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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牙摸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然后将其中的液体倒在艾雪的身上，顿时，熟悉的气息涌入口鼻，一股腥臭的味道传来。
有过体验的艾雪对此显得不是很抗拒。
“这是？”
“你不是见过吗？怪物皮囊在高温下榨出来的油脂。”牙朝着自己身上也倒了许些说，“他们绝大多数很讨厌这种味道，远远的嗅到都会走开，毕竟充满了同类的死亡气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
“免得你身上的肉香味把他们引过来。”
“……”
“走吧，越早越好，拖得久了容易出变故。”牙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物品，发现没有缺失后，开口道。
嗯，艾雪点了点头，与牙并肩朝着北襄城的方向走去。
昏沉的天空下，狂风呼啸，黄沙滚动，白骨耸立，两人的身影越行越远，像是飞翔远方的鸟儿，逐渐消失在视野边际。
北襄城，墓园。
一座刻有“牙之母之墓”的墓碑前，关远将手中的一块小石子轻轻的放到碑前。
看了一眼那座石碑后关远将目光瞟向一边的两块墓碑上，一块刻有“爱妻蓝竹之墓”，另一块则是刻着“爱女关茜之墓”，。
在那两块墓碑之前皆是有着一块小石子静静的躺着。
“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了鲜花，我用这个替代你们不会不高兴吧。”
“不过五年来你们也没说过什么，想必是认同了吧。”
随后关远将目光放到眼前的墓碑上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倒是便宜你了，占了我的位置。”
“不过怎么说我也答应了那小子给你找一个安静的长眠之地，原本后山是个不错的地方，但是死的人太多都堆到那地方了，想来想去也就这个地方最合适了。”
“何况我死了的话可是没人能给我下葬啊。”关远叹了一口气，话语中满满的孤独和失落。
“而我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关远扯开衣襟，大片的黑色结晶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这些年死在我手上的人也不少了，要知道他们死去的时候是作为一个‘人’，而不是‘怪物’！”
“他们每个人临死前苦苦哀求的模样都如同烙印般在我心中的清晰的记着，一个不差，每次睡梦中都会被惊醒。”
“如今也终于要轮到我了，也算是一种赎罪吧。”
“这座城市也已经腐朽的不成模样，也许死亡会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呵呵。”关远自嘲般的笑了两声说，“我真的是快要被侵蚀的神志不清了，居然会和死人说这些。”
“我走了，这片墓园不适合我，像我这种背负了无数生命的人或许后山的死人堆才是最适合我的归宿。”
关远抬脚缓缓走出墓园，拿起放在墓园门口处沾满鲜红血液的长剑朝着死气沉沉的城市走去。
……
风沙中，牙二人站在距离北襄城大门不远处，时不时有着几颗头颅从他们身旁滚过，而在怪物油脂的作用下下两人一路上非常通畅，并未遇到任何怪物。
“你知道怎么进城吗？”牙看向一边的艾雪开口问道。
艾雪则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牙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站在风沙中思索了一会，开口道：“跟我来。”
只见牙拿出短刀绕开城门贴着城墙边缘行走，用着短刀刀柄不停地敲击着墙壁，边走边敲。
“找到了。”
没过多久，在牙的敲击下某处的砖头突然被推进了一小段。
牙停下脚步将短刀收起站在城墙边将砖头一块块的抽了出来。
见状，艾雪连忙走上前帮忙。
没过多久一个高宽都是半米左右的洞口出现在两人面前。
艾雪则是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个洞口，她在北襄城生活了这么久居然从来不知道这个洞口的存在！
难道牙也是曾经被流放的人？不然的话他怎么知道这个洞口的存在？艾雪的目光看向牙，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
看着眼前的这个洞口牙没有丝毫的意外，这是他还在城池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别人凿出来的一个洞口，原因是那些人忍受不了饥渴去外出寻水了，只不过这个洞口在之前只有人出没人进罢了。
“你先进去。”牙对着艾雪说道。
嗯，艾雪点了点头也不墨迹，当场便趴了下去钻进城去。
“情况怎么样？”
“周围没人。”
听到回答后牙先是等了一会发现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后才是快速的钻了进去。
两人所在是在城池较为偏僻的地点，在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经过，不然这个洞口也不可能存在。
即便是这个地方牙也能够闻到淡淡的尸体腐烂的恶臭味，五年的时间过去没有任何好转，只是更加恶劣，在灾难面前，人类显得无比弱小。
“牙，接下来该怎么办？”艾雪问道，她将决定权交给了牙。
“你说你的碎片被一个狱卒抢走了？”
“嗯。”
“那就等吧，这里距离监狱的位置较远，现在这个时间过去很大的几率会碰上巡逻的卫兵。”
“以我现在的这个样子碰到卫兵少不了一场麻烦。”牙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说。
艾雪看向坐在一边的牙，的确，兽瞳，锯齿，都是即将异化的表现，碰上卫兵避免不了一场血战，而牙也不可能将这两个部位遮住。
“艾雪，这个城池的卫兵队队长还活着吗？”牙缓缓开口。
“不知道，卫兵队更换比较频繁。”
“是吗。”牙抬头望向天空，眼神有些复杂。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
“牙，你明明有着兽瞳，为什么没有异化？”艾雪的内心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不过她对于牙能否回答并不抱期望。
牙看了她一会，没有说话，半晌后才是开口。
“不知道。”
“哦。”艾雪应了一声，没有再问，她不知道牙说的是否是实话，但她觉得有些问题没必要刨根知底，那样做只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天色彻底的黑了下来，牙的一双兽瞳在黑夜中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看起来十分渗人。
“走吧，去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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