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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卫汐和别的男人见面这种事高正觉得他家殿下肯定是抹不开面子说的，那就是自己去做这个恶人了。
可谁想高正却看到拓跋禹神情依旧平淡，拿起自己的奏折继续看了起来，并没有对这件事有过多的关心。
“叫张齐偕过来吧。”
他说着，已经埋头继续批复自己的奏章。
“所以，你希望我弃王府而投入你们陆家？”
茶楼内卫汐皱眉问道，她之前还以为陆家是有可能和长平王府调和的，这样也算是帮拓跋禹增加帮手。
可是刚刚她听到的是陆明对于皇族的排斥，被皇族抛弃过一次的陆家再不信任任何人，包括拓跋禹。
这样说来自己和他就是道不同了。
“如此，陆少主之前的提议就恕卫汐难以从命了。”
卫汐放下了手中茶杯站起来，如果陆家不愿意和长平王府合作，那自己该怎么选根本不做他想。
“你就这样相信长平王，要知道他也姓拓跋，帝王家的人谁不是狡兔死走狗烹，你们卫家的下场就是最好的例子。”
陆明的话相当的不客气，可见他对于拓跋皇族是多么不满。
“长平王殿下会不会过河拆桥我并不敢保证，但是我知道在卫家最困难的时候是殿下施以援手，这就足够了，我早已发誓，卫家此后任凭殿下驱策。”
卫汐如此说着，陆明笑了一声，“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卫家会不会重蹈覆辙。”
其实两人之前的谈话都还算顺利，除了卫汐不愿意舍弃长平王府投奔陆家。
在卫汐打算离开的时候陆明还邀请她到陆府当乐师。
“舍妹很喜欢音律，可惜西北的条件你也知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休沐的时候到陆家给她授琴，束?方面陆家会给的很丰厚的。”
这话也没有羞辱卫汐的意思，陆明看得出来这位将军府小姐并不是放不下身份的人，能够当街卖艺，到他们陆家当琴师又有何不可。
卫汐的确不介意，只要有钱赚她就很高兴，当即就答应下来。
第二日卫汐一到司政院就察觉气氛不对，几个衙役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出，走路都蹑手蹑脚的。
“这是怎么了？张大人呢，我这里有几份卷宗需要大人审批一下。”
卫汐看大家都讳莫如深的样子，不明就里。
其他人害怕张齐偕这个寺正，庄江却没那么多顾忌，幸灾乐祸地走过来，朝张齐偕的房门努了怒嘴，“他呀，昨晚被王爷叫去议政，一议就是一整夜。
据说是被罚梳理历年来的冤假错案，现在正在气头上呢，你可别去招惹他。”
卫汐缩了缩脖子，拓跋禹那样冷冰冰的人，大白天待在他身边都觉得?得慌，更别提还要单独面对他的拷问。
“卫汐呢，这小子跑哪去了，给本官滚进来！”
可惜卫汐是跑不掉的，没一会儿就听到张齐偕中气十足的吼声传出来。
庄江对她报以同情的眼神。
“大人，您找我？”
卫汐恭恭敬敬地朝张齐偕拱了拱手，刻意忽略了他鼻尖上和脖子上被蚊子咬的大包，看来的确是在王府梳理了一晚上的卷宗。
“额，那个，你把这些卷宗都整理一下，去王府和殿下汇报，仔细点，别让殿下挑到错处，要不然你这一晚上都别想睡了。”
张齐偕一边捞着身上被蚊子咬的红点，一边扔给卫汐一大堆卷宗。
昨晚那个煞神也不知道是突然抽什么风把他喊去，要他立刻复述近几年西北的要案卷宗。
这玩意儿哪是能马上弄完的，害得他蹲在王府冰冷的地板上梳理了一晚上，腰都要断了。
今天晚上他是打死也不会再去的，卫汐这后辈正好历练历练，是吧？
一听到又要去王府，卫汐苦了张小脸，自从上次弟弟说了之后之后她就刻意避免和王府的接触，尤其是拓跋禹。
“你这是什么表情，能在殿下面前多露脸那是对你的看重，年轻人，要懂得表现自己，对不对。”
张齐偕拍了拍卫汐的肩膀，一脸寄予厚望的样子。
话说到这份上，卫汐哪还能推脱，只能拱手答应，“是，下官领命。”
因为公事，卫汐就找人给彩衣递了口信晚上不能去南市了。
只是她不知道，因为昨日和陆府斗琴已经让她名声大噪，今夜不少慕名而来的看客在知道正主竟然不来了之后都是失望而归。
长平王府和司政寺都在一条街上，几步路过去并不远，但是卫汐并没有一散值就过去，而是估摸着已经过了王府晚膳的时间才过去。
然后，她就遇到了因为忙于政事还没吃饭的拓跋禹。
“来了，用晚膳。”
他这理所当然的样子实在让卫汐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刻意在等自己的，但是卫汐早就告诫过自己，千万不要再和他一起吃饭了。
“殿下，下官已经在官署吃过了，这是历年来司政寺的要案卷宗，从鸿德年间到现在，一共——”
拓跋禹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本王忙了一天了，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还听政务。”
他这态度，让想速战速决赶快回家的卫汐吃瘪了，只能不情不愿地坐在一旁等他吃饭。
拓跋禹的吃相很好，到底是皇子龙孙，才几日不见，卫汐觉得他更加威严俊逸了。
她不由得想到自己认识的另一个皇子，太子拓跋连楚。
她们的婚事在很早的时候就定下了，她住在都城的时候拓跋连楚对自己也很爱护。
那时候她父亲还是西陵大将军，卫汐虽然对权位没什么追求，但是能够嫁给那样一个清风朗月的人，她一度也是憧憬过的。
对于皇族的仇恨卫汐时刻不忘，但是那个人，差点成为自己丈夫的太子，在卫家被定罪抄家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应该也是默认的吧，毕竟卫家的存在挡了他母后萧家的路，所以他们之间只有利益，这桩未竞的婚事看起来更像是一场笑话。
“在南市卖艺，挣得多吗？”
拓跋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卫汐都给吓了一跳，她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有些忐忑，她身为司政寺的官员竟然在外面接私活，这虽然不触犯哪条律法，但终究是会让人忌讳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这个人发现了，此时只能低声回答：“尚可。”
拓跋禹看她这个样子，就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倒是态度诚恳，也没说什么，敲了敲盘子继续说道：“要是缺钱，王府倒是有不少地方需要用人，或者，让高正提前支点俸禄给你。”
在拓跋禹看来，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给了她很大的台阶。
只是这台阶卫汐是不打算下的，一听到要到王府做事，顿时警惕无比，坚决拒绝了。
饭后拓跋禹似乎卸去了一天的疲惫，竟然坐在灯下擦拭起自己的长刀来，卫汐站在一边战战兢兢地汇报政务，终于也算是体会张齐偕累得直不起腰的痛苦。
正当卫汐小心翼翼的时候，拓跋禹突然抬头看着她，锐利的眼神吓得卫汐就是一惊。
“殿，殿下，有哪里不对吗？”
“高正，搬椅子过来。”
一旁的高正憋着笑，其他人可没这个待遇，十分贴心地把凳子搬到了拓跋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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