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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么？”余生生皱眉。
“陪你跨年。”陈之昂笑。
这大概是两人分手这么久以来，余生生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陈之昂。
他还是一副天下第一的样子，修长挺拔，歪歪咧咧地站着。毛线帽下的直眉飞扬，狭长的双目含笑，痞拽地吊着嘴角，整个人英俊倜傥，张扬外放。
“陈之昂，我们已经分手了。”余生生强忍着内心的汹涌情愫，强装冷漠地看他。
“我后悔了。”陈之昂歪头。
“有病。”余生生转头就走。
“就为了这个老男人？”陈之昂甩开滑板，上前一步拽住余生生的胳膊。
萧何关节早就握地嘎吱响，他见陈之昂伸手过来，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三个人就这么奇怪的纠缠在了一起。
他拽他，他拽她。
余生生甩他不开，咬着牙回头骂道：“你他妈贱不贱，甩我的是你，反悔的也他妈是你，你当我是什么？你的狗吗？”
“我就是贱！我不贱会傻啦吧唧地在这等你俩小时？我不贱会做你舔狗被他们嘲笑？我不贱会早早地跟我爸说娶你？”陈之昂长眉一横，快声道。
“娶你妈！”余生生骂。
“老子他妈答应你的事情哪件没做到？你他妈作什么？矫情什么？”陈之昂吼。
“把你嘴巴放干净点儿。”萧何眉头紧皱，眸色阴沉，牢牢攥着陈之昂。
“妈的，操！你个死搅屎棍！”陈之昂试到萧何的手越收越紧，终于忍无可忍。
他松开余生生，猛地转了手腕，将萧何手臂一拧，另一拳挥了过来，狠狠地揍在萧何右脸。萧何踉跄一下，眯起一双眸子，迅速与他扭打起来。
余生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条件反射地连退几步，看着真动拳上腿的两人，居然有点想看戏的欲望。
陈之昂打架她是见过的，体育生嘛，速度又快力道又大，劲大狠戾，胆大包天，打起来要死要活地，他虽然不抽烟，但身上却有几个之前斗殴时被烟把子烫出来的痕迹。
而萧何向来独来独往地，看书品茶，闷豆子一样的性格就显得低调多了。只是出乎意料的，他打起架来居然也很狠，一双深眸镀霜，冷冽到极点，反应迅速，拳拳避开陈之昂要害，却打得毫不手软。
眼瞅着萧何一肘捣向陈之昂的太阳穴，余生生这才大喊了一声。
萧何停手，被拽的衣领被陈之昂霍地撒开，踉跄着直起身来。
“妈的，还挺老当益壮。”陈之昂吐了一口血水，恶狠狠地看向萧何。
萧何沉默，他颧骨发麻，整个右脸火辣辣地。
远处有人偷偷放了鞭炮，此起彼伏的声响回荡在楼间，余生生这才从地上捡起陈之昂沾了灰的帽子。
她随手拍了拍塞到陈之昂怀里，冷漠道：“打够了就回家，别跟个小孩一样幼稚。”
萧何一言不发，冷冷瞅了陈之昂一会才抬脚离开。
鞭炮声终于响尽，余生生在关门的瞬间听到陈之昂清澈的嗓音喊了起来。
“是不是我变成熟了，你就会回到我身边！？”
余生生垂目，关了单元门。
萧何泡了壶茶，悠哉游哉地看起电影。
“不疼？”余生生拿了药箱，情绪有点低。
“那小子下手不轻。”萧何瞄了她一眼。
余生生点头，棉棒蘸了蘸碘伏。
萧何浑身淤青不少，却没有几处口子，余生生扫了一圈，有些奇怪的“咦”了一下。
“我不挂彩，你很失望？”萧何笑。
“陈之昂很喜欢带花里胡哨的饰品，怎么这次没带？”余生生奇怪。
“大概料到要打架了吧。”萧何无所谓。
余生生收了药箱，静静的坐在萧何身边。
萧何递了碗茶过来。
“想什么？”他问。
余生生摇头，缓缓看向窗外。
他……会娶我吗？
