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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欲睡的艾雪在听到牙的声音后用手掌拍了拍脸颊打起精神，站起身来，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
“牙，我看不清……”艾雪伸出双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她不像牙那样有着一双兽瞳，视黑夜如白昼，现在的她就相当于一个盲人，伸手不见五指。
“我知道。”牙走向艾雪，抬手抓住艾雪的手腕说，“跟紧了。”
嗯，艾雪点点头跟上牙的脚步，朝着监狱的方向前去。
北襄城，地下监牢。
一张方形木桌上点着一根蜡烛发出淡淡的光源，旁边还摆放着一盘黑乎乎的东西，桌边上的两个狱卒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你说城主也真是小气，我献上了一块红水晶结果就换来一小瓶净化度不足20%的水，那玩意要是放在五年前还卖不少钱呢。”一名穿着黄色布衣的狱卒坐在桌前抱怨道。
“那也是在五年前了。”坐在他对面的一名穿着蓝色布衣的狱卒伸手从盘子里抓起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朝着嘴里塞去。
那是灰根，它的环境适应能力极强，经过多次演变现在是目前人类发现的唯一能够在未经净化水源下存活的植物，由于它只有埋在地下的根部地上没有任何叶子，平时很难被发现。
而且灰根是可以食用的而且不会对人有着负面作用，缺点就是硬度很高跟木块一样令人难以下咽，至于味道跟树根则是没有什么区别。
“也是。”黄衣狱卒同样抓起一块灰根往嘴里塞去，鼓着两边的脸腮吐字不清的说，“在乃发生前的撑猪还似很好的，现在的撑猪列瑟太多。”
“少说点吧，今晚听说会有个卫兵队的队长过来查岗，他可是杀了不少人了，听到你的话未必就不能把你给宰了。”蓝衣狱卒瞅了他一眼劝说道。
“他一个卫兵队的干嘛要查我们监牢的岗？”
“我们监牢里其他人连尸体都找不着了，整个监狱就我们两个了，那些罪犯大多还都是卫兵队抓过来的，他不来谁来，城主吗？”
“也对。”黄衣狱卒思索了一会，狠狠的咬了一口灰根后说。
“现在这个世道啊，也就……”
没等蓝衣狱卒的话说完，一柄雪白的兽骨短刀嗖的一声自黑暗中射出散发着点点寒芒将他的脖颈贯穿，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几息过后便没了生机。
黄衣狱卒见到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将手掌伸向腰间的铁棍，望向那片浓浓的黑暗。
牙的身影像是一头野兽般双眸泛着绿光从黑暗中缓缓显露。
他一脚踩在蓝衣狱卒的后背一手拔出插在脖颈处的兽骨短刀，将目光锁定剩下的一名黄衣狱卒说：“艾雪，就是他拿了碎片对吧？”
艾雪的身影在牙出现后的不久也是暴露在狱卒的眼中。
艾雪看向倒在桌子上死去的蓝牙狱卒，对此心中并无波澜，人与人的厮杀自从灾难爆发以来这些年她见过的不少，早就习以为常。
随后将目光投向黄衣狱卒，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
“是你！”同一时间黄衣狱卒也认出了艾雪，顿时惊呼，“你不是被流放了吗？你没死！你是怎么进来的？”
艾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怒气满满地说道：“把我的源晶碎片还给我！”
“源晶碎片？什么东西？”说着黄衣狱卒站起身来，缓慢的向前挪动着。
“就是之前你从我那里抢走的红色水晶！”
“哦，那个啊，那东西……去死吧！”
黄衣狱卒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他向前大迈一步挥舞手中的铁棍朝着牙的脑袋狠狠砸下。
狱卒知道，眼前的两个人也就那个男的有些战斗能力，自己硬拼也许并不是对手，但如果这一击正中他的脑门那接下来的局面无疑会好上很多。
但是，狱卒的挥舞铁棍的手臂突然停在了空中，无法向前分毫。
铁棍从手中脱落，跌落到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
只见牙高举短刀刺进了狱卒手腕的关节处将后者的手臂定格住，紧接着牙的手臂用力一挥，切开关节，鲜血顿时从狱卒的手腕处喷涌而出。
伴随着一声惨叫的响起，狱卒的身体向后退了两步，用另一只手掌死死握住断腕处似乎是想要止住鲜血，不过并未起到什么作用。
而那只被牙切割的手掌无力的下垂，只剩下一些皮肉连接着。
事情还没结束，牙抬起脚掌将狱卒踹到在地，踩在他的胸膛上像是帝王般俯视着。
“碎片去哪了？”牙的脚掌不断的用力踩着，鲜血从狱卒的嘴角处溢出。
“怪物，怪物！”被踹到在地的狱卒眼前逐渐模糊起来，但牙那双无形之中散发着狮王气息的金色兽眸却是清晰的映入他的眼中。
“我问你话呢，碎片去哪了？”牙脚下的力气不断加大，隐约间可以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
“在，在城主…手里。”狱卒断断续续的说着。
听到答案的牙脚下猛地用力，瞬间踩断数根肋骨，断裂的骨头刺进了狱卒的肺部，在简单的挣扎后失去了生机。
事情变得有些麻烦了，牙挪开脚掌微微思索，如果只是被狱卒夺走的话简简单单的夺回来就好，但流进了城主的手里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城主府的地形他对此一无所知，况且城主府的卫兵数量不在少数，明天再去？显然不太可能，两名狱卒的死亡恐怕都用不到明天就会传到城主的耳中，面对有了心理防备的城主状况只会变得更加棘手。
眼下，或许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旁的艾雪看着牙没有开口，她知道事情变得复杂了，但是有着牙的帮助的她是当下最有机会夺回碎片的时候，错过了这次不知道下次又会发生什么变故。
但她知道的是，一旦开口劝牙前往城主府，那以牙的性格必然会当场拒绝扬长而去，而如果劝牙放弃，那牙也有着极大可能的顺着她的话语离开。
末世当下，只有手握碎片她才能保证自己最基本的生存，所以对她而言闭口不语等待牙的回答无异是最好的选择。
牙也是不经意间的扫了艾雪一眼，若是这个女人开口说去或者是不去，那他自然就可以顺理应章的选择离开，但这个女人偏偏这个时候选择不说话，这样他有些难为起来。
虽然他可以选择直接离开，但这样会让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别扭，毕竟交易是他提出来的，而一旦艾雪开口那他便可以毫无负担的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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