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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辰一大早就醒了过来。
不过比他更早的是，门外那轻微的敲门声。
胡辰起身急忙过去开门。
“大娘！”
他看着门外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喊了一声，见她手里还端着白粥赶紧上前扶了一把。
老人正是李茂的母亲。
昨晚去他们家吃饭，可没少被老人埋怨乱花钱，最后又拉着他的手好一阵子安慰开导。
“胡小子。”
李大娘不怕烫，从竹篮里递上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
“大娘不用了。”
胡辰扶着老人说道：“我会煮粥，您老腿脚不好，别摔着跌着。”
“闲着也是闲着。”
李大娘笑呵呵递过竹篮，不等他说话，就拄着拐杖慢慢离开。
“大娘等等。”
胡辰跑过去搀扶，老人家还老大不高兴，说自己半截身体还没入土。
胡辰听得一阵头大，只能任由老人而去。
他喝完粥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吸收气血之力后，自己孱弱的体质果然好了很多。
至少现在走两步不带喘了。
“效果不错。”
胡辰瞥了一眼脑海里的古色铜钱，想了想拿着几两银子出了门。
他跑到酒摊花了五十文钱买了一壶黄酒，然后瞅准方向一口气走到了县衙门前。
胡辰打了一个招呼。
几个看门的衙役看到是他，瞬间想起捕头李茂的“关照”，一个个视而不见都没阻止。
胡辰一路顺利走到了县衙最偏僻的仵作房。
刚进大门。
那股挥之不去的腐烂气味就扑面而来。
胡辰提着黄酒掩着口鼻走过去，很难想象，那个老仵作还天天一个人住在里面。
“胡家小子？”
蜡黄脸的仵作神出鬼没出现，他拿着长长的布条擦手，视线一下瞥向了那壶黄酒。
“赵伯。”
胡辰递上了黄酒说道：“昨日之事多谢您出手相助。”
“好说。”
仵作赵伯也不见有什么动作，那一壶黄酒已经被倾倒入喉。
“好酒！”
赵伯眯起眼睛回味了一番，然后咂嘴说道：“你小子倒是和你爷爷一样。”
胡辰笑了一下，拱手说：“您老满意就好。”
他的视线在四处打量，企图在最短的时间，找出那种诡异的光球。
仵作房倒是又多了八九个未见过的担架，看样子是凌晨时分送过来需要验尸。
可是。
尽管胡辰毫不避讳看了一圈，甚至走过去拉开了麻布，但是都没有那种诡异的光球踪迹！
怪事。
他看了一眼脑海里漂浮的古色铜钱，心想难道还有什么拘束条件吗？
“还有事？”
仵作赵伯看着停尸房里大大小小的担架，只看了一眼，便骂骂咧咧伸了一个懒腰，“竟是一群吃干饭的家伙，病死的也往我这儿送。”
胡辰还在不断观察寻找。
“有屁快放。”
赵伯语气不好说道：“今天的活不少，搞不好，又得挑灯验尸了。”
仵作的语气忽然阴森森的，“胡家小子，你命硬，要不干脆来帮我掌灯？”
停尸房的空气好像降低了几度。
“我考虑考虑。”
胡辰没有直接拒绝，反而还有心情，提前打了一个招呼：“赵伯我想当一个捕快，以后可能会经常过来练胆。”
“行啊。”
仵作赵伯仰头做了一个倒酒的姿势。
胡辰无奈摇头说道：“小子明白。”
“嘿嘿。”
“那就随时欢迎。”
仵作赵伯阴恻恻笑了一声，“我这最适合学东西，保管你一辈子也忘不了。”
确实。
胡辰对此深表认同。
“随便看。”
仵作赵伯说了一句，自顾自开始忙活。
胡辰又过去转了一圈，确定都没有诡异的光球，才不甘心离去。
到底有什么条件？
还是单纯因为这些人身上没有？
他走出县衙一时有点茫然。
站在原地回想片刻，胡辰忽然脑袋中灵光一闪——刚才仵作抱怨说病死的也送来？
对了！
胡辰的眼睛里泛起光芒，河西县的医馆不少，他或许可以多跑几个地方试试。
想到这里。
胡辰直接跑到了一家常去的医馆。
那位老人医术不错，经常接受一些疑难杂症，或许会有一些收获。
蹬蹬冲进门。
