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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寡言地坐在角落,零花钱全都买了书和练习册,没事就做题。
初中题目做完了,他就继续接触高中的题目。
不爱说话,不参加活动,顶多喜欢在操场边听磁带边遛弯,老师也不管,毕竟成绩好。
直到他终于等到了余生生。
萧何初三那年,余生生轰轰烈烈地升到初中。新生入校没几天,就有人闯了祸。
一群男生在下午放学后打羽毛球,有一个男生球拍脱手,砸碎了体育楼二楼的玻璃。
巨大的碎裂声吓坏了众人,他们拔腿就跑,其中一个男生看到了坐在一边看书的萧何。
所以在星期一那个男生被通报批评之后,这个高年级的男生领着一众人在放学的路上堵萧何,把人拖进了小路上。
“喂,死胖子,就是你打的小报告吧?”铜色肌肤的男生脸有些方,猛地踹了萧何一脚。
“我没有……”萧何跌在地上,挣扎一下居然没站起来,不由有些丢人。
“没有?那你她妈那天下午搁那看什么呢?”男生咄咄逼人,从兜里掏了烟出来。
“韩哥,揍这个胖子一顿,出气!”另一男生指关节咔咔作响。
“喂胖子,看你老老实实的,不会抽烟吧?”男生把烟举在萧何脸边,风挂过扬起的灰尘呛地他猛烈的咳嗦起来。
“哈哈哈……他比娘们儿还胆小!”众人看萧何因为干咳而红了的眼眶,捧腹大笑。
“来,从我裆下钻过去,咱俩就扯平。”黑色肌肤的男生劈开腿,居高临下的看着萧何。
好丢人……好丢人!
萧何咬着牙,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的石子。
“钻啊!”
“妈的,磨叽死了。”
“能不能行啊!”
“揍他一顿得了。”
“……”
萧何脸迅速烧起来了,他觉得丢人,可强烈的恐惧让他不知所措,他有些慌乱地坐起来,看着那个男生的裆,慢悠悠地爬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任由他怎么解释,这群顽劣的人是不会相信他的。
“爬狗洞哈哈哈哈……”男生们卑鄙恶劣的笑声响起,回荡在无人的小道上。
萧何觉得羞耻到极点,他压抑许久的情绪在那一瞬间迸发,他在男生裆下猛地直起背来,怒吼一声将重心不稳的人扑倒在地。
纵使萧何质量大,但混混众多,他又虚胖,很快被反制过来。
就在下一个拳头砸下来之前,突然有辆变速车“吱”地刹在打做一团的人边上。
余生生一脚踩在石子路上,居高临下地看了眼扭在地上的众人,眼神有些鄙夷。
她穿着校服,上衣开怀,露出里面扎在校服裤里的打底,彼时她刚刚发育,胸膛微微隆起,腿长腰细,冷冷的站在一边看了众人一会儿。
她下车,单肩背着包,将挂在车把上的钉子鞋提在手里。
“喂,你们几班的?”余生生踢开一人挡路的脚,直勾勾地看着那个黑色的男生。
“关、关你什么事!”男生看了眼余生生的钉子鞋,有些心虚,但还是逞能地嚷道。
田径队啊,都是些实打实的混混,看这个女孩子的眼神,估计也是个打架斗殴的小太妹。
“我回家从这走,你当我道儿了。”余生生皱眉,她从地上捡起那支烟,随意蹭了蹭。
萧何怔怔地看着余生生熟练地叼着烟,从口袋里掏出火机就要点,却眉头一皱。
“你这烟,能抽吗?”余生生嫌弃地把烟扯开。
里面烟草稀稀拉拉地,混着一些废纸,飘飘零零地被风吹走了。
几个男生瞬间窘迫起来。
“你被通报,纯属因为监控,跟人家什么关系。”余生生哼了一声,抡起手上的钉子鞋,漂亮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小混混。
“我、我……”小混混结巴。
“我劝你们,赶紧走吧,趁着我们队剩下的人还没出来,不然他们可就真的来揍你们了。”余生生后退一步,把路给他们让出来。
萧何看到众人落荒而逃,这才看向余生生。
她神色如常,正叼着皮筋扎头发。
夕阳未落,勾勒出她的身影,张扬而潇洒。
余生生扎完头发就回到车边,抬腿趴在车上,她有些奇怪地偏头看向萧何。
“你不回家吗?”
“回、回。”萧何呆呆地看他。
“别从这里抄近路了,他们老在这聚众。”余生生点头,蹬上自行车调头回了大路。
那边有几个女生在等余生生,她们看到余生生过来才上车,还往萧何这边看了几眼。
萧何看着余生生模糊的背影,头一回觉得自己窝囊。
她那么勇敢张扬,自己怎么配站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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