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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为什么这么残忍？明明皇祖母都答应我了，为什么……芍药身份再低微，那也是一条人命啊。”戚梓衍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慕容师父，您之前说，要我改变性格，要我变得强，可对现在的我，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啊。”
要不是戚梓衍是敌人的孩子，慕容初初都心软了。
但她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于是，她看着戚梓衍的双眼缓缓道：“那是因为你还不够狠心，不够自私，你看看你父王，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几乎把身边所有人的都得罪了，如今他监国，当上皇上指日可待，到时候他可以娶上数不清的妃子，生下一堆孩子，你现在这个时候不心狠，到了将来，你就要跟你的手足去争夺，即便你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想法设想来杀你，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变得心狠手辣，一切要以自己为重。”
戚梓衍身躯颤了颤：“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首先，你要得到你父王的认可，然后他做什么，你就破坏什么，如果他问起来，你就装傻，你不是恨他蛮狠不讲理，那他怎么对待你的，你也怎么对待他呀。”慕容初初摸着戚梓衍的头顶，声音温柔却如同地狱使者，“他不是不喜欢你找宫女们，死了一个不要紧，你可以再找，要是人杀多了，自然会引来大家的不满，那你的目的不就达到了么？”
戚梓衍瞬间恍然大悟，可一想到自己前天还跟芍药山盟海誓，现在又要开始找女人，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慕容师父，你说芍药会怪我吗？”
“傻孩子，只有这样，你才能给芍药报仇啊。”慕容初初笑得温柔，“只要你心里有芍药，那她就不会怪你。”
戚梓衍低头沉思一会儿后，抬手间，反手将面上的泪水一点点擦去：“师父，我懂了，我不再期望父王的认可，他、不配。”
在慕容初初点拨下。
戚梓衍仿佛一夜之间开窍了。
他一口气，宠幸了三位宫女。
明明还在禁足，却夜夜笙歌。
应茗雪得知后，气得人都快炸了。
“戚梓衍，你在干什么？”
应茗雪来到儿子的房间，看着他与三位宫女在床榻上萎靡样，气得上前就想扇儿子耳光，却被儿子眼疾手快地抓住。
“母亲，你也要打我耳光吗？”戚梓衍抬头，冷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父王前日扇了我还几个耳光，要不是慕容师父给我请了御医整治，我到现在脸上还肿着呢，你作为我的母亲，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探望我？反而得知我跟三个宫女在鬼混，你却亲自过来兴师问罪？”
应茗雪被儿子这话问得一愣，想要挣脱儿子的钳制，却怎么都挣脱不了：“衍儿，你太不懂事了，放开我。”
戚梓衍猛地甩开母亲的手，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果然如自己想的一样。
因为父王对自己的践踏，导致母亲对自己都非常厌恶。
“你们三个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不想死的，赶紧滚。”应茗雪对着三个宫女狠狠一瞪眼，吓得三人连衣服都没穿好，飞快逃了出去。
“戚梓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还好你父王出去了，要是被他知道，你正事不干，天天就泡在温柔乡里，看他回来之后怎么罚你。”
母亲喋喋不休的责备，听得戚梓衍心里一阵厌烦：“母亲，我怎么不干正事了？我在你的要求下，诗词歌赋，哪样没有没达到你的要求？就因为我宠幸了几个宫女，您就抹杀了我之前所有努力与付出吗？我现在已经十八岁了，不是被你抱在怀中八个月的孩子。”
儿子口中的怨恨，应茗雪不知听不出来，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熬成太子妃，本以为是幸福生活的开始，结果儿子的不争气让她情绪一下子崩溃起来，紧握的右手往儿子肩头砸去：“戚梓衍，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知道，我当初为了生你，做了多少努力吗？又知道，我进了东宫后，在那个陆敏儿手中过得有多悲惨？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明白我的苦心呢？我是为了自己吗？我是为你呀，为了你的将来。”
“将来？”
戚梓衍冷笑一声，面对母亲的哭泣，他不再是以前那种自责的心里，而是厌恶，深深的厌恶。
母亲期许，对他而言，就像一道枷锁，将他紧紧捆住。
让他无法做自己。
“您怎么就那么肯定，父王当了皇上后，会让我当太子？”戚梓衍看着母亲明显愣住的面色，“母亲，父王刚刚娶的两位侧妃，用不了多久，应该能会父王诞下子嗣，这万一他们要是能力出众，又讨得父王欢心，那不是更没有我们母子立足之地了么？”
“衍儿，你再胡说什么呢？你是你父王的长子，我又是太子妃，你不当太子，谁当太子？”应茗雪将外衣从地上拾起来给儿子披上，“你听我的话，不要跟你父王怄气，等他回来，乖乖给他认错，就算他打你骂你，你也要受着，不忍将来怎能做大事。”
戚梓衍摇摇头，从床榻上站起来，眼神冷漠地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我不是您，能忍那么久，我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路要走，再说了，您怎么就肯定，父王一定能皇上呢？万一……”
“戚梓衍，不许你胡说。”应茗雪严厉打断儿子的话，很是严肃地警告他，“你父王当皇上是斩钉截铁的事情，用不了多久，你父王就能梦想成真，而你必须要当上太子。”
这话，被躲在后方的慕容初初听个一清二楚。
看样子，太子在短时间内，又有了新的行动。
要想办法，给初寒哥哥送个信。
至于怎么送信……
慕容初初将视线落到了戚梓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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