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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辰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徐老。
结果。
李茂不解望向老柳。
老柳犹豫不决望向胡辰。
胡辰笑了笑,端起碗扒了一大口,“饿死我了。”
“都说了让你多吃点!”
李大娘见状又将手里一个菜碗递了过来。
胡辰那是来者不拒,还朝发愣的李茂喊道:“李叔,走一个。”
“好。”
李茂懒得想了,练武查案,喝酒吃肉,日子就这么简单。
“给我也倒一杯!”
老柳大概猜到了胡辰的想法,确实不急于一时,吃饱喝足才有力气面对危局。
闭眼的徐老露出一抹笑容。
胡辰余光收回,倒酒的动作不停,心里却是提高警惕,谁说争县太爷的只有两方?
酒坛一个一个清空。
坐在轮椅上的徐老也在夜幕降临后告辞离去。
胡辰也看了一眼蒙面跳进来的徐峰,哪怕没有交过手,也能感受到那杀气腾腾的气机。
他不知道是徐峰是无法施放自如,还是刻意展现一下,亦或者刚才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总之。
胡辰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河西城内的危机四伏和暗流涌动。
“喝!”
老柳哐当一声摔倒在地,嘴里还嘟囔着还能喝。
胡辰放下了酒杯。
他将老柳抬到了一边休息,倒了两杯茶坐下说道:“李叔没喝醉吧?”
“没有。”
李茂闻言也放下酒坛,甩了甩头,试图让脑袋清醒一点。
幸好他们喝的不是烈酒,两人也没有老柳那样贪杯,不至于一醉不醒。
“洗把脸。”
李茂龙行虎步冲到院子,打上冰冷的井水搓了一把脸,一点醉意立刻消散一空。
“胡小子还有事?”
胡辰走到井边也拿了一点井水拍在脸上,随口问道:“李叔,半步武境有多厉害?”
“这个。”
李茂脸上有点犯难,“不知道该怎么比较。”
他想了想开口道:“半步武境和半步武境也是有差距的,我曾经在其他县城见过一个郡城来的捕快,据说那人甚至可以堪比初入武境一品的高手!”
“这样吗?”
胡辰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又问道:“那么半步武境和凡境一流的区别是?”
“区别不大,有两种。”
李茂这次倒是很快就回答了上来,可能是怕胡辰还是有点不清楚。
他拔出了腰间的百炼长刀,鼓动气血沸腾,对着不远处的菜地劈出一刀。
铮!
胡辰看到了一道血色刀气一闪而逝,轰地一声,将灰扑扑的半块巨石轻易劈成两截!
这不是?
胡辰想到了昨夜斩魔刀诀小成时,他好像也劈出了类似的刀锋!
“三流开石,二流断金。”
李茂看到他若有所悟,趁热打铁说道:“气能离体不伤,便是凡境一流!”
“而凡境武者,受限于武学秘法,只能不停去打熬一身筋骨,尽量去堆积自身的气血之力!”
“而半步武境,通常是他们获得了有品阶的武学秘法,亦或者气血之力到达了凡境的临界点!”
“不过,更多说的是后者。”
李茂又劈出一刀血色刀气说道:“所以外界习惯把这种随时可能入品的状态称之为——半步武境!”
“原来是这样。”
尽管李茂说的不是那么有章法,但是胡辰还是听明白了一些东西。
李茂放下刀憨憨一笑,忽然好像想起什么,掏出了二十两银子说道:“胡小子你拿去买补药!”
“不用。”
胡辰笑着摆手拒绝,“我身上还有不少银子,这段时间也买了不少。”
他有了古色铜钱拘束的气血之力,哪里还需要费尽心思使用补药,随便意思一下就行。
“拿着!”
李茂却是鼓起了大眼,“你先天体质孱弱,幸好根骨绝佳,想要练武必须比我们补充更多的气血!”
“真不用。”
胡辰看到他实在坚持,只好说道:“我不是天天往医馆跑吗?本想打听一番,没想到吴老爷子说我爷爷给我留了两大摞补药,现在还在家里堆着。”
“真的?”
