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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就走吧，别在我这继续赖着了。”牙伸回脚丫，毫无感情的说道。
艾雪艰难地弯着腰站了起来，数天没有吃过食物的她腹部此时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听到牙那冰冷的话语最后的心理防线正在逐渐崩溃，她不是什么女强人，也算不上什么英雄，她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
她面色苍白的看着牙，鼻子一酸，作为一个末世中苦苦挣扎的人哀求道。
“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出去会死的。”
“你昨天不是还嚷嚷着要拯救那群自私的人们吗？今天就摆出这番低三下四的姿态？”
“你继续呆在这里最终的结果也没什么区别，我可不会带着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家伙生存下去！”
“赶紧走别逼我动手！”
牙从腰间拿出一把兽骨制作的小刀将刀尖指向艾雪，大声说道。
“其实你也有颗善良的心吧，不然你不会把我带到这里。”
不畏惧刀尖的森森寒芒，艾雪双手捂住腹部艰难地向前走了两步说道。
“善良是死人才会有的情感！我那混蛋老爹就是因此害死了自己！”
艾雪的一番话将牙激怒，后者直接伸出手掌抓住她的衣襟将其一把拽到面前，用那双兽瞳死死的锁在艾雪惊慌的面孔上，锯齿形的利牙在嘎嘎作响。
接着牙也不再多费口舌，拽着艾雪朝着出口走去，掀开木板将艾雪拽了出去最后回到暗道关上木板。
见状，艾雪连忙趴在地面用拳头敲打着木板。
“对不起，我错了，让我进去，求求你了！”
“我什么都会做的，求求你不要把我关在外面。”
“……”
暗道外艾雪的声音越来越小，任凭她怎么掀动敲击木板，沉重的黑色木板都纹丝不动，里面的牙也没有任何回应。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陷入了死寂，只有艾雪发红的拳头和木板不停地撞击着，发出一声声沉重的绝望音响，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也如石沉大海般了无声息。
一切都归于原本的寂静，牙的内心竟是有些落寞。
他缓缓走向装有水的水盆，水面倒映着他的面孔，锯齿，兽瞳。
这两种状态正是即将异化的表现，可不曾想这两种最接近异化的状态却是伴随了他整整五年之久！
这五年以来，他每日每夜的不停地与怪物厮杀着，吃着怪物的血肉喝着未经净化的水，逐渐的，他失去了内心柔弱的情感，变成了一只只会杀戮的冷血野兽。
曾无数次，牙把那群在荒土上行走的怪物当作自己的同类，要是说还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现在的他还保持着人类的姿态以及人类应有的理智吧。
牙承认，在昨天刚刚见到艾雪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是有着许些兴奋的，不然也不可能将她带到这个地方。
或许是在那个瞬间他曾找回了属于他那段柔弱的情感。
但牙知道，在这场末世般的灾难下，这种柔弱的情感最终会害死自己就如同他的父亲一样，这也是为什么牙要赶走艾雪的原因。
“我果然是很可笑吧。”
暗道外响起了艾雪的声音，虽然细小，但在牙那超乎常人的感官下却听得清晰无比。
“口口声声说着要去结束这场灾难，可失去了源晶碎片的我却连最基本的生存都保障不了。”
“我果然还是过于高估自己低估这个世界了。”
“但是，我还是会按照我心中的想法去行动，我会回到北襄城先拿回碎片然后再踏上路途。”
“只是有可能走不到北襄城罢了。”
北襄城吗，牙扬起头颅，一道穿着破碎盔甲手握长剑的男子身影逐渐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里，还有一个人的恩情没有回报呢，也不知道五年过去了他是否还活着，牙心想。
“我可能有些太自私了。”蹲坐在木板旁的艾雪接着说，“但是我还是希望如果以后你看到了我的尸骨能够把我安葬在一个没有人和怪物打扰的地方。”
“那种地方是不存在的。”牙推开木板露出脑袋说，“况且有些怪物可不会好心到给你留下骨头。”
牙从暗道中走出用那双金色兽瞳俯视着蹲坐在地上的艾雪，说：“你叫什么？”
“艾，艾雪。”艾雪有些发愣，但随即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她知道，牙回复了她的话题就代表有了转机。
“艾雪，我们做个交易吧。”
“交易？”
“我帮你拿回那个什么碎片，但相应的你需要给我使用一天，不过你放心我对那东西没什么兴趣，我只是想要报答一个人的恩情罢了。”
“好。”艾雪站起身毫不犹豫的回答，这件交易对她来讲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牙。”
“叫我牙就好。”
咕~
牙的话音刚落面前艾雪的肚子便叫了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剧烈的疼痛。
忍受不住疼痛的艾雪又一次双手捧腹蹲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牙转身回到了地窖，没过多久便提了一个黑色袋子回来丢在艾雪面前，开口说道：“先补充一下吧，免得到时候碰到怪物连跑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艾雪打开黑色的袋子，里面装的赫然是两颗鲜红的心脏。
艾雪有些不解的看向牙，她不懂，食用怪物的肉和饮用未净化的水源没有什么区别，下场都是直接异化。
“这是怪物的第一心脏，就是它们还未异化之前的心脏，也是怪物全身上下唯一一处没有受到异化的地方，异化后的他们是在用着第二心脏来维持着生命的运转。”
看着艾雪疑惑的表情，牙开口解释，这也是他与怪物厮杀五年来得到的其中一个信息，毕竟曾经他就差点栽在这上面，自然印象深刻。
听到解释艾雪也不顾所谓的形象，直接用手抓起残留着鲜血的心脏往嘴里塞去。
现在的她没有资格去挑食物的好坏，牙能够将这些丢给他已经是在她的意料之外了，即便那股野兽的血腥味让她多次差点吐出来，但她每次都是强忍住吞了下去。
她或许并不聪明，但绝对不蠢，如果牙在哄骗她，那她变成怪物之后最头疼的必然是牙，虽然相处不久，但艾雪清楚地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牙看着蹲坐在地上抱着浓浓血腥味的心脏狼吞虎咽的艾雪，眼神有些复杂，曾经的他似乎也是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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