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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讲无妨。”
“我们那边的人天天有人在自媒体上写你的故事，他们总结出几大疑点：一是孙膑庞涓不是鬼谷子的徒弟；二是鬼谷子不会算命；三是张仪的年龄其实比苏秦大；四是纵横家不只是您老人家和徒弟，公孙衍、司马错、苏代、苏厉、毛遂、郦食其、蒯通等人都算，纵横家没什么了不起的……”
“什么自媒体？我不知道。不过，你的这几个疑问我也疑问，研究这些有什么用？我从没说过孙膑和庞涓是我的徒弟，又什么时候说过，公孙衍、司马错、苏代、苏厉、毛遂、郦食其、蒯通不算纵横家了？张仪和苏秦谁年龄大，重要吗？本事大才是重要的。凡此种种，均是吃饱了没事干的人编排的！”
子婴伸了伸舌头。不在一个空间生活，好似与夏虫语冰，多说无益。
水喝干了，但不见上饭，古川的肚子开始闹革命。
鬼谷子好像也听到了，指着子婴说：“我徒弟留下练功就行了，你们两个都去找野果子吧。从今天算起，功成至少两个月，需要不少野果子，找回来都存在洞里吧。”
“就吃野果子？没有山珍海味？”古川差点哭了。
“不对啊，鬼谷先生，现在是腊月，哪来的野果子？恐怕走高了，也只有雪蛋子吧？”韩谈也觉得，这个时节出去，满山的秃树枝子，连一片绿色的叶子都没有，哪里去找野果子？
“仔细找还是有的，不过都是干果。比如，松子和核桃。松子好找一些，核桃有点难，要看运气。”
“去吧去吧，能有野果子吃就不算了。山珍野味，自己想办法去。”子婴还想赶紧学本领，撵着他俩走。
两人只好起身走出山洞。
洞口趴着那只老虎，听他们出来，只是耳朵动了几下，眼皮都没撩。
古川走过去，蹲在老虎脑袋前，伸出手想抚摸老虎金黄的皮毛，但没敢，又收回手来。
“那啥，虎凶，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啊？听说山里野鸡很多，我抓几只给你解馋？”
老虎没有理他。
“其实，我们初来乍到，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找野果子，要不，你带我们去？”
这次，老虎睁开眼睛了。用嘴一努自己的背。
“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让我们也骑上去吧？不敢不敢，那里只有神仙爷爷能坐。”
老虎闻听，微张虎口，喉咙里发出渗人的咕噜声。
韩谈说：“既然虎兄让咱上去，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韩谈聪明，看出了老虎的意思。
试想，老虎天天趴在洞口，估计也很寂寞，能出去玩玩，还是有公干，何乐而不为？
二人试探着爬上虎背，手不知该抓哪里。
老虎缓缓起身，弓弓身子，从洞口走到平台边上，回头看了一眼，那意思，坐好了，我可走了！
嗖。老虎跳出了第一步。
我靠，这是走吗？简直就是飞啊！
二人赶紧抓住虎毛，以免掉进深涧……
外面，老虎驮着两人去找野果子了，洞里，试图开始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
鬼谷子口念咒语，说了声“起”，一个石凳在子婴眼皮底下，嗖地一声飞了起来，正好堵住上面那个空，洞里一下子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哇靠，还真有仙术？喂喂，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天书只有在黑暗如夜处才能看清，不如此，现在什么都干不了。”
“对了，先生……”
“叫师父！”
“哦，师父，听说那天书每次看都不一样，你没看最后这一本吧？”
“当然看过了，我只不过是让你见识一下。”
鬼谷子又拿出石镰，将火把点着，山洞里又亮堂起来。
子婴这才看清，石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卷展开的竹简，在灯光下闪着莹莹的光。
子婴赶紧拜服在地，惊叹道：“我何德何能，能遇到如此神人？师父，我敬仰你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又如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跟谁学的这么油腔滑调。”鬼谷子是笑着说这句话的，可见，那是一种喜爱的神情。
鬼谷子让子婴盘腿坐在自己身边，说：“今天师父教你吐纳之法，七七四十九天后，再教你玄学撒豆成兵。”
“啊？师父，不是像电影里那样，你一巴掌拍在我后背上，就把您的功夫传给我了？七七四十九天？黄瓜菜都凉了！”子婴嘟囔着，感觉一点都不好玩。
“什么是电影？是闪电的影子吗？那玩意师傅我不敢惹，会死人的……”说着，鬼谷子做了一个浑身战抖的动作。
“电影就是……算了，跟您说不清。好吧，师父快教我吧。”
子婴想借此显摆一下自己的知识，但突然觉得不合适。
因为这是在两千二百年之前，鬼谷子即使真的能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也不可能明白电影是怎么回事。
那些玄幻电影里，铜镜或墙壁可以用功法看到影像，也不过是现代人的虚构，是为了好看，故意设置的道具而已。
“师父，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我什么时候能回到我们那边？我有点想我娘了。”
“不瞒师父，我不是这个时空的，因缘巧合才来到这个时代。不知您能否听得懂？”
“仙界还是鬼界？不像啊？”鬼谷子严肃起来，“我看你就是一个凡人，缘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是仙界也不是鬼界，是另一个世界。”
“怎么说呢？我来自未来，准确说是两千年后。我在那边是一个击剑运动员，刚打败一个法国人，正要放下剑去领奖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一头载到，就变成了子婴……当时，子婴正要为第二天出城投降而沮丧，然后吞下了毒药。就在他的魂魄将要飞走之时，突然和我的魂魄合二为一。我其实现在很沮丧，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说是子婴吧，他之前的记忆我一点没有；说是那个两千年后的击剑运动员吧，这里就像原始社会，一切现代科技都没有，连个手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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