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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语一跃坐起，嘴里一连串脏话飚出来。
又是预知梦。
可这次的预知梦，也太恶心了。
沈妙语一闭眼，都能感觉孟初寒口中散发出来的臭气。
“南蓉、南蓉……”
“来了，奴婢来了。”
沈妙语掀开纱幔，穿上鞋袜，瞅着疾步走近的南蓉问：“王爷呢？”
“王爷在院子里锻炼身体呢，屋外又下雪了，王妃今日早膳可在房间内用？”
沈妙语点点头：“好吧，我先洗漱下，然后再吃早膳，对了，王爷小宝他们吃过了吗？”
“都吃过了，早上王爷与小世子、承跃少爷，还有宋帝师一块在饭厅用的早膳。”南蓉熟练地给沈妙语穿衣打扮。
昨晚那个梦，让沈妙语心里很不开心。
吃早饭的时候，明明看着都挺好吃的，可就是没什么胃口。
戚君翊锻炼完身体，被骆修然推着回屋的时候，就看到沈妙语用筷子在戳馒头，馒头都被扎了无数个孔，惨不忍睹。
“沈妙语，怎么不吃你最爱吃的大馒头？”
戚君翊挥挥手，屋内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他自己转动轮椅来到沈妙语跟前，瞧着她眼睛下方青黑蹙眉：“昨夜，你没睡好么？不应该啊，本王可是还听着你打呼噜了。”
“王爷胡说，我才不会打呼噜呢。”
沈妙语猛地回神，瞪了戚君翊一眼，将馒头狠狠一咬。
算了，既然是预知梦。
那自己多留意点，等到了那天，形势不对，一枪崩到他断子绝孙。
“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戚君翊抬头敲了沈妙语的头一下：“这就生气了？”
“谁生气了？”
沈妙语起身，往戚君翊腿上一坐，右手在他胸前拧了一下：“我可不像某些人，一点都不大度，还要人家亲亲，才能消气。”
说实话，沈妙语拧得一道，还不如自己挠痒痒厉害。
可就是这种似有似无的撩拨，才能更勾出深处的念想。
“沈妙语，现在是大白天……”
“大白天怎么啦？”沈妙语瞅着欲言又止的戚君翊突然反应过来，脸蛋一下子涨得通红，“戚君翊，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明明还没几天，她居然还是怀念从前的小奶狗了。
“不许，连名带姓喊本王名字。”
“你说不，就不啊，我偏要。”
“沈妙语。”
“戚君翊，怎么着，来啊，有本事来追我啊？”
正在门口站岗的骆修然与卫弘一听着房中打打闹闹，没一会儿就变成不可描述的声音。
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
自己也到了该找媳妇的年纪。
沈国公府。
除夕夜过后。
整个府上被一片阴霾笼罩着。
“连珠，连珠，我是二嫂，你开开门好不好？”国公夫人还在廷尉府受苦，大嫂又早逝，身为二媳妇的崔珍珍便挺身开始打理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务。
隔了许多。
房门才被打开，露出沈连珠憔悴不堪的脸。
“连珠，我煮了你最爱吃的芋头粥，你吃点好吗？”崔珍珍瞧着妹妹毫无血色的脸，扶着她慢慢走进了屋中，“事情再难，你也是要吃饭的，你二哥这几日也不出去喝酒了，正在想办法，能不能让我们见母亲与大哥一面呢。”
沈连珠眼珠一动，抬起头一脸诧异地看着正在给自己舀粥的二嫂：“二嫂，你说二哥有办法让我们见母亲与大哥？他哪里认识人？他有什么办法，他会不会弄巧成拙？”
见沈连珠情绪激动起来，崔珍珍连忙把碗放下，拉着她的手轻声细语道：“他也是随口一说，眼下家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二哥你一定有分寸的，他一定不会胡来的。”
“他现在不胡来有什么用，要不是他之前一直出去花天酒地，我们沈家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沈连珠越想越气，一拳狠狠砸在桌上，“都怪沈妙语，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连珠，妙语现在可是翊王妃，这话要是传出去，对沈国公府不利。”
“有什么不利的，二嫂，你给我备个马车，我要出去一趟。”沈连珠咬着牙关，现在这个节骨眼，已经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时候了。
傍晚，夕阳落下。
沈连珠乘坐马车准时出现在一家，装修富丽堂皇的大门口。
没一会儿，有个小厮便低头哈腰恭恭敬敬把她迎了进去。
明亮宽敞的房中。
沈连珠坐在桌前，手里捧着清茶，隔壁时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其中夹杂着女子阵阵求饶声，听得她耳根微热。
“抱歉，抱歉，让连珠小姐久等了。”
叮叮铛铛的珠帘声后，一道婀娜多姿的身躯慢慢走了进来。
沈连珠放下茶杯站起来，闻着那人身上的脂粉味微微蹙眉，却还是很有礼貌地点头示意：“柳娘，好久不见。”
被沈连珠称呼为柳娘的人。
正是风月场所，霁月楼的老鸨殷柳，传闻她十八岁就接管了霁月楼，手下不光姑娘千千万万，大大小小的官员不管年纪多大，到了她的地盘，都要恭恭敬敬喊她一声柳娘。
柳娘穿着一件花裙子，衣襟敞开，露出里头杜丹肚兜，五官精致小巧，脸上一道皱纹都看不到，可见保养的有多好。
她摇着手中的花扇，打量着沈连珠面上的青黑与失落，直径走到桌前坐下：“像连珠小姐这么清清白白的姑娘，一直往我霁月楼内跑，可不好。”
“柳娘，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沈连珠转身坐在柳娘对面，面有着急地看着她，“你上次不是想要姑娘嘛，只要你能帮我这个忙，多少姑娘我都给你找来。”
柳娘听到这话，不忍发笑：“连珠小姐，现在的姑娘可不好找，而且找到了也未必是干净的。”
“城内找不到，我就替你去外头找，只要你能帮我。”对沈连珠来说，眼前的柳娘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你真能给我找到姑娘？”柳娘眯眼打量沈连珠，“那种十几岁的姑娘，楼内现在到处都是，我要得可是四五岁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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