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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穷酸样，当然进不了飘香园了。”秦桑顺着田桃的话，等田桃与孙梅的嘴角得意的向上翘起时，大声道：“小二哥，赶紧领这两位贵客进去。”
“贵客？”小二扫了下田桃母女的穿戴：“去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也敢在咱们门前做戏。”
“婶子，听见了没，这小二哥说你是叫花子。”
“你才是叫花子，你们全家都是叫花子！”田桃双手叉腰，差点儿跟店小二蹦起来：“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知道我跟你们家掌柜的是啥关系吗？你个眼瞎的东西，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
这店小二迎来北往的什么人没见过，遇见田桃这种难缠的，二话不说，直接拿起东西赶人。
秦桑靠在柳韩山身上，表情凉凉的看戏，时不时的还要挑拨两句。
“婶子，拿钱砸他！动手做什么？你瞧他瘦的，打上去不怕疼了自己的手吗？”
“婶子，听说这飘香园的招牌菜是酱肘子，才一两银子。婶子阔气，点它个四五只，也好让这小二知道知道，谁才是他们飘香园的贵客。”
“娘子小声点儿。”柳韩山作势去捂秦桑的嘴，可那手怎么都捂不到地方，一看就是刻意的。
“娘子，娘子小声点儿，这若是让旁人知道婶子连个酱肘子都吃不起，那得多丢人啊。”
柳韩山本就长得引人注目，再加上他刻意的动作与声音，竟把路人都给吸引了过来。眼见着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孙梅赶紧扯了扯母亲的胳膊，说道：“娘，你忘了咱来干啥的。”
“瞧我，被这小崽子给气着了。”田桃拍拍身上的土，扯起声音道：“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是来找你们家少掌柜的。你去跟你们家少掌柜说，就说是秦家村，孙家的人来了。”
“我看你们也不像是吃饭的。”店小二甩了甩手中的抹布：“就你们这样的，还想见我们家少掌柜的。”
“看清楚，我女儿，孙梅，那可是你们家少掌柜的未来夫人。
“扑哧！”店小二笑了：“我说呢，敢情是走错了门。这镇子上谁不知道，我们飘香园就一位少掌柜，且在两年前就已经成了亲。少夫人？我们家少夫人在家里坐着呢。”
“娘？”孙梅使劲拽了下母亲的胳膊：“我舅母说得是这家嘛。”
“荷花淀，飘香园，没错，是这家啊。”田桃疑惑道：“你们家掌柜可是姓韩。”
“是姓韩。”
“那就没错了，就是这家。”
“干什么呢？这一个个的，围在我们家门口。”
“掌柜的，来了两个要饭的。”店小二弯着腰道：“喏，就这两个人。见要饭不成，就谎称是来找少掌柜的，还腆着脸说要当咱们家的少夫人。”
“少夫人？”掌柜的拧眉，看向田桃母女，待将目光落到孙梅身上时，突然哦了一声。
“你们是孙家的？”
“对对对，我们是孙家的，秦家村孙?家。”田桃赶紧迎上去：“您就是韩掌柜吧？我弟妹……”
田桃拍着自己，“我弟妹也姓韩，是她说跟掌柜的您说好了，让我今个儿带着女儿过来的。”
“这就是孙梅吧？”
“是孙梅，是我的大女儿孙梅。”田桃点头。
“你们两个跟我进来吧。”韩掌柜瞄了一眼孙梅，似乎有些不大满意。
田桃刚想要抬腿，却被孙梅拉住了。
“怎么了？人韩掌柜让咱们进去呢。”
“娘，这事儿还没说清楚呢。”
“什么没说清楚？”
“那小二说了，说少掌柜的有媳妇儿。”孙梅给田桃使了个眼色：“这边儿这么多人听着呢，你这么领着我进去算什么啊。”
田桃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抬头对着韩掌柜的背影道：“掌柜的，咱们今个儿来，是来说亲的吧？”
“说亲？”韩掌柜挑眉：“也算是说亲。”
“什么叫也算是说亲？”
“我家小儿不是娶妻，而是纳妾。怎么？这纳妾的事情，你家弟妹没有与你说清楚？”
“纳……纳妾？”田桃睁大了眼睛：“韩掌柜的意思是，让我家孙梅去给你儿子做妾。”
“咋地，不愿意啊？不愿意正好。”韩掌柜退出来：“那媒人也是胡说八道，说什么你家女儿生的富态，好看，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胚子。还说什么，要不是生在了乡下那种地方，这说媒的人得踏破门槛，是万不会给我家儿子做小妾的。”
“这媒人哪里胡说八道了？”田桃拽着孙梅，指给众人看：“我女儿不富态，长得不好看吗？这别的不说，单是来我们家说媒的，踏破门槛这件事儿就是真的。小妾？我女儿是做正经夫人的，怎么可能给人做小妾。”
“你家里是不是穷的连个铜镜都没有？”韩掌柜冷哼一声，命小二搬出了个铜镜出来：“你女儿是长得不丑，但跟美人这两个字差了十万八千里。充其量，也就是个平平无奇。”
说罢，还用手指了指秦桑：“那位也是你们秦家村儿的吧？刚在店里的时候，我听见她喊你婶子了。那个，才是真正的美人胚子。”
“就她？”孙梅冷哼一声：“她哪里长得比我好看了。”
“她哪里长得都比你好看。”韩掌柜道：“人就是太瘦了，瘦得脱了形了，这要是到了我们韩家，稍微养一养，就能养出个娇滴滴的美人来。反倒是你，怎么养，都是这个样子。”
“闺女别气，别听她的。”田桃护住女儿：“他就是拿秦桑来气咱们！”
“娘——”
“这亲咱不相了！当小妾？我田桃的女儿是能给人当小妾的吗？”田桃说着，还看了眼秦桑：“我家女儿又不姓秦。”
“巧了，我姓秦，但我是被相公明媒正娶的正经夫人。不像孙梅姐姐，还没出阁，就被人相中去做小妾了。啧啧，孙梅姐姐好福气呢。这若是嫁到了飘香园，别的不说，酱肘子总是管够的。”
“娘子这是在怪为夫吗？”柳韩山拱手：“怪为夫没有本事，只能将娘子明媒正娶。”
“是有点儿怪你呢？”秦桑挑眉。
“那为夫就再过分一点儿，终此一生，只娶娘子一人。”
“你这不是过分，你这是太过分了。”秦桑刻意矫情着：“你这么说，让人孙梅姐姐怎么想？”
“娘子放心，她是不会多想的。”柳韩山一本正经道：“毕竟，就连这做妾，她也没被人瞧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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