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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脸厌恶地看着跪在地上，不停哀求的戚梓衍。
虽然他是皇长孙。
但特别不受皇后的待见。
让皇后更加生气的是，他堂堂皇长孙居然看上个宫女。
“求皇祖母成全。”
戚梓衍一句话，将皇后拉回现实，撇了一眼匍匐在地一动不动的宫女芍药问道：“你跟衍儿在一起多久了？”
“回、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跟世子殿下认识三个月左右。”
三个月就搞到一块。
不知该说戚梓衍着急，还是说芍药手段一流。
“衍儿是皇长孙，按理说，他的正妃必定是名门贵族，如今他看上了你，也宠幸了你，那本宫就网开一面，让你当正妃吧。”
芍药愣住了。
戚梓衍都傻眼了。
他本想只求皇祖母同意他跟芍药在一起，这样一来，母亲就不会阻止自己，从未想过芍药还能当自己的正妃。
一瞬间，愣在原地，都忘记了谢恩。
“怎么不乐意？”
“不是的，孙儿只是很意外，皇祖母您居然会同意孙儿迎娶……芍药为正妃。”
皇后微微一笑，她本来就不乐意应茗雪当太子妃，现在来个芍药，就是有心要给应茗雪添堵：“她毕竟是你宠幸的第一个女人，最重要是衍儿喜欢，你亲自来央求本宫，本宫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皇祖母，您真好。”戚梓衍感动地都要掉眼泪了，“孙儿多谢皇祖母，孙儿一定好好学本事，一定不会辜负皇祖母对孙儿的期许。”
“芍药，谢皇后恩典，谢皇后恩典。”芍药没想到自己身为宫女，有朝一日还能成为世子妃，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什么，娶芍药为正妃。”
东宫。
应茗雪接到皇后派人送来的旨意，气得差点骂娘：“皇后娘娘她怎么可以……芍药可是个宫女啊。”
“怎么回事，本宫听说衍儿要娶个宫女为妃，还闹到皇后那里去了。”闻讯赶来的戚明宏不问青红皂白，对着应茗雪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责骂，“你都在东宫做什么呢？你平时都是怎么教导衍儿的。”
“太子，您冤枉臣妾了，臣妾一直尽心尽力料理东宫上下，为您打点各处，对衍儿更是用了十二分的心，原本臣妾打算今年给他物色个侧妃，结果没想到他居然会宠幸一个宫女。”应茗雪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太子，您是衍儿的父亲，您去劝劝他吧。”
“要你何用。”戚明宏心里气得狠狠一甩袖，转身出了大殿去找儿子。
戚梓衍正在房中与芍药你侬我侬。
听到外头的通报声。
立马整理好衣衫，带着芍药出门，一块跪地行礼。
“儿臣……”
“混账。”
戚明宏对着儿子肩头就是一脚。
“世子殿下。”芍药尖叫一声，扶住倒在地上的戚梓衍，始终不敢抬头，吓得大气不敢喘。
“你是想要气死本宫吗？”
戚明宏见儿子趴在地上不动，气得一把将他拎起来，对着他的脸蛋，左右扇了好几个巴掌，一直到儿子的脸颊充血，嘴角流出鲜血，这才停手：“你好好一个嫡子，居然会干出宠幸宫女的事情，还跑到皇后跟前求情，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丢本宫的脸。”
当着心爱之人的面。
被自己的父亲扇耳光，言语羞辱。
戚梓衍内心又愤又羞，双拳紧紧握着，身躯控制不住地颤栗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反正儿臣做什么，从来都没有让父王满意过，那您当初为什么要生下儿臣？”戚梓衍以前都不敢跟父王大声说话，但这一次，他要硬气一回。
戚明宏看着眼有愤怒，面有不甘的儿子，楞了一下后，又是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放肆，戚梓衍，本宫是你父亲，这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您还知道儿臣是您儿子？”戚梓衍倒在地上，脑袋的晕眩让他坐不起来。
“戚梓衍。”
戚明宏气得恨不得撕碎儿子，抬头看着已经快要吓傻的芍药，面色一冷：“来人，把这个勾引世子宫女带下去，杖刑！”
“太子饶命啊，太子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跟世子是真心相爱的，求求您，饶奴婢一命啊。”芍药一听“杖刑”两字彻底吓懵了，拼命磕头，只盼望太子能网开一面。
“把她拖走，快。”
“父王，不要啊，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跟芍药没关系。”
见太监真把芍药拖了出去，戚梓衍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跪在地上拼命哀求，可戚明宏就是不为所动，甚至还恶狠狠地警告他：“你若是在替芍药求情，那本宫将她挫骨扬灰。”
戚梓衍身躯一颤，抓着父亲衣摆的手，瞬间松了下来。
耳边传来芍药凄厉的惨叫声。
一声又一声，如同打鼓一样，敲击在戚梓衍心上。
芍药的声音，渐渐转小，最后一点点归为平静。
“你留在这里，好好给本宫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在出来。”对现在的戚明宏来说，杖刑一个宫女，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根本不不值得他留意。
但对戚梓衍而言，芍药是在他黑暗人生里，透进来的一抹阳光，而这道阳光，被自己的父亲，硬生生给熄灭了。
天空就在这时，下起倾盆大雨。
大雨将芍药流出来的鲜血，冲刷个干干净净。
她的尸体，被太监用草席一裹，拉到皇宫后山的乱坟岗，如同丢垃圾一样，往土坑里一扔，就完事。
夜晚。
戚梓衍坐在冰冷的地上，抱着自己的臂膀，不停地打颤。
他不敢点灯，也不敢闭眼。
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芍药临死前的惨状。
直到……
慕容初初走了进来。
“世子。”
戚梓衍楞了一下，抬头看着一脸关切的师父，压在心中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爆发出来：“慕容师父，芍药死了，她死了，我甚至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做不了，还被父王给禁足了，慕容师父，求求您，帮帮我吧，我要为芍药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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