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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儿，你要是不想在长平王府手下做事了，咱们就回西陵去吧，那里好歹是卫家的根基所在。”
原来是这件事，卫汐笑着看向张氏，告诉她现在她们在西北是最安全的，有拓跋禹的帮助卫家东山再起也会更容易，而且还多了一个强大的盟友。
张氏听着卫汐语气中对拓跋禹的信任很不是滋味，她很担心卫汐年纪小被蛊惑了。
“可是他，他到底是个男人，他有没有，有没有强迫你做什么你不愿意做的事？”
张氏终究还是问了出来，仔细观察着卫汐的神色，果然看到她有一瞬的不自然，果然吗？
但是卫汐又很快郑重地和张氏保证着：“三婶，我和殿下的事情您不需要担心，他没有强迫我做什么，我也不会给卫家女儿蒙羞的。”
卫汐也察觉到了张氏对拓跋禹态度的转变，但是她现在能给她们的解释就是这样了，也是好一通安慰才将张氏的疑虑打消。
等她到官署的时候，拓跋禹的马车就已经等在门口了。
“小卫啊，你这几日就和殿下出一下公差，手里的事情就先交给你庄大人。”
寺正张齐偕摆着官腔对卫汐语重心长地吩咐道。
卫汐疑惑，之前不是说他们司政寺一起和长平王调查案子嘛，怎么现在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庄江也不遑多让，“这种机会呢就留给你们年轻人，我和你张大人就不去了，和殿下出去一定要多看，多学，其他人可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张齐偕和庄江两人是打算装蒜到底的，对于自家小文书和王爷的那些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就是装聋作哑就行了。
卫汐哭笑不得，简单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才上了王府的马车。
“喂！为什么殿下要单独带她出去啊？”
“谁知道呢，反正咱们别到跟前碍眼就行了，没看殿下那眼神，分明就是警告我们两个别打扰。”
庄江挠了挠头，又说：“你觉得殿下什么时候给小卫一个身份啊？这样偷偷摸摸的也不是办法啊。”
“我赌一个月，殿下绝忍不了多久。”
“那我就赌三个月，殿下可不是那种冲动的毛头小子，他这次看起来对小卫是真心的，长平王妃的身份也不是想给就给的。”
谁也想不到司政寺两个长官天天出现在吃瓜第一线，有事没事就八卦一下自家小文书和长平王的甜蜜生活。
上了马车的卫汐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喝茶的拓跋禹，手中还拿着奏报，他这个日理万机的西北之主，就算是在颠簸的马车上也没能休息。
“来了，那里有套常服，待会儿换上，这次出行时间可能不短，做好准备。”
卫汐愣了愣神，难道又是巡边这样的事吗？
拓跋禹坐镇西北，时常是需要到军中或者边境的巡查，只是过去都是他一个人出去，现在把自己带上算个怎么回事。
“殿下，我们此行是去哪里？”
卫汐在离他比较远的地方坐下来，挑帘看了看外面，马车已经稳稳驶出了城门，去的方向却是南方。
拓跋禹从奏折后面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还是说道：“合安镇制铜案你知道吗？”
制铜案？卫汐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其实就是前些日子在合安镇查获了大量的生钱，后来查出是有人私采铜矿拓制了铜钱。
这样的行为不管在哪里都是重罪，但是也因为重利让一些有权有势的权臣愿意为之冒险，开采铜矿到拓制生钱都不是简单的事，没有一定背景能力的人是做不到的。
这种事情屡禁不止，就是因为制钱之人非常狡猾，往往狡兔三窟，只能通过潜入他们之中才能抽丝剥茧。
没想到他们此行竟然是为了去调查这件事吗？不过想到拓跋禹对西北经济的重视，亲自去调查也是情理之中。
“本王记得，当初西陵就有几处不小的铜矿，都在你父亲治下，想必你对此有点经验吧？”
卫汐点点头，原来这才是他要带上自己的原因，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拓跋禹真的是个励精图治的君主。
卫汐刚刚在心里赞赏完拓跋禹呢，接下来就听他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次我们都是暗中潜入调查，未免打草惊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我们就扮做行商夫妻吧。”
卫汐大惊失色，这是什么套路？
“殿下，我还是扮做您的小厮吧。”
夫妻什么的，她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忍不住瞪着拓跋禹，这厮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小厮有高正，给你准备的衣服都是女装，而且你本就是女子，那点拙劣的女扮男装在天都府也就算了，在外面一眼就能教人识破。”
拓跋禹义正言辞地说着，看起来理由是那么充分，卫汐有理由相信他就是故意的。
她赶忙看向给自己准备的那份包裹，果然都是妇人的衣物，顿时明悟此人的“良苦用心”。
怪不得昨晚都没给自己说，不然她何至于不会准备着自己的衣物。
卫汐把女装朝他身上一扔，赌气地看着他，要不是外面的车辕上坐着高正和其他护卫，她真想现在就和他翻脸，假公济私也不带这样的！
拓跋禹只是眉毛挑了挑，一脸的心安理得，还不忘叮嘱卫汐早点换女装，合安镇也只有两日路程，他们要早点适应身份。
午歇的时候卫汐在马车中换了衣服，只是盘起妇人的发髻有些生疏，许久未穿的罗裙也有些陌生。
卫汐总觉得哪里都很别扭的时候，已经听到拓跋禹清润的声音，“夫人，过来吃点东西。”
这一声夫人让卫汐呼吸都是一滞，但是拓跋禹就是能叫得这么理所当然，而且他身上也换了胡服，看起来就是北方来的香料商人。
卫汐看着他的两撇小胡子忍俊不禁，拓跋禹也看着卫汐身上的这套胡裙，厚重的裙摆上绣满了繁复的石榴花纹，宽大的腰封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一双杏眼熠熠生辉，含羞带怯笑起来，说不出的灵动可人。
“你果然穿什么都好看，这样的夫人我都不敢带出来走江湖，容易招蜂引蝶。”
这人就是这么油嘴滑舌，卫汐羞恼地戴上了头纱，将半边脸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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