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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是魔界新的魔主？”柳放轩抬眼，望向前方的人，“你果真姓萧！”
“是啊。”萧如因眼神淡淡，“您应当还记得我的父亲吧。”
柳放轩面色惨白，“……萧纯？”
“师叔好记性。”
“所以你是故意拜入辞镜门下。”柳放轩喃喃道。
当年云辞镜与鹿檀一战可谓无人不晓，柳放轩自然也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云辞镜从不提此事，他也不好过问。
听到云辞镜的名字，萧如因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终于漾起了丝缕情绪。
“师尊应当要来了。”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她对师叔一直尽心尽力啊。”
“无论如何，你刚拜入门下那些年她对你也是真心实意的好，这你自己也应当知道。”柳放轩心下一紧。
方才与萧如因交手，他几乎无还手之力，这样的修为，恐怕云辞镜对上也有危险。
萧如因笑了起来，“师尊她杀我母亲，如今还想杀了我……师叔却叫我记得那几年的虚情假意？”
话音刚落，就听见云辞镜冷冷道，“放了他。”
萧如因猛地抬头，看向从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人。
分别三年，她却好像丝毫未变，依旧是淡漠而冷清的面容，看向他的目光也如三年前的正道台上，防备中带着丝丝厌恶。
萧如因体内的魔气总是不稳，然而他丝毫不在乎，依旧没日没夜地修炼，任由灵魂在魔气的激荡中承受疼痛。一年前，萧如因成功通过魔境，成为魔界之主，待平定众魔尊后，他终于重归人界。
千疮百孔的灵魂在看到云辞镜后便似乎得到了填补，只是随之升起的是刻骨仇恨。
我是被你这般厌弃的魔物，那我又为何不能作恶？
“师尊。”萧如因笑得畅快，“好久不见。”
“别叫我师尊。”云辞镜提剑飞身向前。
萧如因不闪不避，依旧站在原地，只将手中的剑指向了柳放轩。
“其实与师尊你打一场也无不可，只是我总觉得不够痛快。”剑刃又往前一寸，剑尖刺破了柳放轩的颈侧，渗出血珠，“师尊，你自己将剑放下如何？”
“师姐！”柳放轩高喝制止，被萧如因施了术法，再说不出话。
云辞镜的目光凌厉，几个魔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其中一个上前一步，摊开手。
“那是散灵丹，我要师尊你吃下去。”萧如因的白发在风中轻轻扬起，衬得他英挺的五官透出几分妖气，“毕竟我也不想师叔就这样死在这里。你说呢？师尊。”
云辞镜死死盯着柳放轩脖颈旁的剑刃，松了手。
长剑落在地上，不甘地嗡鸣一声。
她劈手夺过散灵丹，吞了下去。
柳放轩眼神焦急，却又发不出声音，只得绝望地看着云辞镜有些脱力地半跪在了地上。
散灵丹，虽不能当真散去灵力，却能封住修道者内丹。在服下解药前，云辞镜便与普通人无异。
萧如因收回剑，上前抱住了空前虚弱的云辞镜。
“师尊。”他轻轻地道，眼神缱绻，“与我一同去魔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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