陈之昂踩着滑板回到家的时候，保姆被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吓了一跳。
“少爷，大过节的你这是刨坑去了？”保姆怪道，将他的衣服接过来，上面全是灰，估计不好洗。
“沈姨，你猜对了，有人撬我墙角，你说怎么办。”陈之昂踹掉鞋子，心情极差地躺在硕大的沙发上。
“少爷，老爷让你安稳一点儿，宋家还没答应和你的婚约。”沈姨摇头。
“呸，谁要娶她家那个没意思的女人，跟个充气娃娃一样，没劲的很。沈姨，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陈之昂啐了一口，环顾一周又问，“老黑和杨仔他们呢？”
“在桌球室。”沈姨答。
“行嘞，衣服您扔了吧，给脏东西碰过了，晦气。”陈之昂蹭了蹭脸上的伤，翻着白眼进了桌球室。
“少爷，您脸上的伤得处理啊……”沈姨见人跑下了楼，悠悠叹气。
陈之昂来到桌球室的时候恰好一个白球飞了过来，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过来。
杨尚宇依旧港气十足，他抬头，原本随意的神情一重，阴沉沉地笑了一下。
“呦，谁啊，给咱昂哥打成这样。”杨尚宇竖起球杆，嬉皮笑脸得看了他一眼。
“疯狗咬的。”陈之昂嗤道，他颠了颠白球，抛给杨尚宇，“杨仔，你比我女朋友还不会打球啊？”
“别闹了哥，宋晴那半身不遂的样子，你羞辱我也不至于跟她比吧？”杨尚宇趴回去，“除了床上活好。”
“哼，她跟我可没关系，我女朋友是余生生，知道吧，你师姐。”陈之昂摸了个棒棒糖出来。
“余生生？她不是有对象吗？”杨尚宇挑眉。
“对啊，我啊。”陈之昂坐下来看手机。
手机相册全是之前和余生生的合照，他挑了一会，找了张两人在水上乐园的合照设置成了壁纸。
“不是吧？貌似是个成熟的男人，上次我们给她下药的时候，被那个男人抱走了。”杨尚宇笑。
“什么？”陈之昂听罢一顿，反应过来皱着眉看向杨尚宇，“给她干嘛？”
杨尚宇见他神情阴狠，笑得愈发目中无人：“给她，下，药。”
“你他妈找死！”陈之昂一拳揍了过去，直接把杨尚宇按在了桌子上。
陈之昂双目充血，怒不可遏，他拽过杨尚宇的衣领，狠狠咬着牙吐字不清：“谁她妈让你动余生生了？你他妈想死是不是？”
“我又不知道那是你的马子。”杨尚宇笑着舔了舔嘴角。
陈之昂怒火中烧，他额角青筋暴起，就要掐死杨尚宇一样，肩头忽然一重，一个肌肤铜黑的男子按住了陈之昂。
“之昂，别闹大了。”大块头沉声。
陈之昂浑身发抖，他恨不得捅死面前吊儿郎当的人。他怒视良久才猛地撒手。
“我就喜欢看你这副要揍我却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杨尚宇笑着起身，掸了掸被攥皱的衣领。
“你！”陈之昂勃然，又要揍过去。
“陈之昂！”大块头喊他。
陈之昂堪堪收回手来，看着杨尚宇仰头大笑地走出桌球室。
“妈的。”陈之昂浑身发疼，泄了气一样瘫在椅子上。
“萧何的资料。”大块头把一个信袋递过来。
陈之昂叹了口气，打开扫了一眼。
“他大学的时候做过一段时间的打手，挺厉害的，你被打成这样不怪你。”大块头点烟。
“别他妈在这抽烟。”陈之昂阴沉道。
大块头哼了一声，收起烟。
“他不是品学兼优吗？”陈之昂看着萧何历年的成绩、名次、获奖情况、荣誉证书，不由皱了皱眉。
“他一开始打架貌似是为了一个女生，后来就开始替人办事。不过也就短短几个月，很快就不干了。”大块头回忆起来。
“为了个女生？”陈之昂皱眉，“哼，管他是谁，跟我抢女人，就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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