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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没兴趣拜你为师。”吕凡还是表情平淡道。
“你？”张鸦九气得胀红了脸。
从来都是别人向他求师，每个得到他指点的人都是感恩戴德，甚至伏地叩拜。
可今天，这个年轻人竟然当众说不想拜自己为师，这？
张鸦九强压住怒火，厉声道：“你可知我乃当今天下第一铸剑师，剑神欧冶子都曾给我托梦，传授铸剑工艺，想拜我为师的人何止千万，你，可想清楚了？”
他这话一出，周围人都是一阵惊叹。
原来剑神欧冶子都曾给他托梦传授铸剑工艺啊，难怪能铸出绝世名剑！
“啥？一千年前的欧冶子给你托梦传授铸剑工艺？”
吕凡一听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别人或许会信这鬼话，可吕凡怎么可能会信呢。
“没错，我在剑神欧冶子前辈的指点下，以天降玄铁为材，以天地灵气为魂，以我的血为引，方才造出绝世名剑鸦九剑的。”张鸦九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道。
噗嗤
吕凡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
天降玄铁？估计是块陨铁吧。
天地灵气？那是什么玩意？
以血为引？这就更扯蛋了，钢水温度那么高，血滴进去立马就气化了，能引个啥呀。
吕凡这下算明白了，这位张鸦九大师或许的确对铸剑很有研究，但他说的这些必定都是胡扯，其目的只是增加神秘感，便于宣传。
名剑跟收藏品类似，故事越多，背景越神秘，制造者名气越大，剑就越值钱。
这位张鸦九大师绝对是位宣传高手。
可吕凡也不想点破他，一来人家岁数这么大了，何必让人下不来台呢？对自己也没啥好处。
二来，世人如此崇拜张鸦九，就算点破了，这些人多半也不会信，可能还会说吕凡污蔑，何必自找麻烦。
可吕凡刚才的笑声却让张鸦九十分不快，怒喝道：“你笑什么?”
吕凡连忙收起笑脸，一脸严肃道：“不敢，在下是有一些铸造方面的问题想请教大师，若大师能让我信服，我便拜你师。”
周围人一听这话，顿时议论纷纷，多数都是觉得吕凡太过嚣张了。
只不过，吕凡毕竟是军器监的主管，他们虽然这样想，却也不敢明说什么。
张海则悄声提醒道：“吕大人，张大师天下第一铸剑师的名号乃是当今圣上亲封的，万不可轻视无礼啊。”
张鸦九也是一脸不屑的神情，冷冷道：“世人都想向我请教，我却懒得回答，不过，今日便破个例，也好让你心服口服，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吧。”
吕凡微微一笑：“淬火工艺多不胜数，最常用的有十种，敢问大师是哪十种？”
“十种？”张鸦九顿时愣住了。
在唐代常用的淬火工艺只有水萃一种，张鸦九穷其一生才发明了第二种淬火方案，这小子竟说淬火工艺有十种，而且还只是常用的，意思还有不常用的？
不可能，他一定在胡编。
张鸦九冷冷一笑：“胡说八道，世人皆知淬火方法只有一种，即便老夫也只会两种，哪有十种的说法？”
“嘿嘿，你听好了，”吕凡于是朗声道：“常用淬火方法有如下十种，1单介质淬火，2双介质淬火，3分级淬火，4等温淬火，5预冷淬火，6亚温淬火，7延迟冷却淬火...
吕凡一口气把十种常用的淬火工艺都说了出来，并且还把每种淬火的使用场景和效果也作了详细说明。
周围军器监的人虽然都没怎么听懂，但却能感觉到里面门道很多，吕凡不像是在乱说。
张鸦九更是听得云里雾里，脸色大变。
显然，吕凡的理论太深奥，连张鸦九也没听懂。
可张鸦九毕竟是对铸造技艺理解很深的大师，虽然没听懂，却能感觉出来吕凡的理论十分深奥，并非信口胡说。
作为一生痴迷于铸剑的人，张鸦九无妻无子，无欲无求，唯独酷爱铸剑，就像着了魔一般。
当然，正因如此，他才能铸造出鸦九剑这样的绝世名剑。
此刻，吕凡抛出这样的理论，张鸦九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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