李茂有点不相信问道,也许担心被蒙骗,于是带着胡辰纵身一跃跳上院墙。
不多时。
李茂看着打开的两大摞药材这才放下心来,嘴里嘀咕胡老头还真是料事如神。
“快收起来藏好。”
李茂直到看到胡辰将两大摞药材妥善放好才松了一口气。
他坐到椅子上,望着新立的牌位怔怔出神,半响说道:“既然有了足够的补药,这几天你就不要整天往仵作房和医馆瞎跑,安心练武,有不懂随时问我。”
李茂拍着胸膛笑道:“论起才思谋略,我不及你们,但是武学还有点心得。”
“好的。”
胡辰点了一下头应道:“李叔,医馆我暂时不会去了,不过去仵作房练胆可能还要坚持。”
医馆每天的收获太小,跑步锻体也有限,是时候扔掉了。
而且现在的情况更加险峻,距离当差也只有十天,还是安心练刀提升实力为上。
“你去仵作房是练胆?”
李茂记起了老柳说他独自斩杀邪祟的事情,闻言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免得当差的时候慌张。”
“是啊。”
胡辰点头表示自己就是那样想的,他坐到另一边,忽然问道:“李叔,拿到了吗?”
他说的话没头没尾,但是李茂却是听了出来。
李茂压低声音激动说道:“知县大人帮我换了。”
胡辰看到李茂的表情就知道,知县没有像典史那样次次故意压着,而且还要求加入其部下才答应。
谁能想到李茂所练的刀法只是凡镜二流,就已经成为了河西几年来的第一人?
胡辰心中叹了一口气,不经意笑着问道:“什么类型的?”
“刀法!”
李茂嘿嘿一笑说道:“朝堂的大人们还是知道咱们捕快中意什么武学。”
胡辰听到刀法两字一愣。
李茂也许看出了他的疑惑,亦或者有心分享喜悦,于是他很快在木桌上写了几个字。
斩魔刀诀?
胡辰挑了一下眉,这么巧的吗?
“听名字就很霸气吧?”
李茂嘿嘿笑道:“忙完这一次任务,知县给了十天假,明天一大早我就过去观看!”
他似乎有点头疼说道:“只可惜不能带出来,也不知道我多久能完整背下。”
“不用了。”
胡辰也不知道知县是不是只有这一门武学,但是他大概猜到了那位县太爷的想法。
“为什么?”
李茂闻言不解问道。
胡辰拿刀摆了一个起手式,笑着问道:“有没有觉得眼熟?”
李茂挠了挠头,皱眉疑惑道:“你别说,我还真在哪里见过一样。”
胡辰拿刀指了指桌上用茶水写的字,“有没有想起什么?”
李茂一拍桌子,诧异问道:“第一页!”
胡辰点头表示没有错,那个起手式,可不就是斩魔刀诀第一页的那张怪画。
李茂可能只是大概翻看了一下,但是这个不同于常规刀法的图,还是那样让人印象深刻。
“胡小子。”
李茂不可置信打量着他,见鬼了一样说道:“刚才还是指点一二,没有想到你还走到前面去了!”
“此言差矣。”
胡辰拿刀笑道:“侥幸用三代功绩换武,只是死记硬背了下来。”
他看了看安静的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找个时间去知县那一趟,之后我会默写一份刀决要点。”
“这!”
李茂瞪大了眼睛,正想说私授武学是大忌。
“这就是他的意思。”
胡辰望着衙门的方向,笑着说道:“反正你有换取记录不受影响,现在局势危机四伏,这位县太爷也怕典史坐不住啊。”
“原来是这样。”
李茂只是鲁莽也不蠢,大概听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想起徐老说的话,想起典史半步武境的长女,想起身边的亲朋好友。
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他李茂作为武力当担,必须一直顶在最前面遮风挡雨!
“还是你们反应快。”
李茂有点黯然神伤挠头,“俺爹常说拳头最大,但是我觉得,现在还是头脑更重要。”
“不。”
胡辰笑着说道:“那只是,拳头还不够大。”
李茂浑身一振。
轰!
气机升腾。
这个不爱动脑的莽夫似乎明悟了什么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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