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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栖万万没想到，会是一只猫头鹰。
而且，这只猫头鹰还挺可爱的。
确切来说，更像是一只大号的雪?。
慕云栖歪着头看它。
它也把头一歪，看着慕云栖，很是疑惑地眯起了眼睛，“你刚开灵？”
没想到，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眯起来，竟然直接成了一条缝。
就着那一身蓬松的羽毛，更加可爱了。
“我确实刚开灵。”慕云栖没觉得丢脸，大大方方地摊手承认，就学着它的样子眯起眼睛，“有何指教？”
感觉对方在学它，雪?就是头一昂，端正了姿态，硬声硬气地问：“那你几岁？”
“你觉得我几岁？”慕云栖看着它傲娇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玩。也学着它的样子，把头一昂。
“你学你白爷做什么？我最讨厌人家学我了！”万万没想到，雪?突然一个暴起，跳起来，就拿翅膀一把将她??飞了出去。
慕云栖飞到天上，然后重重地栽进了水里。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浑身湿透，一身狼狈。
她可怜兮兮地瘫在软桥上，吐了一口水，“长得这么可爱，脾气却是这么暴躁。”
可是，话音还未落下，雪?又是飞起一脚，“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可爱！”
“我是煞神白爷！”把慕云栖一脚踹飞出去，它就两只翅膀叉腰，朝着飞上天的慕云栖大喊：“以后，叫我白爷！”
“扑通”一声，慕云栖又栽到了水里。
她好不容易爬起来，还趴在软桥上喘气，白爷那锋利的爪子又到了她的手边。它拿一根脚趾嫌弃地拨了拨她的手指，就低下头来，意味深长地笑眯着眼睛，“叫什么？”
慕云栖被虐得实在太惨，只能软软地叫了一声：“白爷。”
“诶！”白爷总算是满意了几分，把爪子挪开，“起来吧。让白爷看看你这大把年纪的脸，到底和里面几个还尿裤子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慕云栖生无可恋，弱弱地说：“我才十五。”
“十五？”白爷的眼睛又眯起来，极认真地打量着她，“我说现在的孩子怎么那么老气呢。原来，你都十五了！”
说到这里，它又是迟钝地一愣，“灵犀阁里，有到了这把年纪才开灵的吗？”
“有。”慕云栖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难怪看着这么蠢。”白爷嫌弃地看着她，翅膀又是高高地抬起，利落地一??。
慕云栖第三次毫无防备地摔到水里，要不是呆在水里实在难受，她都懒得起来了。
她一上来，就赶紧举手投降，“白爷灵威浩荡，我一个刚开灵的废材实在承受不起。”
“不如这样，只要白爷肯放我过去，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要求？”白爷眼底起了一丝兴味，斜眼睇着她，“你一个到了这把年纪才开灵的人，能满足白爷我的什么要求？”
“我与白爷才刚认识，白爷喜欢什么，需要什么，都不知道。”慕云栖一本正经地说着，“不过，我愿意做白爷的朋友，与白爷交心而处。来日相互了解之后，我们再来细说，如何？”
“可是，我不想跟一个十五岁才开灵的蠢材做朋友。”白爷眼风凉凉，斜睨着她，就说：“更不想跟一个十五岁才开灵的蠢材交心。了解？更是不需要的！”
一个十五岁才开灵的蠢材……
慕云栖的头皮都是一阵抽搐，有些无语地看着白爷，“我一会儿就能让你后悔，你信不信？”
“后悔？”白爷眼睛一眯，就带了三分挑衅看着她，“你一个十五岁才开灵的人，能怎么让我后悔？”
“后悔”两个字还在它的喉咙里滚了一圈，慕云栖手上就是一个利落的掐诀起咒。
白爷高大的身子，顿时就点点往下缩。
不过眨眼时间，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还没一个西瓜大。
慕云栖一只手就拿了起来，看着那过分突出的圆溜溜大眼睛，她就忍不住凑上去，与它眼对眼：“白爷，你现在对我这个十五岁才开灵的蠢材，还有什么意见吗？”
白爷歪着圆圆的脑袋，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你不是才开灵？”
“我是才开灵啊。”慕云栖大方地承认一句，又是古灵精怪地歪头一笑，“不过，开灵之前呢，也不凑巧地学过一点术法。一点对付你的缚灵咒，还是会的。”
“那你……”白爷都有点糊涂了，抬起一只翅膀，拿一根羽毛抵在嘴边，认真地思索着，“没有开灵，就没有开丹田，没有开丹田，就不能灵修，不能灵修……”
“那你符术是怎么学来的？”
慕云栖笑了笑，“白爷猜猜看？”
“难道你直接跳过开灵，擅自开了丹田？”白爷眯着眼睛，想得认真，“要是在开灵之前，你就擅自开了丹田，这可属于歪门。你这样的歪门弟子，他们也会收吗？”
灵犀阁的开灵，素来都等同于一个收徒的仪式。开灵仪式上，不光要看一个人的资质如何，也要看一个人底子是否干净。
只是，按照以往的惯例，都是三岁开灵。
一个三岁的孩子，底子多数都是干净的。
第二条规矩，自然也就省了。
可慕云栖不一样，她已经十五岁了。过往的一切，都是她在入门之前就该审查的。
所以，白爷就想不明白了，“你就不怕被发现？”
“不怕。”慕云栖风轻云淡地笑笑，就一手托着它小小的身子往竹屋走，“代阁主目光如炬，我要是在开灵之前就擅自开了丹田，他刚才就拿这个理由直接赶我走了，用不着等三个月以我开不了三关为由再赶我走。”
“那就是……”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白爷都快晕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还没开丹田？”
“可是，你要是还没开三田，后面的修行你一样都做不到，”白爷越想越是糊涂，“那你又是怎么学会符术，还用得这么好的呢？”
又绕回去了！
慕云栖翻个白眼，真想给它一个禁言咒。
可当她推开竹屋的门……
更可怕的事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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