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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柳上气不接下气冲到捕快营教场的时候,敏锐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
老捕快的视线慢慢远眺,掠过李茂和二十来个捕快,皱眉看着不远处约莫上百人的捕快队伍。
怪事。
典史那边的三个捕快营可是从来没有按时来点过卯,平时偌大的捕快营教场只有人数最少的甲字营!
冲着胡小子来的吗?
也是。
不管是从武道天赋,还是冲才思急智,都由不得典史小瞧了他!
一个李茂已经够典史和知县争得不可开交,未来要是在出现一个天赋和才思更恐怖的……
老捕快瞪着那队捕快一下子就紧紧皱眉。
他都能想到的事情,没有道理背后的那些老狐狸想不到,看来以后面对的压力更大了!
老捕快深深呼吸,望着捏紧拳头,苦笑着自语还是不甘心啊。
这时。
老柳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个走来的身影,转头看到了一个大摇大摆走过来的肥头捕快。
老捕快眼神一变,“就知道是他。”
不过。
李茂在看到老捕快进门的时候,已经放下手中的卷宗快步上前:“胡小子呢?”
老柳皱眉看着那个还在靠近的肥头捕快,心不在焉回答:“还在后面,应该还要一点时间!”
不好!
李茂闻言眉头皱紧,有些难办说道:“刘业那厮刚才已经过来问了一遍!”
“没事。”
老柳却是放轻松笑道:“大不了扣一点俸禄,那小子昨天差不多白捡了八百两银子,不碍事!”
“那怎么能是白捡?”
李茂虎目瞪了一眼不着调的老捕快。
虽然昨天那个装白银的箱子,跟不久前拿过来上门请罪的那个一模一样,李茂甚至都怀疑他们连箱子都没换,但是象征的意义却是天差地别
陈明拿着那箱银子上门,是不安好心,可谓是冲着他的“面子”故意来了一次不寻常的大手笔。
可是。
胡辰昨天面对那个杀意惊人的耄耋老卒,却是凭借自己的机智和实力逃过了一劫!
别看胡辰说得轻松。
但是李茂敢保证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除了半步武境的他,估计没有一个人能够轻伤下来!
更别提像是胡辰那样完好无损、分毫不伤的情况!
李茂尽管一向鲁莽,不太喜欢动脑筋,但是也知道胡辰表现出来的天赋和才情!
更何况。
李茂说的不是那点俸禄的事情。
他看着老捕快也在盯着一直走过来的肥头捕快,正想懊恼说一件昨天两人都忘记的事情。
“两位,可看到了胡辰?”
那个肥头捕快拿着类似戒尺一样的东西笑呵呵走了过来。
“刘业。”
李茂转过身眼神不善说道:“这是我的地盘。”
“当然。”
肥头捕快拿着戒尺挠了挠后背,不在意说道:“刘某自然不是跟李捕头过来争教场的。”
“只是。”
他的视线疑惑打量着甲字营的二十来人,皱眉轻笑道:“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胡辰捕快?”
呵呵。
还好老夫早有准备。
老柳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不过默不作声站到了队伍里。
“哼。”
李茂却是懒得搭理,拿着卷宗给所管捕快分发任务。
“唉。”
那肥头捕快望了一眼门的方向,然后又看了一下日晷,然后惋惜说道:“来不及了。”
李茂的耳朵动了一下,但是依然没有发作。
昨天和老柳商量了很长时间,他知道典史不会轻易放过胡辰,现在也大概能猜到刘业的想法。
“可惜可惜。”
刘业见到没有理他,甚至甲字营还有几人瞪来仇恨的视线,他非但没怕还故作大度说道:
“可惜昨天典史大人还给他安排了一个好差事,丙子营小队官啊,现在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该死!
李茂闻言一下子捏紧卷宗,看着得意洋洋的肥头捕快,恨不得上去一拳教其做人。
“咳咳。”
老柳及时咳嗽了两声吸引了李茂的注意力。
李茂冲愤怒和懊悔中惊醒,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老捕快不留痕迹眨了眨眼。
老柳这是?
李茂不安的心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差点忘了!
他昨天面对那么多的阴谋和谋划应接不暇,但是他一直以来又不是独自应对难题。
虽然胡大刀等一众老捕快遭遇意外离去,让他这段时间已经开始尝试一个人扛起所有的事情。
但是别忘了那个最不起眼的老柳啊!
那个当时谁都瞧不起,谁都能打趣的老捕快……他可是只依靠三流实力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在胡大刀还没有遭遇意外的时候,老柳就是河西衙门年纪最大的捕快!
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凡境二流,甚至是凡境一流的捕快死在了办案途中,可唯独凡境三流的老柳依旧活跃。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李茂的一颗担忧的心瞬间安定,视线也不再看刘业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拿在手里的一份文书。
又过了一会儿。
老柳都发现刘业的捕快营中有人好像打着哈欠发出不满的牢骚之时。
“可惜啊。”
刘业慢慢举起了那份文书,拿到了李茂的视线高度说道:“典史大人特意交代的事情,让我今天过来点卯,顺带考究一下胡捕快的秉性和能力。”
肥头捕快叹气道:“尽管天赋和才情过人,但是品行不怎么样啊,看来让他世袭捕快是一个错误。”
“我会将今天教场上的事情如实禀告典史大人,恳求他收回任命文书,作为一个委以重任的捕头,实在无法看到一颗老鼠屎坏了河西衙门的规矩!”
刘业假惺惺摇头说着,同时拿着手里的那份文书,似乎有点可惜撕成两半。
哼!
老柳看到那撕成碎片的文书不屑一顾而笑,撕了最好,谁想看你们那狗屁文书?
还坏规矩。
老柳扫了一样作风散慢的丙子营,脸上更是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他近两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丙字营来到教场点卯,至于乙字营和丁字营也差不多,不提也罢!
李茂看着肥头捕快撕掉的文书,脸上还是闪过了一丝担忧,但是看到沉得住气的老捕快还是一言不发。
嗯?
刘业眯着眼睛望了一眼板着脸没有发火的李茂,那绿豆大小的眼睛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
就在这时。
三人眼中同一时间捕捉到了一个从容不迫走来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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