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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眼睛一亮：“掌柜这是下定决心了？”
“下定决心了，咱们这就去算账。”掌柜的领着秦桑走到柜台处：“但小娘子得将这做鱼的法子教给我，如果可以的话，只教我一人。”
“这个您放心，甭管是清蒸鱼，还是水煮鱼，您都是荷花淀上的头一份儿，也是唯一一份。”
“根据行情，这一斤重的鱼八文钱一斤，大于一斤重的鱼是十文钱一斤，我给小娘子算十文。至于这料酒，小娘子给说个价格。”
“一两银子一瓶。”
“这一两银子是不是贵了？”
“掌柜的若是觉得贵，也可以用普通的黄酒，虽说味道差那么一点儿，却也差不到哪儿去。”
“不不不，我就要这料酒。”掌柜赶紧截住秦桑的话：“只是小娘子也看到了，如今我这铺子生意差，手头紧张……”
“那这样吧，一两银子一瓶，您买三瓶，我再送您一瓶。不瞒掌柜的，这制作料酒的方法极其复杂，且需要很长时间，眼下我这里也只有四瓶。”
“那若是这四瓶料酒用完了……”
“我会尽量赶在您将这四瓶料酒用完之前给您送新的料酒来，如果没有，我就再送您一道不用料酒做的鱼，保证跟这两条一样好吃。”
“这个——”掌柜面有难色，似在怀疑秦桑的话。
秦桑“扑哧”一笑，对掌柜道：“我与掌柜的一样，都想要做长期买卖。掌柜的尽管放心，我秦桑，是绝不会断了自己的财路的。”
“小娘子如此坦荡，我做掌柜的又岂能以小人之心揣测之。一句话，我相信小娘子是信守承诺之人。”掌柜的打开抽屉，先从里头取了三百文钱给她，随后又去后堂，拿了三两银子出来：“小娘子下次送货是什么时候？”
“三日后，三日后我会再来。”秦桑扫了下桶里的鱼：“不只是给掌柜的送鱼，也是做必要的市场反馈。”
“市场反馈？”
“就是看看这两道鱼好不好卖，若是好卖，你我皆大欢喜。若是不好卖，我则要帮着掌柜迅速调整。总之，掌柜的发财我发财，掌柜的赚钱，我也赚钱，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掌柜你的生意垮下去。”
“这感情好。”掌柜直接乐了起来。
“有个事儿，想跟掌柜您打听打听。”
“小娘子想要打听什么？”
“我想知道这镇子上哪有卖豆子的，要好的那种。”
“东市吴家，就沿着咱们门前的这条路直接往东走，门前挂着一个黑色旗子的就是。这吴掌柜是个怪人，自小喜欢黑色，连店铺用的门匾跟旗子都是一溜黑。”
“那倒真是个怪人。”秦桑附和着掌柜的话。
“这吴掌柜虽是个怪人，但卖得东西都是好的。他为人挑剔，容不得那些瑕疵。小娘子若想买到好的豆子，就得去这吴掌柜的铺子。只一点，豆子虽好，价格也贵。”
说罢，掌柜的又往西边儿指了指。
“这西市上也有卖豆子的，品相不如吴家好，可这价格也能便宜不少。”
“谢掌柜的，我们先去东市吴家看看。”
“那我把水桶先给小娘子空出来。”
掌柜的拎着两只水桶去了后院，柳韩山则悄咪咪的靠近了秦桑，压低声音问了句：“娘子将那料酒藏在哪儿，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变出了四瓶来？”
“乾坤袋听说过吗？”
“乾坤袋？”柳韩山皱眉。
“仙家法宝，可藏天地万物。”
“仙家法宝？”柳韩山绷不住想笑：“敢问娘子，这仙家法宝娘子是从哪里得的？”
“就咱们遇到的那座山上啊。”秦桑一本正经道：“就你出去摘野果子的时候，我在山洞里，无意间捡到的。”
“娘子这运气还真好！”柳韩山那笑容溢出嘴角：“不知这乾坤袋长什么模样，可能让为夫一观？”
“不能！”秦桑拒绝：“既是宝贝，当然要藏着掖着，万一你给偷走了怎么办？”
“我们是夫妻，怎么能用一个偷字呢？”
“穷的时候是夫妻，富的时候就不一定是夫妻了。”秦桑环臂而抱：“我可听过一句话，说这男人啊，没钱的时候想找个跟自己一起吃苦的，有钱的时候就想换个喜欢的，漂亮的跟自己一起享福。”
“娘子这话是在提醒我，一旦娘子有了钱，就会换掉我这个相公是不是？”柳韩山瞬间苦了脸：“我长得还不够俊俏吗？”
“咳！”秦桑差点儿被口水呛着：“我说的是男人，是男人。当然。保不齐我日后遇见更好的，也会换了你。所以，柳韩山，你一定要珍惜我，一定要好好对我，知道吗？当然，除了要对我好之外，还要宠着我，喜欢着我。”
“好，都听娘子的。”柳韩山显得既温顺又乖巧，像极了影视剧里那种听话的小奶狗，也像极了她上辈子当御姐时想要找的那种男朋友。
“乖，娘子会好好疼你的。”秦桑踮起脚尖，摸了摸柳韩山的脸。
“咳！”正巧看到这一幕的掌柜，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道：“那个，我是不是出来的早了？”
“让掌柜的见笑了。”柳韩山转过身，笑得坦然。
“我年轻时也像你这样。”掌柜跟着笑：“你与这小娘子成亲没多久吧？”
“才几日。”
“难怪呢。”掌柜道：“你娶了个好娘子。”
“是娶了个好娘子。”
“好好珍惜着。”掌柜的将水桶递给柳韩山：“我十三岁就跟着我爹做买卖，这算下来也有个几十年了，却还是头一次遇见像小娘子这般会做生意的。依我看，你家娘子这生意，必不会局限于给我送几条鱼。小伙子，你呀，是个有福气的。”
“我不是有福气，是运气好，眼光好。”柳韩山牵住秦桑的手：“掌柜的留步，我带我家娘子买豆子去。”
出门时，正好碰见田桃带着孙梅走到飘香园前。
田桃瞄了眼从福来居出来的二人，阴不阴，阳不阳地问了句：“这鱼卖出去了？”
“卖出去了。”
秦桑故意晃了晃手里的桶，反问田桃：“婶子这是带姐姐出来吃饭吗？婶子可真阔气，听说这飘香园的招牌菜贵得很，我与相公可是连瞧都不敢瞧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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