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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所有正在为太子生辰做最后布置的宫人们，突然听到一阵笑声，闻声而望，却发现太子正拉着太子妃缓缓走来，面带笑意，显然心情不错。
宫人们愣在原地，都忘记了跪地请安。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太子跟太子妃何时这般亲密了？”
“太子回来了？”这一消息，很快就传到张以柔的耳朵里，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打扮，见铜镜内的自己面色苍白，连忙拿起胭脂狠狠往脸上拍去，“阿月，你快来看看，我的胭脂红不红？”
阿月缓缓往前，弯下腰身，细细打量主子几眼，然后右手拿起梳妆台上的口脂，用指腹蘸取一点，细细地涂抹在主子的唇上：“主子，今天，您一定艳压群芳。”
这话，说得张以柔眉开眼笑。
可是不过几秒，她又陷入忧虑之中。
“太子殿下，虽然每月，有一半的功夫下榻在我的寝宫，可我终究是个侧妃，比不上太子妃。”张以柔叹息一声，抬头摸着自己的脸皮，“再过几年，我就要年老色衰，到时候，太子殿下一定会找新欢的。”
“侧妃娘娘，那不如利用这个机会，努力怀上太子殿下的子嗣，一定要赶在太子妃前头怀上孩子，那这个孩子就是皇室的皇长曾孙，有了这个头衔，娘娘还怕下辈子没倚靠么？”
张以柔一惊，扭头难掩诧异地看着阿月：“要怀上子嗣谈何容易，你是知道的，我每次跟太子恩爱后，他会都会让我喝下避子汤的，而且有嬷嬷盯着我，我根本逃不掉。”
“侧妃娘娘……”阿月掀起衣袍慢慢跪在地上，俯身道，“奴婢愿意为您分忧解难。”
张以柔眸子颤了颤，低头快速将阿月从地上扶了起来：“阿月，此事，你有几分把握？”
“奴婢观察过那几个送汤的嬷嬷，个个都是见钱眼开之人，只要娘娘稍微许诺她们点什么，她们一定乖乖为娘娘所用，甚至还可以，通过她们来，监视太子妃的一举一动。”
阿月仰头望着一脸惊诧的主子，“在这个宫中，身份地位不是那么重要，谁得宠，才是最重要的。娘娘，你一定要牢牢抓住太子殿下这份恩宠。”
对，阿月说得没错。
自己定要牢牢抓住太子殿下这份恩宠。
张以柔深深吐了一口气，平日里总是泛着水汽的眼眸，头一次亮起光亮，那抹光亮，叫野心。
卧房中。
林楚玉正把衣衫拿出来，往太子身上套，一层，两层，三层……
戚明霖看着衣服越来越多，眉头渐渐打结：“林楚玉，这衣服怎么那么多？”
“不多，一共就六层，而且都是很轻薄的面料，不会影响太子您走动的。”林楚玉将腰带系上，又在腰带上挂好吊坠，才退后一步，瞅着太子道，“太子，您走几步路看看。”
戚明霖点点头，一手背后，慢慢往前走了几步。
本以为，很吃力。
不料，衣摆轻盈，完全感受不到束缚。
“这衣服……怎么一点重量都没有。”戚明霖站在铜镜前，细细瞅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样式很素雅，深青色，放眼整个衣衫，找不到一处图案，光秃秃的，比自己平日穿常服还要素净，“林楚玉，这衣裳会不会太素了？”
林楚玉没说话，只是慢慢走到门口，将纱幔放下。
屋内一下子暗了。
戚明霖看到自己胸前，突然亮起一抹光亮。
他一惊，对着铜镜一瞧：胸前的四爪金龙，明亮而清晰，往下，是整个龙身，随着他转动身躯，那四爪金龙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衣服上飞了出来。
“这……林楚玉，这真是你们花两天的时候做出来的衣服？”戚明霖惊呆了，就算给其他绣娘两年的功夫，也未必能赶制出来。
“这是三皇婶做的，她说这叫创意，因为这些布料本本身在黑夜下可以发光，所以利用光线折射的原因来设置这件衣服。”林楚玉将纱幔重新掀开，“只要天一亮，那衣服看上去就跟普通的衣服没什么区别，不过，三皇婶还说了，这布料不怕火、不怕水。”
“她还真是……鬼点子多。”虽然戚明霖很不喜欢三皇叔一家，但这一刻，不得不承认，沈妙语的确很厉害，自己身上这件衣服，比那件吉服要好一百倍。
“太子殿下，今天是您的生辰，臣妾希望，您能高高兴兴的，之前因为吉服的事情，害得您跟父皇闹了矛盾，等下，臣妾也会跟父皇道歉的，您就不要再跟父皇置气了好吗？”
林楚玉柔柔地声音飘进戚明霖耳朵内，不知为何，心中居然腾起一丝痒意，认真打量她几眼，在她慢慢撤回眸子之时，一把揽住她的腰身，打趣道：“难道你这么求本宫，本宫当然要给你这个面子，不过本宫有个要求，你要是答应，本宫今天都听你的。”
本宫今天都听你的。
这句话，很有诱惑力。
林楚玉眸子动了动，抬头望着戚明霖道：“太子殿下请说，只要是臣妾能做到的，臣妾一定答应您。”
戚明霖嘻嘻一笑，低头，薄唇靠近林楚玉的耳畔：“以后，不准再半夜，把本宫踹下床睡。”
温热的呼吸，一路飘进耳蜗内。
激得林楚玉，耳根红了一片。
“要不是太子殿下从不对臣妾温柔，臣妾怎么会气不过踹殿下下床。”
三分埋怨，七分娇憨的话，大大取悦了戚明霖，手臂再次紧了紧，让林楚玉的身躯再与自己更近一些：“那你也要给本宫个机会温柔，是不？”
林楚玉不笨，抬头抗议道：“那能怪臣妾吗？太子殿下从来都是对臣妾那么粗鲁，臣妾对床笫之事，向来没什么好感。”
“好好，都是本宫的错，本宫会注意的。”戚明霖认错倒是很快，而且他发现，跟林楚玉认错，一点都不会掉面子，反而会让自己看到她更多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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