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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吃饭了吗?”萧何声音沉稳,似乎在笑。
“刚到食堂呢。”
“你吃什么?”
“不知道哎,重庆小面还是番茄米线呢?”余生生努了努嘴。
“番茄米线吧,别吃辣了。”萧何哄她。
“奥!知道了!”余生生愤愤。
“乖一点。”萧何看着桌子上的那盆仙人球,仿佛看到余生生气鼓鼓的样子浅笑出声。
“笑屁啊,那你吃什么?”余生生刚刷了卡就听到他笑出声,不由自主地也跟着扬了扬嘴角。
“我跟你吃一样的。”萧何带着耳机靠在座椅靠背上看外卖。
“为什么,你小孩儿啊,还要学我?”余生生嘲笑他。
“变相的,我们在一起吃午饭了。”萧何在过去几个月提拔迅速,又加之方婷离职,他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小办公室。
“好矫情做作哦萧何~”余生生笑地更厉害,却觉得心头暖流淌过。
“生生,你还真是被管住了哦。”王猛看着余生生端着一碗一点辣也没加的番茄米线坐到自己对面笑着说。
“只是怕吃啦太多上火腚疼!”余生生啧她,示意她快吃饭,堵住嘴,少说话。
“我能参加你们的婚礼吗?”王猛凑过来。
“婚礼?闪婚啊?”余生生拿筷子末端佯装要敲她。
“生生,要是有个男人默默喜欢我20年,我肯定偷户口本也要嫁给他的。”王猛怂恿。
“如果他丑如夜叉、貌若如花呢?”
“那……那可能户口本偷出来的困难要增加一倍。”王猛收回脖子,呲溜呲溜地吸面。
余生生笑地狡黠:王猛她个外貌协会,说大话倒是不过脑子。
“啊?他真的很丑啊?”王猛见余生生没有下文,有些不敢相信。
“也就……比正常人,好看那么一丝丝?”
好看太多了,余生生努嘴,面不改色地撒谎。
“那就凑合凑合啦,前车之鉴,长的好看的都是渣男!”王猛戳了戳面,狠狠道。
“没那么轻松,你以为过家家啊……”余生生垂目,想起萧何的爸爸还是有些无奈。
想来也是,少年英才的儿子前途一片光明,却因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姑娘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父母,换作是谁家父母,都要对自己心存芥蒂吧。
“话说,你相亲咋样。”余生生看到王猛手腕上多了一只玉手镯,换了话题。
“嗯,遇到个还不错的,打算接触接触再看看,过日子嘛,为人老实上进就够了。”王猛笑着点了点头。
余生生不再说话,看着食堂拥挤的人流,这些陌生的面孔洋溢着学生时代所特有的气息,他们成群结队地吐槽着老师,或者激动的交换着什么八卦,笑声闹声混在食堂嘈杂的嗡声,让她有些耳鸣。
余生生忽然意识到,还有一年,她们就要离开校园了。
少年人来了又走,前赴后继,用岁月换了学识与故事,或碌碌无为、或斗志昂扬,在漫漫的人生长河里混乱地往前奔跑,后知后觉地体会到所谓成长的意义,彼时幡然醒悟,已经物是人非。
白云苍狗,时不我待。
余生生看着萧何发过来的照片,他很不会拍照,面前摆着的一碗番茄米线腾腾热气呼到镜头上,拍得模模糊糊地,旁边还有一个半开的本子,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一行大气的字。
【5月28日,午,我和余生生一起吃的番茄米线,我在单位,她在食堂。】
隔了一行。
【余生生,圆了我年少的幻想吧。】
下午余生生来到车上的时候将包随手往后座一丢,看到了一大袋宠物用品。
“买的什么?”她问。
“狗粮。”萧何弯着唇角道。
“屯这么多啊。”余生生仔细一想,她好像有段时间没有买狗粮了。
“心情好,就多买了点。”萧何声音含笑,沉声道。
“冲动消费。”余生生笑着看他一眼,犹豫一瞬,又开口,“我之前把陈之昂送的礼物都还回去了,但今天去实验室,他又还回来了。”
“丢了。”萧何答的利索。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是怕他再来找我。”余生生撇了撇嘴,看向黑名单。
“所以我们得尽快结婚。”萧何这句话没头没脑,但又好像蓄谋已久。
“我还没毕业哎。”余生生觉得他认真的语气好笑,提醒他。
“嗯,那就先订婚。”萧何故作思虑良久道。
“你真随便。”余生生嗤他,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她想起萧何的日记,又问,“萧何,你很喜欢写东西吗?”
萧何挑眉:“还好,可能因为没人倾诉。”
余生生沉默两秒。
她也写过日记,大多都是今天看到哪个男生好帅、食堂哪个菜又炒咸了,她的日记从来不会藏着掖着,她没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喜欢谁不喜欢谁都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所以当她看到萧何那本小心翼翼倾诉的日记时,内心是十分触动的。
心疼多过感动。
“难怪你能写出范文。”余生生有些心酸,轻声道。
“哪篇?”萧何依旧是笑,语气淡地温柔,但补充的话却很欠抽,“我的范文很多。”
“《她是光》,我喜欢那篇。”余生生供认不讳。
“嗯,我也喜欢。”萧何将车倒入库,又缓缓开口,“你为什么对那篇那么情有独钟?”
“我以为那是一篇写爱情的文章呢,结果一看结尾,居然是爱国情怀,这种擦边球就很刺激。”余生生背着包跟在萧何后边,像个小尾巴。
“写爱情得分高不了的,生生。”
“所以你写的就是爱情?”
“不,我写的是你。”萧何开门,回头对上余生生的眼睛。
余生生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他写的就是余生生,余生生就是他的光。萧何将他的光写在文章里,藏进时光中,用别扭的方式昭告天下,用含蓄的字句传递给她。
萧何已经记不起那篇作文的内容了,只记得那次月考,他从考场出来的时候自己的眼睫是湿润的。
大概都是些模糊的记忆吧,萧何淡淡地回忆着,偏头看到了给富贵填狗粮的余生生。
她扎着一条短短的马尾,扎不住的碎发有些多,遮住她未带耳饰的耳朵,阳台的光打在她的脸上,一如他记忆里少女柔和温暖的模样。
是太阳,也是月光。
萧何隐约想起来他的结尾了。
“不论树的影子有多高,根永远扎在土里。”
人民的归属是国家。
萧何的归属还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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