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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我二十二岁那年，她自杀了。”
她带了浓浓的鼻音，有时说话又嘟嘟囔囔，含糊不清。
“我每次看到许子墨和你打游戏，都很羡慕。”
“真的。”她眼睛闪亮了下。
“在她小时候，我教她画画，教她唱歌，她是个超有艺术细胞的小姑娘，她长得真好看，我那时候还想，等她长大后，我一定劝她去当个演员，我要写小说，让她去演女主角。”
“可她九岁那年，我高考完先放了暑假，那时候我喜欢我们班一个男生，整个暑假都在热衷于跟他聊天。去接我妹妹放学时候，刚好他来了消息，我跟他聊天，就忽略了我妹妹，哪怕距离她放学已经很久了，我也只觉得可能学校有什么事耽误了。有个小男生过来跟我说，她在教室跟同学一起写作业，得过会出来，我信了，我没有去问他们老师，我就在那老老实实等，跟我喜欢的那个男生聊天。”
“可是她出来时候，那个苍白的脸色，凌乱的头发，全是褶皱的衣服，裤子上的血迹，我永远都记得。”
她说着，脸转向一侧，身体蜷缩一团，眼泪大颗大颗滴落，打湿了枕头。
而许子言眉头越锁越紧，不自觉手握成了拳头，手背青筋爆出。他猜得出来发生了什么，只是实在不敢相信这群小孩能做出这种事，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那群作恶的孩子也不过是这个岁数，他们怎么会做出这件事。小小年纪，便是恶魔。
“那一年，我爸身体不好，住了院，我当时也要上大学，我妈处理的那个事情，那个主事的赔了大笔钱。”
“许子言，我恨过我妈，恨过我爸，恨我自己为什么没去立刻接她回家，我恨不得杀了那群人，可是，事实上，我拿着那笔钱上了大学。”
“她转学了，她上了初中，她得了抑郁症，她自杀了。”
她突然笑了，残忍而艳丽，像一条毒蛇恶狠狠道：“凭什么她要带着对人世的愧疚死去，那些伤害她的却苟活人间。”
她歪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所以，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我要那些人生不如死，无论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许子言握住她的手，他心乱如麻，之前，他的确很好奇她的过去，那是因为，他喜欢她，所以他想知道有关于她的一切，可是他更想听她亲口同自己说，但她若不愿意自己知道，他也绝不会开口问，毕竟，她的过去与他无关，她的未来才是他所拥有的。
可真当听她说出，他对她更多的是心疼。
“老天是真的眷顾我，……”
她眼神闪烁，仿佛在想什么措辞。
“我毕业找工作，偶然在招聘公司的简章上发现了那个人，他是那个罪魁祸首的哥哥。”
“我勾引了他，我卖了他们家公司的情报给对家公司，我和对家公司的老板联手搞垮了他们家，他们家欠下了几个亿的外债，他父亲迫于压力自杀了。而他也死于车祸。”
她开始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许子言愣愣的看着她，他不知如何评价，她恨他们一家，他能够理解，可是她拉了另两条人命陪葬，这是对错不能评价的。
他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可是，他们死了有什么用啊，我的妹妹又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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