那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放下手里炮制的药材，关心询问道：“胡小子又哪儿不舒服？”
“没事。”
胡辰转了一圈，心里一阵失望，很快告辞说道：“我就随便看看。”
什么路数？
老医师满脸疑惑，好家伙，谁没病上医馆转悠？
“走了。”
胡辰也没时间胡诌解释，得尽早弄清楚古色铜钱的用法。
于是。
他在县城里跑了一整天，基本大小医馆都去了一遍。
太阳落山时。
胡辰总算累得不行回到了自家宅院。
这一趟跑下来他收获不小，而且也弄懂了古色铜钱的用法。
原来古色铜钱不仅能拘束“气血之力”，而且还能拘束一些“招式秘法”！
胡辰坐下痛饮了一碗甘甜凉爽的井水。
再次看去。
脑海之中两个比昨天小得多的“血色光球”已经消耗一空。
他先天孱弱的身体久违出现了力量感，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依旧亮着的两个光球。
胡辰望向古色铜钱，只见上面浮现两行字。
【鬼手】
【飞檐】
这是他刚刚在大医馆门前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身上蹲到的。
胡辰当时还觉得奇怪，为何那位医师不敢出面，原来此人是县衙通缉已久的大盗。
几个捕快刚追过来，这位倒也干脆，双眼一翻就吓死了。
胡辰好不容易才借着帮出气的理由，上前踹了两脚吸收光球，也是因此才了解到。
古色铜钱拘束的范围不止气血，还有一些“生平能力”和“武学秘法”！
只不过唯一有点可惜的是，他还发现这些光球漂浮的时间太长，可能会自行消散！
难怪刚才在仵作房里没有什么收获，感情是放置的时间久了一点。
说回收获。
胡辰的心里又犯了难。
气血之力还好，他吸收了，别人也看不出什么。
可是这两个明显是武学秘法范畴的东西，只要一想起大齐王朝对私自学武的重典，就会发觉它们还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学吧。
一则，可能是不入流的凡镜武学。
二是，一旦被人告发，大齐王朝的镇魔司可不会手下留情，轻则斩立决，重则株连九族！
那不学吧。
邪祟四起，妖魔横行，乱世将至。
胡辰不说手无缚鸡之力，可也没有什么保命的手段。
到底该不该学？
肯定学！
胡辰没有犹豫太久，心念一动，两个秘法光球飞快融合。
轰。
他脑海里多出了许多晦涩难懂的文字，同时还伴随着那个大盗的练功记忆。
胡辰也不是一个迂腐的人。
况且老胡家就他一人了，也不存在连累谁的问题。
而且。
胡大刀曾说武学秘笈越多越好，对于他们寒门子弟来说，也不存在杂而不精一说。
反而是技多不压身，多学一点东西，总归是能起到大用。
规矩是死的，活命最重要。
胡辰也不会傻到当着别人的面使用这些不该得到的武学秘法。
如果真有那一天，要么是不留痕迹，要么是不死不休，反正心里有谱就行。
胡辰闭上眼睛走马观花阅读大盗的练功记忆，结合胡大刀他们平时谈的练武心得。
一时间。
胡辰倒也是乐在其中。
两门秘法听着名字很厉害，所谓【鬼手】，其实就是妙手空空的旁门左道之法。
至于那门【飞檐】，顾名思义，就是一门三流轻功。
胡辰还发现这两门秘法还不是那种登记在册，而是一个颇有天赋却没名气的盗贼所创！
那么风险更小了。
两门堪堪三流的凡镜自创秘法，还未登记在册，估计镇魔司的人都不屑为此来一趟。
不知过了多久。
胡辰才从那种专心致志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他起身跳了一步。
尽管没有刻意练习，但是凭借轻功的小技巧，还是一次蹦上了窗台。
“还行。”
胡辰露出了笑脸。
他赶紧关紧了门窗，事不宜迟，热身开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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