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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第一次庭审，卫朗显得憔悴许多，眼神中的怨愤与轻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惶。
他不知道父亲究竟做出了怎样的决定，也不知道他打算用什么方法保下自己。在第一次庭审后，父亲和他的下属们就不再向自己透露进展，留他独自在未知中惶惶终日。
看到走进法庭的慕映之，卫朗忽然情绪崩溃地冲上前去，甚至推倒了押送慕映之的两个随行警卫。
他失态地扒住慕映之的肩膀。
“都是你去解决的，你明明也不把他们当回事！你现在装什么清高，装什么正义？你当时说什么，不需要我担心，这些平民不会对我产生威胁，这些话都是你自己说的！现在你凭什么要把我拉下水！？”
坐在旁听席角落的舒阙下意识想站起身，又生生抑制住自己的动作。
慕映之现在是他这边的人，卫哲知道得清楚没有关系，却不能大张旗鼓地被更多人知晓。
官场之中的利益博弈你来我往，掣肘太多，他一时的帮助，只会给慕映之带来更多祸患。
慕映之扣住卫朗的手狠狠甩开。
“听你的意思是准备认罪了？”她轻笑道，“我可从来不否认我以前做的这些事情，都进昆图了，大不了多蹲几年。我既不清高，也不正义，就是想把你也送进去，怎么样，思路是不是清晰了很多？”
卫朗涨红了脸，被警卫制住着回了自己的被告席。
“多记一条啊，恶意攻击原告。”慕映之不忘加上一句。
舒阙坐在角落，眼神深深。
上面的空气这般稀薄，容不得行错一步，他和慕映之靠着理智与精心算计暂时平安地走到现在，却掩盖不住只能如履薄冰的现实。
像刚才那样，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不能上前帮助她的情形，还会发生几次呢？
慕映之是个极聪明的人，做的局都称得上精妙，却次次不忘把自己算进去，似乎从不担心自己会出意外。但幸运总不会永久眷顾，意外也不会一直放过她。
他害怕慕映之受到伤害。
舒阙的目光越过席间的大片人群，望向原告席上的慕映之，她用手支着下巴，一双不笑也自带温和意味的杏眼没有聚焦，大约是觉得无聊，正在走神。
片刻后，她似乎感应到了舒阙的目光，同样往他所在的方向望去。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上。
慕映之嘴角几不可见地向上扬了扬，令舒阙也不自觉地随着她轻笑。
「8384:舒阙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75。」
——若我孤身一人，那我自可以无所畏惧。然而如今的我总隐隐觉得害怕，我害怕自己能力的不足以在混乱中保护你，害怕你会孤身一人面对阴谋与伤害。
舒阙眉眼微垂，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慕映之已经不欠他什么，他不能再让她深陷危局。扳倒卫哲也好，继续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也好，都不应再让慕映之与他分摊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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