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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你明日过来，先试试？”
得到了机会，卫汐兴高采烈地点头拱手，末了还不忘问那个彩衣小丫头的名字和住址，得知她竟然就叫彩衣之后，卫汐也是哭笑不得。
长平王府，拓跋禹结束一天的政务回到自己的寝殿休息，朝廷的步步紧逼让他不得不见招拆招，也少有地感受到疲惫。
明光殿后殿的浴房中，拓跋禹墨发披散在健硕的背上，袅袅热气驱散连日的疲惫，他双手搭在浴桶边缘闭目养神。
身后的隔扇被人轻轻推开，轻盈的脚步声不疾不徐。
随着烛光的微微晃动，送来一阵香风，下一刻，柔弱无骨的手指就要搭到了拓跋禹的手臂上。
守在门外侍奉的高正分明听到一声惨叫，吓得急忙冲了进去。
这一看不要紧，地上赫然是躺着一个粉衣女子，额头应该是磕在地砖上，此时血流如注，美人又哭得梨花带雨，着实可怜。
“殿，殿下恕罪，是太妃娘娘安排的。”
高正赶忙单膝跪地请罪，这个女人是太妃安排来侍奉王爷的，长得清纯可人，还以为殿下会看得上，谁想到还是一样的下场。
纱帘后，拓跋禹已经穿戴整齐，声音冰冷地传了出来，“拖下去，再有下次，唯你是问。”
因为是母妃安排的，拓跋禹终究是没有太过追究，但是他依旧没有接受这些侍妾。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正在这时，传来太妃叶氏愠怒的声音，自从那天听到儿子竟然和一个男子不清不楚，她吓得食不下咽，千挑万选给儿子选了侍妾，就是怕他走上歧途。
拓跋禹已经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焦急的母妃，终究还是收敛了一点身上的戾气，“这么晚母妃怎么来了？”
叶氏忧心忡忡，自己再不来儿子都要喜欢上男人了！
“我知道你日理万机很忙，所以从来不叨扰你，但是这件事我真是太生气了，你可以喜欢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子，也可以先立业再成家，但是一个男人，你！”
叶氏气愤地瞪了他一眼，尤其是在她听到儿子为了那个男子诸多反常，他们还同吃同住，这样的事情哪个母亲能忍。
拓跋禹从她断断续续的指责里总算是听明白了，母妃以为他是喜欢上了卫汐，而现在卫汐可是个男子身份，在世俗眼光中的确大逆不道。
竟然有这样的误会，拓跋禹又好气又好笑，上前挽住母亲的手扶着她坐下。
“母妃放心，儿子绝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更不会走上所谓的歧途，母亲大可安心。”
叶氏还想追问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自小就是最有主见的，现在又手握重权，自己早就不能左右他了。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给我娶儿媳妇回来啊，你都二十五了，膝下竟然无子......”
叶氏就算再开明此时也忍不住絮絮叨叨地念叨起来，语气中不乏抱怨。
其实之前自己这儿子是定有婚约的，可惜被贬西北之后世态炎凉，他娶妃的事情也就耽搁了下来，竟然就拖到了现在。
娶妻生子吗？拓跋禹这次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当耳旁风，而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明丽的身影，如果一定要娶妃的话......
“母妃放心，快有了。”
他如此说道。
第二日卫汐准时到了南岸，杂耍班子都还在搭台子。
“鸭梨姐姐你来了！”
彩衣远远就看到了卫汐，招手朝她挥了挥，走过来拉着卫汐朝一旁的茶棚走去。
“你这身打扮倒是不错，这样就没人看得出来了。”
卫汐的确是换下了自己那一身官服，此时穿着自己的常服，还戴上了一个坊间常见的桃花精面具，一时间男女莫辨。
朝彩衣笑了笑，卫汐接过班主递过来的琵琶，待会儿她就是在旁伴奏就行，是最不起眼的。
因为中秋将近，南岸的夜市明显热闹了很多，西北是不宵禁的，所以才有这样熙熙攘攘的夜市。
彩衣依旧是一身光彩夺目的彩衣飞舞，站在高高的台子上做着各种眼花缭乱的杂耍动作，惹得人群中惊叫连连。
突然，角落传来一阵欢快的琵琶声，配合着彩衣的动作好似春日洋溢的飞鸟，南方的小调，透着一股生机勃发的自然快乐，好像让人置身花海，又如身在云端。
所有人都忍不住暂时放下心中的烦恼，目光追随着台上那彩衣少女甜美的笑容。
等卫汐一曲终了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意犹未尽，有些懊恼地看向那个属于卫汐的小小角落。
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块幕布拉开，一个衣着鲜艳明快的胡姬又转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卫汐轻轻拨弄的入阵曲，悲欢离合，算是将西北戈壁上最动人之处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随着舞姬的舞步，时而起承转合，时而扣人心弦，卫汐对曲子的驾驭极其成熟，已经有人顾不得欣赏舞姬的表演，闭上眼睛如痴如醉地聆听。
不远处，陆家的马车车帘被挑开，陆明笑了笑，看向人群中被团团围住的方向。
“将军府小姐竟然只是当街卖艺，有意思。”
陆明收起折扇，他是特意来找这位卫家小姐的，当知道她竟然是在市井卖艺之后，也着实惊讶了一下，不说她将军府小姐的身份，卫家余威尚在，不管是去投奔哪里她都该是座上宾。
旁边的幕僚小心道：“据说卫家余党现在过得艰难，全都靠这位卫小姐养活着，她又是一介女流，卫家只怕，再无东山再起之日了。”
言下之意，少主根本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陆明却是摆了摆手，从马车上下来走入人群中，在他看来，卫汐这才是最有野心的复仇方式。
隐忍不发伺机而动才是最可怕的，一味只知道依附别人，反倒短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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