”
“家母在世时，家父曾在太白山修道，家母临终前嘱咐我，须去太白寻父……”
“别说了，就凭这份孝道，我也不能强留。不过，苏先生可在完事后，随时找我。”
子婴谢过范宽，嘱咐古川和韩谈抬上风不凡的尸体，走出军营。
事未起，先折损一员大将，这是子婴始料未及的。
三人出的军营，在回到小树林前，找到风不凡砍掉的胳膊，就在树林边用兵器挖了一个墓穴，又找来一块木板，刻上“风不凡之墓”，这才插草为香，跪拜之后，含泪离去。
回到小镇时，已是黄昏，斜阳如火，显得很是悲怆。
莫荒等在村口，看到子婴三人归来，才长出一口气。
风不凡自戕一事，他也听回来的两个家人说了，见到子婴三人神情，也大概明白了风不凡的归宿。
“王爷回来就好，我这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地。”
子婴点点头，拍拍莫荒的肩膀：“回家说。”
这时，古川突然冲着一堆枯树枝大喊一声：“鬼鬼祟祟干什么。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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