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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在蔡瑾的身后，发出一声斩空的声响。
“臭小子，这一剑就是给你准备的，你跑什么？”
王越愤怒的声音随后传来，对于蔡瑾的表现非常不满。
“不跑的那是傻子，你这一剑蓄势而来，我能接得住就怪了。”
停下脚步的蔡瑾，拍着胸口气愤道：“师父啊，几年不见，越老越不正经，刚见到乖徒儿，就要给下马威。”
“嘿，你乖？你乖个屁。”
王越骂了一句，随即又讥讽道：“这一剑你接不住，下一剑还接不住。这不叫给你下马威，只因为你是个弱者。”
“我弱？你的宝贝徒弟我，如今是虎贲都尉，位比虎贲中郎将。”
“可事实上，你接不下为师一剑。”
“那又如何，我有虎贲兄弟八百。”
“可你还是接不下为师一剑，而且你信不信，只要为师一句话，虎贲卫便能全体倒戈，把你拎到为师的面前？”
“咱能不能别用‘拎’字，显得我很弱鸡一样。”
“你本来就是弱鸡。”
蔡瑾面色发黑，额头青筋鼓起，随即展颜一笑，“嘿，想骗我上去砍你？我才不上当呢。”
“为师想砍你，你跑得掉吗？”
王越一挥手，便将剑归鞘，“最近表现的不错，昔有佳人公孙氏。”
“额……”
蔡瑾满头问号，惊愕的瞪眼道：“师父，你居然偷窥我？”
“严肃点，绣衣直至御史，星宿府，军侯室火猪……”
“师父，这就两个人，能不提假号吗？”
听到这个称谓时，蔡瑾就觉得牙疼。
“闭嘴，室火猪。”
王越怒声呵斥，瞪着蔡瑾说道：“鉴于你近期的表现，现决定擢升你为校尉。”
闻听此言，蔡瑾面露喜色，“是不是能换假号了？”
“是的。”王越一本正经的说道：“校尉室火猪便是你新的假号。”
“这换了假号？”
蔡瑾的喜色进退，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耍我呢？”
“此前是军侯室火猪，现在是校尉室火猪，确实变了。而且，军侯室火猪，将会从群星中挑选新人担任。”
“懒得理你，还有事么？没事我走了。”
蔡瑾摆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
“当然有，你现在已经有资格，多了解些绣衣密令。”
正要离去的蔡瑾，猛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王越，“绣衣密令？”
“绣衣密令，分有四府，北斗、南斗、四象、星宿，各不统属，独立运行，却又环环相扣，相互交叠与彼此监督。当然，这是上面的事，跟你并无关系，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单说星宿，星宿是最低的一级，这里指的不是职位低，而是指最基础的执行署衙。”
“在名义上有二十八校尉与二十八军侯以及附属的群星，但实际上从未有过满员，哪怕半数。绣衣使者身份特殊，还拥有极高的权柄，所以必须选择忠诚可靠者，经过筛选后才能得到重用。”
蔡瑾疑惑道：“群星？”
“你在执行任务中，依靠的亲信之人，便算是群星之列。如果其中有能力突出者，并且拥有有足够的忠心，在你死后就可以接替你的职位。若是你一直没死，也可以提拔为军侯，从而晋升为校尉。”
“哦……不对……”
蔡瑾怒视着师父，气急败坏的说道：“既然星宿连半数都没满员，就不能给我换一个假号？”
“能，但没必要。”王越正色道。
“徒儿就喜欢你这样一本正经的臭不要脸。”蔡瑾咬牙切齿，这个假号分明就是师父故意给的。
王越勾起了唇角，一脸的语重心长，“你要时刻记得，你就是一头猪。”
懒得继续和师父扯皮，反正平时用不上假号。
蔡瑾淡漠的瞥着王越，“师父您老人家是什么职位？”
“为师么？那可就厉害了，为师不属四府，直属绣衣密令。”
说到这，王越话音一顿，笑着挥了挥手，“好了，你就能知道这些。为师问你，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真不知道你们平常都做了些什么。”
蔡瑾嘀咕了一句，便说道：“当然是让可靠之臣，掌握财务与军务之权。”
“绣衣密令做了很多，只是不为外人知晓。”
王越依然保持神秘，话说一半，点到为止，随即又好奇的问道：“你选择了谁？”
略作沉吟，蔡瑾说道：“家父任大司农，皇甫中丞迁任车骑将军。”
“嗯，可以，很好的选择。”
听闻蔡瑾的回答，王越思索了片刻，“你现在是去找新任尚书令士孙君荣？”
君荣，是士孙瑞的字。
不等蔡瑾回答，王越便颔首道：“去做吧，绣衣密令会有人帮你的。”
说着，王越转身就走，“希望下次见到你，不要再躲我的剑。剑者，君子也。君子，无所畏惧，担道行义。朝闻道，夕死可矣。”
“神棍！”
蔡瑾失笑低语，按着原路返回。
因为遇到了师父，耽误了不少时间。
蔡瑾这次的行动，不只是找士孙瑞。
朝堂上的事很复杂，朝堂上的人更复杂。
一个人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都能暴露很多问题。
父亲蔡邕和皇甫嵩的升迁，也要由不同的人出言举荐。
而士孙瑞，只能是陪衬附和的那个人。
不然很容易引来有心人的怀疑，大臣们暗中有结党营私的迹象。
毕竟今日在朝堂上，众大臣共推士孙瑞为尚书令，而牵头者便是左中郎将蔡邕。
所以，士孙瑞不好太明显的举荐官员，这也不是尚书令应该做的事。
蔡瑾真正挑选的，是光禄大夫杨彪，名正言顺的言官。
光和元年，杨彪之父杨赐，曾与蔡邕、马日?等大臣得灵帝召见，入崇德殿为灵帝解惑进言。
而杨赐和蔡邕两人，因直言无讳被废黜，甚至还引来了一些人的打击报复。
后来遭到谗言陷害，一家人在流放至并州朔方郡的路上，还遭遇了前将作大匠阳球派来的刺客。
蔡邕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竟是说得刺客被感动，从而放弃了刺杀的任务。
记得那一年，蔡瑾还不到十岁。
而杨赐因为还有帝师的身份，得以免咎。
蔡邕与杨赐当年同朝为官，还一起得罪小人而被罢免，倒也算是有些渊源。
至于举荐皇甫嵩的人选，蔡瑾选择了少府侍中赵温和中散大夫周忠。
这位周忠，便是周瑜的叔父。
蔡瑾一直与他有来往，只是中散大夫的职位很难提供帮助。
中散大夫和光禄左仆射一样，都是秩六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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