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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我要生气了!”余生生抱着被子,死活非要跟他睡一张床。
“我床太小了,盛不了两个人。”萧何穿上衣服给她开门。
余生生裹着被子,溜圆的眼睛像个气呼呼的小狗。
“一起睡!”她嚷。
“不准对我动手动脚。”萧何笑着提条件。
“为什么?我只是摸一摸。”余生生不同意,就要往屋里钻。
“我怕我忍不住。”萧何拽住她,连着被子将人整个抱起来。
“那就不要忍了呗。”余生生得逞,抱着萧何的脖子嘻嘻道。
“别闹了。”他撇了余生生一眼,将她裹好压在床上,自己盖了另一床被子。
“可我睡不着……”余生生被他压住了被角,这才嘟着嘴老实下来。
“我给你讲故事?”萧何躺下来,搂着像个卷饼一样的余生生轻声道。
“好。”余生生答得利索。
“那闭眼。”
余生生照做。
“我第一次抽烟的时候,是跟着舍友一块儿,那时他女朋友跟他闹分手,破天荒的在宿舍抽起烟来。”萧何声音低沉,磁性的嗓音颇为性感。
“宿舍没有烟雾报警器之类的?”余生生问。
“没有,宿舍安全全靠自觉。”萧何继续,“当时我从外面自习回来,看到宿舍烟雾缭绕地,以为进了盘丝洞。我那个舍友眼睛通红,但碍于面子,不肯掉眼泪。”
余生生心想,她可是见过萧何掉眼泪了,会不会被封杀呢?
“我记得你初中的时候好像抽烟,所以虽然我家严令禁烟,但还是接过他递来的烟,鼻腔被冲击的感觉让我险些咳了出来,那滋味着实不好接受。”
“我可不抽烟。”余生生扭头反驳。
“是吗,我记错了?”萧何笑。
“我虽然跟着队里打架,但他们都很护着我,不让我碰烟啊、酒啊。他们说小女孩家家,不能学这些。所以我顶多是学学他们的样子,装装逼之类的。”余生生肯定道。
萧何扬眉:“他们?”
“队里的学长们,很照顾我。”余生生笑着回头,“别乱吃醋,他们只是拿我当妹妹,而且初中毕业就没有联系啦。”
“……”萧何沉默一瞬,又说,“总之就是从那时开始,我学会了抽烟,只是没怎么有瘾,很少抽,偶尔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抽的多一点。”
“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这个问题啊……”萧何笑了,有些苦涩地叹了口气,“我好像心情一直一般,所有心情好或者不好的时候,或多或少都跟你有关。”
余生生撇嘴,想到自己之前那样不细心让他伤了那么多次心,就心疼不已。
萧何看到余生生杏目微垂,神情有些难过,两指支起她的嘴角好笑道:“怎么啊?”
声音很温柔,像是在哄她一样。
余生生委屈更甚,她抿了抿唇,认真的看着萧何:“给我摸摸。”
萧何听罢浓眉一挑,将余生生从被子里放出来。
她像条粘人的小狗一样,迅速攀了过来,腿搭着腿,脑袋贴在萧何胸膛,认真听着他的心跳。
“生生。”萧何轻笑着唤道。
“嗯。”余生生闷声不看他。
“借你后半辈子给我解解闷吧,我过去二十多年好无聊。”敏感脆弱、孤独自卑,萧何没说出口。
“好。”她答。
“不反悔?”萧何顺着余生生的发丝确认道。
“不反悔。”余生生贴紧了他,轻柔但坚定。
萧何听到余生生平稳的呼吸。
他依旧顺着余生生的头发,静静听着周遭的动静。
“生生。”萧何轻声道。
没有回应,低沉的声音温温柔柔地融进黑夜里。
“我爱你。”
你给了我爱你的勇气,却不给我说出来的自信。
我辗转多次,险些要放弃爱你。
可我发现,无论多久,我还是爱你。
原来承认我爱你,是件这么幸福的事。
第二日余生生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分了一圈z市特产。
她在一群人好奇的目光中坐了下来,神清气爽。
“呦?不蔫巴了?”王猛凑过来。
“嘿嘿,好了。”余生生条件反射地要撩刘海,才发现自己的额头漏了出来,撩了个空。
“你到底请假干嘛去了?”王猛问。
“追男人。”余生生嘿嘿一乐。
“谁啊?萧何?”
“嗯!”余生生重重地点头。
“追到了?”
“嗯!!!”她马尾飞扬,看得出来是真的很高兴。
“那陈之昂呢?”王猛按住余生生的脑袋。
“他啊……我话都跟他说清楚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各自安好吧。”
“如果你们不分手,也许就不会有萧何什么事了吧?”王猛居然有些遗憾道。
“喂,搞什么?你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余生生皱眉捣了她一下。
“呐。”王猛扁嘴,指了指角落里一个巨大的盒子。
里面是各种礼物,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陈之昂送给余生生的,她一直舍不得动舍不得用的礼物。
饰品,化妆品,护肤品,衣服鞋子,手工做的,贵重的,限量版的,各种机票火车票电影票,合照相册,还有情书,落了灰的小匣子……都堆在里面。
“不是还回去了?”余生生看着那一箱礼物,心想自己不是寄还给陈之昂了吗。
“陈之昂又给还回来了啊,他说他不信你会不要他,他还说什么,你肯定是在考验他,没准也是打了赌。”王猛耸肩。
“幼稚……”余生生无语至极。
余生生把陈之昂拉出黑名单,像是有感应一样,她刚一拉出来就收到一连串的消息。
【生生,我到z市了,我们见一面】
【生生,我以后不会了,你信我】
【生生……】
余生生皱眉,她给陈之昂打了个电话。
“余生生!”那边接的很快,语气全是焦急。
“陈之昂,我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好聚好散,我们结束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余生生来到走廊轻声说着。
“不可能!你就是还在生我的气,我那天是真的喝多了,我也真的不知道他们是那种人,你信我!”青年语气生硬,分毫不给余生生反驳的机会。
“信你?我差点被轮女干的时候你在玩什么?我哭着喊着求你别这样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我跟你说我不舒服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陈之昂,你真的拿我当人看了吗?”余生生声音颤抖,回想起那些场景她就觉得四肢发凉,胃里翻江倒海。
“对不起生生,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陈之昂哭腔明显,他脑子一片空白,除了道歉,他什么也想不到。
“别道歉了,没有用,况且从你拿我打赌的时候你就该知道,咱俩也就这样了。”余生生深呼吸,努力调整好心态。
“不是这样生生,你听我说,我们是被算计了……”陈之昂哽咽开口。
“陈之昂,其实这些只是导火索,即便你真的毫不知情,我们也还是会走向这一步。我们处于不同的社会高度,受到的教育、生存的理念都大相径庭,我要的你给不了,而你给的,我也负担不起。”
“余生生……”陈之昂开口,却没有下文。
“就这样吧陈之昂,错过是有原因的,念在我们之间还有回忆,你就当行行好,放过我吧。”
“我知道了,余生生……我懂了。”陈之昂沉声呢喃,他顿了顿,还想说什么,却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陈之昂看着自己手机壁纸,应该是三年前的夏天,和余生生去南边一个小岛上的水上乐园时的照片。
照片里余生生笑得灿烂,红唇齿白,牵着陈之昂的手,眉眼弯如月牙,却宛如装满璀璨星河般熠熠生辉。
陈之昂捂着脸,站在余生生家楼下,在阳光中泪如雨下。
候鸟北上了,我们却回不去了。
可是余生生,我还爱你啊……
可是余生生,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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