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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丽翻了个白眼，“结果不出来，说再多也是白搭。”
决定命运的高考，逐渐向她们逼近。
确定高考时间后，知青们在短暂的狂欢后冷静下来，人们却是争分夺秒地进入了学习。
此时，谁手里有本复习资料和参考书，那就是最受欢迎的人物。人人都争着跟他搞好关系，期盼他肯把书借给自己抄。
可僧多粥少，全村的书都搜刮出来也不够他们学的。知青们想尽一切办法，旧书，报纸，报刊，一切带字的资料抓到手里都拼命地读，背。
陈家村的知青们都陷入了狂热的学习中。陈家村大队已经相当体恤知青们，可知青们每天还是得劳动。
以前每天累得回家倒头就睡，现在却是挑灯夜战，第二天带着两个大黑眼圈上工。田间垅头，一边泡在泥水里劳作，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背着书，用树枝蘸水在沙地上写字。
乔软软桌案上的复习资料也都任张佳丽她们翻看，学习程度自然是其他知青们不能比的。
…………
大白天，也就没有关院门，乔软软坐在客厅里惬意地看书。
听见脚步声，淡定地问：“这个点，你不休息，找我有事？”
李佳声音低落地问：“我这几天来找你，根本找不到人，你去哪里了？”
乔软软悠然地说：“我跟裴嘉川在县城租了一套房子，这几天去适应环境了。”
李佳这下真的生气了，小伙伴出去玩，竟然不带她。不带她就算了，说都没说一句。心里委屈，面上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出来。
乔软软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她回应。转头去看，见她情绪低落地不行。快高考了，佳佳的情绪变化很快。
上一秒生气，下一秒失落。
果然如老话所说，女人的心，就像天气，说变就变。这个节骨眼上，还是要以安抚为主。笑着安慰道：“我又没说不带你，你这就委屈上了？我们租了一个小院子，足够我们几个人一起住了。”
李佳皱眉，辩解道：“你就想着自己洒脱，成心不带我。”
“我觉得自己挺烦人的，你是不是也嫌我烦？”
说着说着，竟开始红了眼睛。意识到这样不妥当，她用力抹了抹脸，又恢复了正常。
乔软软蹙眉，静静地看着她演戏。起身把她按在凳子上，握住她的手。
声音轻柔地问：“佳佳，你最近怎么样啊？”
“是不是压力太大，让你不适应了？”
李佳没说话，只不停点头。“没事，就是想的有点多，担心你们都考上了我考不上。”
只有她，不够聪明，从小到大成绩只能算中上。这次高考，全国那么多人一起参加，比她优秀的不知凡几。
要是软软她们都离开了，就连苏逸阳都离开，她一个人在这里，她该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就焦虑不堪。
太过焦虑，书也看不下去，越发觉得自己没用。一番恶循环下来，她都被搞得面目全非。
乔软软心疼地抱了抱她，也是她自己太大意，没注意到李佳的异常。
以这样的情绪面对高考，怎么能取得好成绩？
乔软软想了想，建议道：“你去跟大队长请假吧，下午我们一起上山。”
上山可以消耗体力，发泄坏情绪。离高考只有一个礼拜了，她实在放心不下佳佳。
李佳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对，很乖巧地点头认同。
乔软软见她走了，快速把房子收拾了一下。孩子们就让裴嘉川回来看着。
李佳看似改了很多，可这敏感细腻的性子，仍旧会出来作祟。苏逸阳一个大男人可能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李佳情况不对。
这次得帮忙把心态调整好，不要再患得患失了。这么久了，山上那片药材也该成熟了。她找来背篓和铲子，预备着上山干苦力活。
疲倦过后，就能好好释放坏情绪。这一招她试过，效果很不错。李佳回来得很快，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很是乖巧。两人一路闲谈着走路，不紧不慢地上山。
为了稳定李佳的情绪，乔软软特意避过了关于学习的事情。
对着这样的好意，李佳感激不已。有问必答，把消极情绪埋得更深。
这一变化，没有瞒过乔软软。她也不着急，等李佳累惨了，该表露出来的问题，都会表现出来。
两人到了那片药材地，喝了口水，就开始埋头苦干。乔软软做的次数多了，干这个很是熟练。
与她相比，李佳就有点手忙脚乱。
平心而论，她做的活计都是比较轻松的。
像这种苦力活，除了那时候陪乔软软挖葛根，再没有做过。辛苦没有白费，她郁气重，干起来很是卖力。
刨了一个小时后，精疲力尽地半跪在地上直喘气。刚开始还能笑着说自己很能干，之后就开始哭了。
一边哭一边嘟嚷着什么，手里还在继续干活。又哭又笑的，活生生像个小疯子。
乔软软没有理她，让她尽情地发泄情绪。把所有的不安惶恐全部发泄出来，才能获得新生。
李佳闹了好一会，才缓和下来。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水，面上满是释然。就像洗干净灰尘的明珠，有了更明亮的光芒。
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打趣道：“软软，你怎么偷偷种了这么多药材？”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都做了些什么？”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对，干脆闭了嘴。
乔软软随意地说：“这个药材名为黄精，去年我和裴嘉川种的，一年半了才成熟。”
“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生长过程。”
“该开花的时候开花，该结果的时候结果。”
“它们根本不会在意，花漂不漂亮，果子甜不甜”
“你也一样，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其他的交给时间。如果有不方便跟苏逸阳说就连找我。”
李佳点头，含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再这样了。”
…………
然后10月21日，举行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次考试，考试分为文史与理工两科，文史类科目是政治、语文、数学、史地(历史和地理)，理工类科目是政治、语文、数学、理化(物理和化学)，报考外语专业的要加试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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